么?”
顾氏面色煞白。
屋子里不只是袁家人,还有老太太身边一群小姑娘,比起她们,顾氏自觉自己要亲近一些的。如今她被主人开口赶出去,一时间,只觉得里子面子都没了。
再也坐不住,拉起早已经红了眼眶的张慧筎,母女两人落荒而逃。
从头到尾,袁意彬一言不发。不知道是不想求情还是不敢求情。
袁理宗又看向那些小姑娘,“你们也回去。”
小姑娘们头也不回,两息就跑没了人影。
老太太面色铁青,“所以这人老了就该去死,免得活着讨人嫌。”
长辈说出这种话,儿孙应该立即上前相劝。袁理宗不同,他只缓和了面色,“娘,今日之事,都是你弄出来的。”
“你明明知道她们母女不喜欢月荷,偏要让她们留下,还有那些小姑娘,你喜欢热闹我不拦你。可今日月荷回门,你弄一屋子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袁理宗越说越生气,对着母亲又发不出火来,拂袖道,“摆饭吧!”
祁枫恍然,老太太也不是不懂规矩,只是不想重视这已经出嫁的孙女,要是她想正经招待孙女婿,就不会把这屋中弄得乌烟瘴气。
老太太说气话,见儿子不仅没有安慰她,反而怪她没安排好,当下更生气,“气都气饱了,吃什么?”话落,拂袖进了里间!
袁理宗下颌绷紧,楚云梨觉得他下一刻就要发怒了,却见他深呼吸两下后,声音恢复如常,“母亲身子不适,以后不管是谁,无事少来打扰。今日的宴……摆到正院去!”
边上下人应声出去,袁理宗看向容飘,“既然母亲身子不好,以后这内院还要麻烦你。”
容飘眼中闪过喜色,忙不迭应下!
这些年来,容飘虽是袁夫人,可因为她和袁理宗之间的种种,外面人对她的颇有些看不起。外人就罢了,府中的这些下人也一样,对她能敷衍就敷衍过去。
最大的原因就是,老太太死握着掌家权不撒手,底下人哪里会把她当一回事?
以后她掌家,底下人就再不敢敷衍她了。积威一久,她便是货真价实的袁夫人了!
要是错过了这次,等一个月后张慧筎进门,就真没她什么事了。
闻言,袁意彬面色微变,“祖母只是心情不好……”
袁理宗转身出门,“我看她天天都挺高兴,谁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但也不能拿旁人撒气。”
他们一走,热闹的荣和苑就冷清了下来。
不提老太太如何生气,正院中气氛却不错,袁理宗和祁枫两人相谈甚欢,容飘拉着楚云梨叙家常,边上袁二爷和袁三爷带着家眷只顾吃饭,并不多问。
甚至,楚云梨看得出来坐在旁边的二夫人和三夫人还颇为愉悦。老太太这些年如一座大山般压在她们身上,肯定不好受。如今这山她们还没费力就被旁人搬开,确实该高兴。
此次回门,除了一开始,后面相处都挺愉快。
祁枫喝了酒,脸颊通红,浑身无力。楚云梨婉拒了袁理宗留他们歇会儿的提议,扶着他出门。
出了大门,好容易才把人弄上马车,楚云梨爬上去刚放下帘子,对面的人就直直扑了过来,肩膀刚好放在了她肩上,温热的鼻息往她耳朵钻,吹得她有些痒,“你坐好。”
肩上的人不动!
楚云梨眨眨眼,“再不动,我推了啊!你知道我力气的,说不准一推就把你推飞出去了哦!”
话音落下,就察觉到耳朵上的气息一滞。
楚云梨:“……”要是真醉了,应该听不见这话才对。
所以,这是借酒装疯?
“你推吧。”耳畔传来祁枫无赖的声音,楚云梨抬手就推,就听到耳边暗哑的声音,失落无比,“若是把我撞伤了,你不心疼么?”
楚云梨:“……”
耳畔那人还在继续,“要是不能动了,夜里……”
楚云梨忍无可忍,刚好马车停下,她抬手揪住他衣领,“咱们回去好好理论!”
祁枫也不挣扎,甚至扑了过来一把把人抱住,“月荷,你想怎么都可以,我绝不还手。”
这还是祁家大门口,外面的马车夫和两人伺候的人都在一旁,不过这会儿都识趣地避开了眼神。
楚云梨脚下飞快,咬牙切齿道,“你也太不要脸了。”
祁枫哈哈大笑,反手把她抱起,大踏步进门,压低声音跟她咬耳朵,“反正我喝醉了嘛,做什么都正常。等到明天,我就都不记得了。”
※※※※※※※※※※※※※※※※※※※※
感谢在2020-05-26 16:28:15~2020-05-26 21:52: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奶萌兔崽子 50瓶;3237556 10瓶;静水藏深 5瓶;浮生若梦 2瓶;玉倾颜ヾ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一个拖油瓶 十九
几乎祁家所有的人都知道自家少爷带着少夫人回门后喝醉了。
这也没什么, 不过向来冷清的少爷愿意抱着少夫人进门,很是难得。
由此也可看出,他们夫妻感情极好。
祁父这两天心情不太好, 听说了此事后罕见地笑了笑。
翌日早上, 一家人一起吃早饭时, 祁父叹息一声,“昨天衙门那边找我过去,幕后主使有消息了。”
祁枫好奇, “咱们家又没和人结仇,到底是谁呀?”
祁父看了看楚云梨,“前两天我还跟你说他二叔是个好人, 是我看错了。那些人就是他找来的,祁家到我们这儿就我们兄弟俩人,现在还没分家, 要是我们父子没了,家里的田地宅子就都是他的……”
祁枫惊讶,“这中间会不会有误会?别冤枉了二叔才好。”
祁父摇头, “我也希望这是误会。去年衙门付的银票都是连号的, 我觉得颇为有趣, 便记下了一些,那些黑衣人拿到的酬劳已经找了出来, 正是那批银票中的一张……想要替他辩解都不能。”
“现在的问题是, 咱们要不要追究?”祁父见儿子沉默, 继续道, “这说起来也是家事, 又是另外的州府, 要是我们不告, 衙门只是把这些贼人处置了,其余不会追究,此事就此告一段落。”
楚云梨出声,“可是,要是不追究,您怎么回去?”
父子两人默然。
祁二爷既然动了手暴露了自己的野心,已经图穷匕见,说祁父不追究他应该也不信。正常人都会一不做二不休再找人刺杀。
祁父只是普通人,稍微力气大一点的人都能把他杀死,至于找护卫,谁又知道找到的护卫一定是护卫,没有被人收买?
命只有一条,经不起万一。
“你们把他当家人,可二叔在动手的时候就已经没有把你们当家人了。”楚云梨试探着道,“要我说,不如报官,谁都要为自己做出的事情负责,二叔也一样。”
祁父眼圈红了,“我是真没想到……”
“他要的就是出其不意。”祁枫开口,“爹,在这之前,我也从未怀疑过二叔。咱们报官吧,如果不是他,还能还他一个清白。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