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短裤,这还是他慌张之下套上的。
一路上无论他怎么哀求,都没人给他一丝布条。
他可是凌州远近闻名的专家医师,就这样被衣不蔽体地推搡着到处走,实在是颜面尽失。
尤其是看到传说中冷血的霸王凌震宇,他吓得腿一软,直接瘫在草地上,想开口问为什么被抓来,都组织不好语言:
“我——我——那个女人我——我真不知道是——是凌总的,我还没睡,刚脱衣服……”
“混蛋!”
西门泽从椅子上站起来,冲过去就是一个耳光,打得刘全胜眼冒金星,嘴角直冒血:
“谁说是因为那个洋妞,我哥是那样的人吗!”
“不不——不是,可我做什么事了?我不知道啊……”
被打蒙了的刘全胜还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捂着腮帮子反驳了一句,西门泽又照着他另一边脸狠狠砸了个耳光:
“混蛋!连为什么抓你都不知道,来人,给我掌嘴!”
“是!”
一个保镖大步向前,站在刘全胜的背后,抬脚踹在他背上,双手利落地来了个反剪,控制住他的两只胳膊,疼得他一咧嘴:
“哎呀,别打,到底为什么啊?凌总——好汉!到底为什么啊?!”
一个保镖居高临下地站在刘全胜面前,完全不理会他的嚎叫,对准他的腮帮子就是一顿胖揍。
“啊——啊!”
刘全胜满嘴冒血,耳朵嗡嗡直响,除了本能的哀嚎,连辩解的话都不会说了。
保镖手劲儿极大,转眼就是结结实实的30来个耳光,打得刘全胜连眼珠子都呆了。
“停!”
西门泽一摆手。
两个保镖无声地撤了下去。
刘全胜彻底瘫在地上,脸已经肿得跟猪头一样了。
分不清东南西北,翻着白眼挣扎:
“到底——到底为什么?”
西门泽先是看看那两个安排的摄像,再转头看看身边的男人,试探着问:
“哥,你看……”
“你认识赖佐?”
凌震宇淡淡地开口问了一句,语气里夹杂着寒冰一样,只是这几个字就把刘全胜吓得浑身发抖。
“说!敢乱说一个字,小心你的狗命。”
刘全胜此刻就好像一摊烂肉似的瘫在地上,吐了吐嘴里的血沫子,发现想说话都很困难。舌头钻心的疼。
可是面前撒旦一样的男人,逼得他连撒谎的勇气都没有,只好认命地点头:
“嗯。”
凌震宇薄唇连动都没动,只是用牙缝挤出来一个字:
“说。”
“我说我说。”
刘全胜晃着晕乎乎的脑袋,赶紧应下:
“前几天有个手术,是个败血病人,后来赖佐说替我,还给我一笔钱,我——我就答应了。”
西门泽一拍桌子,低吼着追问:
“就这么简单?!”
刘全胜吓得发抖,赶紧点头:
“就——就这么简单,那个病人情况不太好,拖得时间有点长,其实即使手术风险也很大,我当时建议,我当时建议保守治疗,但——但似乎病人愿意手术……”
寒眸眯起,凌震宇冷冷地追问:
“安有才找你去?”
刘全胜一愣,意识到对面的人知道的比自己想象的要多,更加不敢隐瞒,颤着声音回答:
“是——是,就是安总,他找了好几个专家。”
大手攥拳,手背上青筋暴起,但凌震宇语气没改,依然淡淡地问:
“也就是说其实手术加速了病人的死亡?”
“是是,我本来就不想去,赖佐又说替我,还——还给了我一大笔钱,我,我就没再过问。”
刘全胜说到这里,眼睛一亮,抬头辩解:
“其余的我什么都不知道,虽然——虽然能感觉赖佐没安什么好心,但我真没问。”
“那是一条人命,你特么白当医生,就这么不闻不问?!”
西门泽没好气地吼。
“赖佐的医术比我高明,我也就那么想,又想万一他没什么目的,万一他能救活了病人——这样说来,那个病人——死了?!”
到底是做医生的,一说起病人来,脑袋比刚才清楚了不少,逻辑也恢复了一些,他抬头问面前的西门泽。
“不光死了,赖佐还给你惹了天大的事。”
凌震宇冷冷的声音在空旷的马场上空想起,下一刻给西门泽递了个眼神。
西门泽点头会意,抬手举起手机,就要放那段音频文件。
第550章 溜两圈
空旷的马场中,声音传播没有任何阻碍,手机外音很大,听得刘全胜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事情都做好了吗?没人发现吧?琪琪有没有察觉?”
这是面前凌总的声音,他低着头,偷眼看了看面前男人的脸色。
接下来的那句话吓得他魂飞魄散:
“一切都做好了,我特别找了赖佐,不是因为戒心,是我这个人向来谨慎,赖佐去做,不会让安有才发现,虽然安有才也交代我走一下形式。”
他吓得瞪大眼睛,双手摁在地上往前爬两步,大声喊:
“不不,这不是我本意,是赖佐让我这么说的,我真不知道啊——凌总,你相信我,我真不知道!”
手机里的对话还在继续——
“安有才是这个意思,既然你们都想到一起,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总之这件事交代给赖佐去做,不过说实话,患者的情况我很清楚,手术能治好的可能性只占一半,脏器都已经衰竭了。”
“这些无所谓,我只要我的女人留在我身边——毫无牵挂!”
刘全胜已经惊悚得说不出话来,他知道再说什么也不管用了,一切都已经坐实。
“做过的事就要付出代价!”
凌震宇冷冷地开口,抬手朝着西门泽示意。
西门泽点头,冲着刘全胜身后的保镖吩咐:
“动手!你骑着马,先溜两圈再说。”
瘫在草地上的刘全胜根本不明情况,身后的保镖转到他面前,低头睥睨一秒,接着伸手拎起他的胳膊把他从地上拎了起来。
意识到情况不对劲,刘全胜吓得哭喊:
“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杀人是犯法的,那些真是赖佐让我说的啊,我真不知道那个录音——你们——干嘛——干嘛绑我!”
保镖拿了一根很粗的麻绳,把他双手绑在一起,生怕力道小,还狠狠拽了拽试试松紧。
疼得刘全胜尖叫:
“啊——你们要干嘛?我要告你们——啊!”
保镖对着他猪头一样的脸,抬手就是一个耳光:
“你丫的闭嘴,再敢出声,打掉你的牙!”
刘全胜吓得咬着牙,红着眼珠子不敢出声了,他当然知道面前的人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粗糙的麻绳带着细细的小刺,扎的他手腕生疼,刚要开口叫,脸上又挨了一巴掌:
“看你细皮嫩肉的,这不算什么,等会儿才有好玩的呢。”
“你们到底干什么?!”
刘全胜被保镖牵着往前走。
这人走到一匹马跟前,拽着麻绳翻身上马,刘全胜这才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转头朝着凌震宇喊:
“凌总,凌总!我错了,饶了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我没想到赖佐坑我啊,凌总——啊……”
保镖把绳子系在腰上,马鞭高高扬起,大吼一声:
“驾!”
灯火通明的马场内响起肆意的马蹄声。
刘全胜被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