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是吗。
“你考电影学院之前,就认识沈离?”
女人抬眼,有些惊讶他的信息量,但是随即叹了口气,点头应下:
“是啊,我画画集训的时候认识他,他带我去试镜,我觉得演戏感觉挺好的,就想试试,后来——”
她语气顿了两秒,抬眼对上他的视线,平静地补充:
“后来跟他性格不合,我要分手,他不干,扬言说没他我演不了戏,我当然不服,考了电影学院。”
威廉表情不变,双手都抄在裤袋里,身形尤其显得颀长,语气变得温和:
“就这样?”
她点头:
“就这样了,后来遇到了你。”
威廉轻叹气,慢慢朝她走近,直到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的头顶,几秒后才微微弯腰,问:
“所以,你现在怎么想,我们的关系,我要你心里的答案。”
许珊瑚平静地抬头,对上他的视线,反问:
“那你呢?”
“我,”威廉自嘲地笑,摇头回答,“还是老样子,但我可以保证,不会找任何女人,珊瑚——我不想骗你,但一直在努力。”
“你没有,”许珊瑚慢慢站起来,悠悠地说,“你一直在努力工作,你根本没努力爱我,或许——威廉,或许你永远都不会爱我,我可以告诉你,我很爱很爱你,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努力让自己不联系你,我也去工作,闲的时候我看电影,戴着口罩把自己武装好了去游荡,甚至我拜访了那么多心理医生去咨询失眠的疗法,我真的爱你,我也保证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但我不能在你身边,我觉得那样会悲伤,也会让你痛苦。”
“不会,珊瑚,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么样呢,我之前爱过沈离,但现在回想,那根本就不叫爱,只是觉得他对我好,可是你呢,我想除了当时你半夜给我的温暖,威廉你给我的都是苦涩,但我还是很欣慰,欣慰能让我遇到你,这就是爱,甘之如饴——你应该懂的,所以我懂你,但你不懂我!”
她眼泪落下,举起手哽咽着说:
“看到这只手了吗,手筋断过,被沈离割断的,你知道当时多疼吗?可我宁愿疼,宁愿变成残疾也不要爱他,连欺骗我都不屑于,你不一样啊我是宁愿死也要爱你的。”
威廉皱眉,抓住她的手腕,看着上面触目惊心的疤,冷声问:
“为什么会这样?”
许珊瑚平静一下,想抽回手,没成功,她也不坚持,只是淡淡地说:
“沈离也因此残了一条腿。”
“许珊瑚,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过,不会瞒我……”
“是,我是说过,可把这些事告诉你又怎么样呢,当时他要我跟他睡,要拍视频,我没同意,惹恼了他,他找人把我绑起来,挣扎的时候我踹倒了茶几,酒瓶扎到了他的腿筋,他让人挑断了我手筋,就是这样,故事简单粗暴,我不想提不是因为不敢,是觉得没必要,更没想着要瞒着谁,毕竟我连我爸都没说过……”
威廉伸手把她拉到怀里,悠悠地安慰: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没想到会这么残忍,你先别哭。”
“我没伤心,也没想跟你倾诉委屈,”许珊瑚哽咽着说,“我就是,就是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威廉——你离我太远了,我永远够不着的那种你明白吗,沈离家里很有钱,当时很多同学都觉得我配不上他,但我却从来没这个感觉,可是你不一样,你太优秀了,我甚至都不敢想让你爱我,但感情真的让人没办法,我就这样爱了……”
像是飞蛾扑火。
即便粉身碎骨,也心甘情愿。
这是怎样悲催的事实……
番外 威廉篇(45)
威廉把她拥进怀里,轻轻叹气,拍着她的肩安慰:
“我也想爱你。”
但是聪慧如她,他骗不过更骗不过自己。
可是他说:
“但我不想看你爱别人,也办想别人爱你……珊瑚,我知道这很自私,但——你相信我,我从没有这样要求过别的女人……”
许珊瑚苦笑着摇头,抬手擦眼角的泪,悠悠地说:
“如果我说我很荣幸,你会不会以为是假的?”
威廉重重地叹气,看向她的眼睛,说:
“你说什么我都相信,因为你根本没必要骗我。”
“对啊,我不想骗你,也不想骗自己,爱你又不丢人,我就是爱了,怎么样呢!”
“所以,其实我也很荣幸的不是吗,”他说完,拿起她的手腕,轻轻揉着她纤细的手指悠悠地问,“你做过复健吗?”
女人的语气随意:
“做过一个月,后来没时间,也是跟自己较劲,就荒废了。”
“所以,现在不能拿画笔?”
许珊瑚抬手,轻轻转了个弧度,看着手腕上那道鼓起来的疤痕,叹气:
“拿画笔没问题,简单画也可以,就是——渲染的时候掌握不好力道,手会抖……”
“我认识一个骨科专家,我带你去找他,还有神经上的问题我帮你想办法,虽然我没把握保证什么,可是珊瑚——你愿意让我试一试吗?”
许珊瑚抬眼,对上他的视线,几秒后摇头:
“不了,就算祭奠我那段不着边的爱情,人嘛,总要有点遗憾,但我真的已经过去了,遇到你之前,我其实是在跟自己较劲,我不相信自己会被打倒,我不然电影也不会饿死的,虽然画不好,但吃饭养活自己不成问题,可我就是不画,我把限量版的染料都扔进河里去了,后来遇到了你,你看缘分是不是很神奇?”
看她把手收回去,威廉低头吸了口气,接着点头应下:
“好,随你心意,但是我希望你正视一切,手筋真的可以试试……”
“你吃夜宵了吗?”许珊瑚打断他的话,很生硬地转移话题,“再不吃就要凉了,你要不要分一点?”
威廉转头看向小茶几,脸色沉了沉,看着她还没干透的头发,开口:
“我让人再送过来,那些不吃了。”
“为什么啊,不要浪费嘛。”
威廉执拗地拉着她坐下,接着一股脑把那些东西扔进了垃圾桶,沉声说:
“我不习惯女朋友吃别的男人送的夜宵。”
许珊瑚淡笑出声:
“没那么严重吧,阿枫真的是个很意外的朋友……”
话没说完,威廉的眼刀就射了过来,她只好捂住嘴巴,委屈地做噤声状,接着试探着问:
“你真打算告那个钱丽啊?”
“你不想追究责任?她这次泼酒,下次谁知道会泼什么,这种人就得好好教训,不然得寸进尺。”
“老板,我发现这段时间不见,你的成语用的特别好了。”
威廉正色:
“跟你说正经的。”
“我知道啊,但钱丽毕竟是阿枫的妻子,她那样对我也是误会,所以我想把这件事交给阿枫处理,毕竟是家事,放大了可能会影响……”
“你是在担心云落枫的事业受影响?”威廉皱眉,语气变冷,“他连这点事情都解决不了,也只能怪自己没本事。”
许珊瑚虽然被怼,但心情居然出奇的好,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响起,她看了看是莫东明打来的,有些奇怪,立马接起来,听那边说:
“珊瑚,老板说严惩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