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0 章(1 / 1)

穿成亡国太子妃 团子来袭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他的冰清玉洁的小儿子,多好的计谋。

知道一切相后的沈婵想过自绝,是兄长乞求她:“婵儿,好好活着,阿兄在这世间,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她迄今忘不了兄长那锥心的目光,是啊,母亲去了,她们兄妹便是彼此唯一的亲人了。

在荣王伙同继母将她嫁给李信时,她便已没有了父亲。

沈婵知道死亡是解脱,但是为了兄长,她得活着。

秦乡关那五万冤魂,总得有人同兄长一起分担着,兄长才不会一人痛苦,她若不在了,这世间会为了秦乡关那五万冤魂痛苦的,便只有兄长一人了。

兄长是为她背弃的同袍,她死了,兄长所做的那一切,都再无意义。

她如今为了兄长而活,兄长又何尝不是为了她和秦姐姐而活着的?

但秦国公一死,兄长和秦姐姐之间……再无能了。

兄长走的是一条绝路,她必须撑着,让兄长在这条绝路上能走下去。

这世间若有神佛,她只求神佛垂怜,能度度她兄长……

婢子推开佛堂的门,风吹得一地的佛经翩飞。

“娘娘,宫里来人了。”

沈婵跪在蒲团上,宽大的女冠袍子遮住了她隆起的小腹,她苍白的脸上浮起几许悲意:“菩萨,求您帮我保住这个孩子。”

她来就已足够富贵,她不求九重宫阙里的富贵,保住这个孩子,只是她知晓,兄长需要这个孩子。

有了这个孩子,他们就能扳回一局。

沈家如今名狼藉,只有拥立这个孩子上位,才能挟天子以令诸侯。

香案前烟云缭绕,愈显得那尊观音像神情悲悯。

后院的门被人破开,禁军统领带着一众铁甲卫兵大步闯进佛堂:“末将参见沈嫔娘娘。”

沈婵跪在蒲团上没有起身,闭目似在祈祷什,佛堂外的音充耳不闻。

禁军统领喝道:“沈嫔娘娘,陛下有旨……”

“素环,佛堂清净之地不喧哗,把人请去。”沈婵身姿孱弱,却自有一股从容。

禁军统领看着那道背自己的单薄背影,拔高了调:“沈嫔娘娘是要抗旨?”

“将军且退佛堂稍等片刻,本宫礼完佛,再接这道旨。”沈婵线一直都是柔柔弱弱的,这番话却说得异常强势。

沈家的府兵在此时赶了过来,围在佛堂外,跟禁军峙。

禁军统领想起李信的旨意,心中冷,回再给这沈家女扣一个藐视皇权的帽子不迟,他转身朝外走去:“末将便等娘娘礼完佛接旨。”

一盏茶的功夫都过去了,沈婵还没从佛堂来,禁军统领终于察觉到了不劲儿,带着人强势破门,搜遍了佛堂,却都没发现沈婵的影子。

禁军统领一时间心大震,怒喝:“搜!便是掘地尺,要把沈嫔给我找来!”

沈嫔有孕,皇家那边却无太医诊脉的记录,若在此时说沈婵是在沈家与人私通,珠胎暗结,那沈氏一族都得被抄斩!

偏偏沈嫔跑了!

第102章 亡国第一百零二天

天阴阴的, 似要下雨了。

沈彦之在大皇子帐外侯了有一会儿了,斥骂声和茶盏器具摔毁的声音不断从帐内传出,尖锐刺耳。

“废物!全都是一群废物!”

大皇子一脚踹在那名逃回来的小将胸口, 直踹得小将跪不住, 往后跌去。

小将顾不得心口的钝痛,爬起来继续跪地求饶。

案上能摔的东西全都摔毁了,大皇子心底那股气却还是没出完, 他指着小将怒骂:“滚去领罚,再叫沈彦之滚进来!”

小将跌跌撞撞走出大帐, 根本不用他传话, 沈彦之就在帐外, 将大皇子那句话听得清清楚楚。

小将从他身前走过时, 微微停顿了一下,沈彦之见小将捂着胸口,嘴角也有血迹,倒是拍了拍小将肩:“先去军医那儿看看。”

被大皇子拳打脚踢都没吭声的小将,却因这句话红了眼眶,对着沈彦之一抱拳后才离去。

沈彦之看着小将远去的背影,嘴角扬起一个似嘲非嘲的弧度。

身居高位者收揽人心,有时候就是一句话的事。

沈彦之神情自始至终却都平静, 他步入帐内后,依礼拜见大皇子。

大皇子见了他脸色更加阴沉,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上, 眼神似淬了毒的刀子:“你给本王出的好主意!”

“殿下息怒,胜败乃兵家常事,前朝余孽伪造一出‘阴兵’乱我军心,当务之急, 还是弄清逃回来的将士们口中的‘阴兵’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才能避免下次前朝余孽故技重施。”

沈彦之说得不急不缓,他官降三级,再穿不得那身绯红的官袍,一袭藏青色的袍子裹出他单薄的身躯,却依旧不减身上那股清逸,像是与旁人隔了一重云端。

此番大皇子手中兵马折损过半,他手里却还有当初剿匪的那两万兵马,大皇子便是再怒,也不可能真罚他,毕竟这时候同他彻底撕破脸,大皇子讨不着什么好。

但他愈是淡然,大皇子心中就愈发窝火,喝道:“这一战本王折损兵马三万有余,父皇的责令数日后就会抵达,届时这剿灭前朝余孽的大军军权还在不在我之手都不好说!”

沈彦之倒是还有雅致为自己斟一杯茶:“陛下膝下成年的皇子,只有您与二殿下,二殿下不通武艺,如今又被罚闭门思过,满朝文武,除了您,无人可担此大任。”

倒戈李信的,不说趋炎附势,多少也是庸碌无为之辈,朝中若还有几个罗家那样的良将,当初大楚王都也不至于被攻陷,哪轮得到李信这泥腿子坐上皇位。

说到底,还是无人可用。

连钦侯、淮阳王这样手握重兵的王侯,都冷眼旁观这一场王朝的倾覆,大楚的确是到了改朝换代的时候了。

只是前楚太子这个异端,重新挑起了变数。

李信原本北惧连钦侯,南畏淮阳王,如今有了前朝余孽这股势力挡在江淮,阻隔了淮阳王,倒是让李信暂时不用腹背受敌。

连钦侯手中的十万铁骑能和以悍野出名的北戎人拼杀,李信从坐上皇位那天起,就在谋连钦侯手中的那十万铁骑,这一点沈彦之比谁都清楚。

老狼死了,小狼才能被训成一条狗。

李信要取北庭,连钦侯必须死。

北戎攻下河西走廊,李信封秦家幺女为和亲公主前往北戎和亲时,沈彦之就已经嗅到李信和北庭的战意,却不知何故一直拖延。

但从他们丢了孟郡粮仓,朝廷从太原调粮艰难来看,太原的粮草只怕不止供给了他们这边,李信和北庭的战事想来也不远了。

所以纵使李信再恼大皇子,也不会撤大皇子的职,他还需要大皇子在这边拖住前朝太子的势力。

沈彦之的奉承,让大皇子心底那股火稍微降了些,只要军权不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