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上,林尧听说林昭生擒了陈军主将,被楚承稷赏了军职,从此也能跟着大军征战,忧喜参半。
这陈军主将的事迹他听过些许,是名猛将,林昭能生擒他,委实叫林尧意外,寻林昭想问她些细节,一句“阿昭”刚叫出口,就被林昭抬着下巴打断:“这是在军中呢,叫我林校尉!”
看着胞妹坐在高头大马上挺直肩背的模样,林尧哭笑不得。
楚承稷和秦筝一个驾马一个乘马车走在前方,秦筝听见后边林家兄妹的说话声,忍不住撩车帘含往后看。
随行的将士打着火把,火光映照在她侧脸上,她嘴角的那抹浅笑愈显温婉媚。
楚承稷回头时瞧见了,勒住缰绳刻意放缓了步,待与秦筝所乘坐的马车平齐,秦筝以为他是有什么事要交代,抬眸看向他,视线里带着分询问意。
楚承稷倾身靠近她分,音『色』低沉:“阿筝献计有功,也有赏。”
他说完就催马往前边了,秦筝看着他的背影,想的却是,挖河修渠的银子可以借此机会找他快些拨下来,她还有个关于城池规划的方案,要不也让他同意?
***
回到青州府天刚破晓,秦筝下了马车正欲进府,却见秦简候在府门前,显然是等了一宿的模样。
见到秦筝和楚承稷,秦简作揖行礼:“见过殿下,见过娘娘。”
“免礼。”楚承稷微微颔首。
秦筝上前:“兄长候在此处作甚,便是有急事,也该府上等着,这夜寒『露』重的,你身尚未养好……”
秦简打量着一身胡服的秦筝,随即垂下眼掩住了那一抹探究:“母亲听说陈军来犯,你也跟着了前线,心中实在是担忧得紧,本要在此等你归来,我让母亲回了,这才代她在此候着。”
秦家母子到青州后,秦筝虽是将他衣食住行安排得事无巨细,却没怎么和他接触,一来是她每天的确忙得不可开交,一个人恨不能劈成两半。
二来秦家母子都是原身亲近的家人,秦筝虽说己不记得许多事了,长久以往密切接触下,她也怕己在一些细小的习惯上『露』出马脚,所以尽量减少和他接触,只隔三差五又送东过,表示己一直念着他的。
秦简在此等了一夜,秦筝心知必是少不得秦府一趟了,:“战事紧急,没告诉兄长和母亲,本也是怕你担心。没想到还是让兄长和母亲忧心了一夜,是我过,我更衣后便府上看望母亲。”
秦简见她一身风尘,必是苦战归来,连忙推拒:“阿筝你和殿下为战事奔波疲敝,先好生歇息才是,我回告诉母亲你得胜归来了,她便安心了。”
他说着就作揖告辞。
秦筝看着他单薄的背影,难免心绪复杂。
她能在物质上极尽所能地秦家人好,只是她终究不是他念着的那个秦筝了。
楚承稷手落在她肩头,浅声:“无需感怀,你为秦家做的已够多了。”
秦筝浅叹一声,点点头,随楚承稷一进府门时说:“我一会儿还是看看母亲。”
秦夫人这一宿肯定也没睡,她见秦夫人一面,让秦夫人彻底安心也好。
楚承稷问:“我陪你?”
秦筝忍不住发笑:“你了只是让他拘谨,还是我己吧。”
第99章 亡国第九十九天
秦夫果然还没歇下, 秦筝过去后门房刚通报一声,秦夫就亲自出来接她了。
“太子妃娘娘怎过来了?当先歇着才是。”秦夫衣着虽素净,身上却有一股和容貌、年纪都无关的从容娴静。
她上下打量秦筝, 眼底是为母的疼惜:“你看你瘦的……”
秦筝笑着握住秦夫的手:“没在,母亲唤我小就是。我哪里瘦了,不过是这日子忙,累了。”
秦夫看着秦筝眼下的青黑, 没忍住数落起一旁的秦简:“为娘怎么嘱咐你的,让你探个消息就是了,你倒,让你妹妹回来了还奔波一趟……”
秦简立在一旁, 闻言只是含笑应着, 并未为自己辩解。
还是秦筝道:“不怪兄长, 兄长也是劝我晚时候再过来的, 是我怕母亲担忧,这才前来问安。”
进了屋。立马有丫鬟送上茶点, 彩漆的檀木九宫格攒盒里, 整齐地摆放这松子糖、杏仁酥、桂花糕、蜜饯、脆饼、姜丝糖、柿饼等吃食。
明明日思夜念的女儿就在跟前了, 秦夫坐下来后言语间反有了分局促:“为娘记得你出阁前喜欢吃这。”
丫鬟能这么快捧上来这样一盒点心,显然是平日里常备着这的。
目的在何, 不言喻。
秦筝心下又多了分愧疚, 她捡了块脆饼咔嚓咔嚓啃着,脆饼烤得很薄, 一咬就能掉渣,上面撒着芝麻粒,酥脆生香,她道:“吃, 在母亲这里吃东西都比别处香。”
秦夫面上那分局促在听得秦筝这亲昵的话便消散了,又捡了块杏仁酥递她:“喜欢吃一会儿把这都打包带回去。”
一天连着一夜都在为了陈军的夜袭做准备,秦筝先前不觉着饿,吃了块薄饼倒是把馋虫激起来了,她应了声“”,接过秦夫递去的杏仁酥继续啃着。
秦简看着同从前一样吃着这点心果脯就一脸满足的胞妹,迟疑了许久才开口:“听说城内修挖暗渠是阿筝的主意?”
秦筝早就想过秦家会怀疑她懂建筑工程的应对之策,当下就把岑道溪搬了出来:“本是岑先生忧患青州地势,想修一条泄洪的河渠,要掩耳目,才对说是修灌溉农田的暗渠。”
自己频频去监工,程自然也是瞒不住的,她又道:“殿下忙于战事,无暇顾及这琐事,将青州事宜尽数托付于我,我自得尽心尽力,幸有宋大等一干老臣相助,才不至于毫无头绪。”
她每次去监工挖河开渠,身边跟着的不是宋鹤卿,便是其他懂水利的官员,这番话故意说得模棱两可,让秦简以为真正规划河渠的是宋鹤卿等,她不过是个挂上司。
但“相助”这一词,能引申出的意思可多了,日后便是暴『露』,说自己是同这官员学的也未尝不可。
在水利这一块,她的确算不得家,最终的方案也是同许多董水利的官员一起商讨了多日才下来的。
秦筝出的答案无懈可击,秦简心中疑团散去,念及胞妹辛苦这般,很大一分原因也是如今的秦家不得势。
自己作为长兄,在父亲去后没能撑起秦家门楣,心下愧疚,他垂下头去,放在膝前的手捏了拳:“是兄长无能……”
秦筝忙道:“兄长这是哪里话,岑先生是被你游说来的,殿下麾下多了一得力谋臣。兄长所作的那声讨李氏的檄文,也为天下读书传颂。”
秦简苦笑着摇头:“我如今能做的,也只是写写文书罢了。”
“简儿。”秦夫蹙着眉打断他:“阿筝不容易回来一次,莫要一直念叨这。”
秦简应是,但整个还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