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尔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所有的事情都顺利得不可思议——
他们准备在太平洋的一座私人海岛举行婚礼,还麻烦弗吉尼亚女士为江棠设计了独一无二的婚纱,他们邀请了所有的亲朋好友,甚至向全球同步直播浪漫而独特的世纪婚礼。
于是全球媒体都在争相报道,他们两人的笑脸被无数人看到,完美达成西泽尔希望世界都知道的心愿。
就在西泽尔以为未来将是光明坦途一片的时候……突然,剧情陡转之下。
“西泽尔,我还是觉得作为丈夫你太无聊了。”
“西泽尔,我有了其他喜欢的人。”
“西泽尔,离婚吧。”
西泽尔如遭噩梦,简直不敢相信他梦想中和江棠幸福美满的婚后生活会是这个样子。
他苦苦哀求,希望江棠说出他到底哪里做得不好,又放低姿态,渴望江棠能够重新喜欢上自己。
可这些努力都无济于事,江棠还是冷漠又残忍地转身离开,留下他悲痛欲绝地看着她的背影,好像世界都失去了色彩:
“棠棠!别走!”
江棠不知道西泽尔是怎么了。
几分钟前,还趴在她肩膀睡得正香,嘴里不知道嘀咕着什么梦话,但很明显他做的是美梦,不然也不会傻兮兮地嘿嘿笑。
几分钟后,西泽尔的状态就陡然转变,忽然不安地晃动身体,嘴里喃喃念着什么,额头疯狂渗出大汗,脸色更是苍白得可怕,像是遭遇了有生之年最痛苦绝望的打击。
江棠犹豫要不要叫醒他,手刚刚放在西泽尔的肩膀,就听到他大喊着“棠棠别走”睁开眼睛。
那双眼里没有睡意,反而是沉沦后的癫狂和黑暗,他显然有点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在看到江棠的第一时间,竟然用力将她抱住,动作大得直接弄掉了江棠抓着的剧本。
他把江棠死死按在怀里,力气是让江棠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大,恨不得把她揉进骨血,从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也不会分开。
如此,才能缓解失去她的惶恐和不安。
江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感觉到西泽尔的情绪不太稳定。
虽说被西泽尔抱得快要喘不过气,但她还是忍住先安慰了西泽尔。
她伸出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温柔低声道:“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西泽尔没有回答,将脸埋在江棠的肩膀,急促的呼吸反复挥洒在江棠脖子脆弱的皮肤上。
江棠觉着有些痒,正要挣开他一些,就忽然感觉肩膀多了点湿润感。
她愣住了。
“你……哭了?”
“没有。”
西泽尔闷闷的声音传来。
错觉也仅是一瞬,现在的西泽尔早就清醒过来,知道刚才的不过是场噩梦。
可那噩梦的逼真感觉,还是让他心有余悸,不得已目送江棠离开背影的绝望阴影,也仍然如附骨之疽缠绕在他的心脏,让他快要喘不过气。
江棠叹息着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你做了什么噩梦吗?是不是和我有关?”
西泽尔没有接话,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江棠真不知道该笑他还是继续安慰他:“不过就是梦,你怎么还当真了?”
西泽尔:“……万一不是梦怎么办?”
江棠:“所以你梦到我什么了?”
西泽尔连复述和回想都不愿意。
他抱着江棠想了很久,好不容易松开手,让江棠有得以喘息的机会,他也跟着腾地起身,急匆匆去了别的地方。
没过多久回来,手里多了纸笔,还神色郑重地在江棠对面坐下,拧眉低头写着什么。
江棠实在好奇,凑过去看了两眼。
然后她就看到一句“……江棠承诺永远不会离开西泽尔……”。
乍看起来,这句话幼稚又好笑,像是小朋友在打赌发誓说这辈子都要当好朋友。
有点可爱,还有点……莫名心酸。
于是江棠也有了合理猜测:“所以你梦到我离开了?”
西泽尔笔尖顿住。
“我为什么离开?喜欢上别人了吗?”
“不行!”
西泽尔竟然直接吼出声。
两人动静本来就让隔得不远的随行人员和空乘人员好奇侧目,西泽尔忽然拔高声音,面色还凝重得不行,让他们几乎以为西泽尔是在和江棠发脾气。
吵架吗?过去连脸都没有红过的甜蜜情侣,原来也会生气发火啊。
他们又好奇又害怕,隔得远远也照样把脖子缩得很短,存在感压到最低。
就怕自己的存在忽然招来老板的注意,成为这场争吵里的无辜池鱼。
江棠也往随行人员方向瞟了眼:“好了,他们该误会了。”
西泽尔这才慢慢放松紧绷的身体,嘴里没忘重复:“反正不行。”
“……”江棠扬眉道,“所以,你现在是因为莫须有的梦境在跟我发脾气?”
西泽尔没什么底气地反驳:“不是!我怎么会跟你发脾气!我只是……只是……”
仔细想想,西泽尔也觉得自己有点大题小做,气势不知不觉就蔫了下去。
他只好低头道歉:“对不起棠棠,是我错了。”
江棠:“那你把写的东西给我看。”
西泽尔迅速伸手压住他写了一半的东西,干巴巴地笑:“还,还是算了吧。”
第969章 违约的代价
其实,从噩梦余悸的状态脱离,理智逐渐回归,西泽尔就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幼稚好笑。
被压在手臂下、脑子一时发昏时写出来的保证书,也变成了佐证自己丢脸一面的证据。
不被当场销毁就是好的,他怎么可能拿出来给江棠看?
西泽尔试图把“罪证”藏进怀里,没什么底气地辩解道:
“什么都没有,只是我突然想起的灵感……”
“哦?”江棠似笑非笑瞥着他,“角色揣摩的灵感?”
西泽尔没怎么注意到江棠挖的坑,点点头。
动作完才反应过来,浑身僵住。
江棠果然戳穿他:“你什么时候接的新戏?”
新戏当然是没有的,辩解理由也是立不住脚的。
可西泽尔还是准备最后奋力挣扎两下:“这个真不是什么重要东西!”
江棠:“写了我的坏话?”
西泽尔想也不想反驳:“怎么可能!”
他要写,也是写赞美江棠的长文诗歌!
江棠像是打消了兴致,往后靠回去:“好,那我不看了。”
说完还捞起剧本,接着之前看到的位置继续看下去。
江棠这么快失去兴趣,转开注意力,西泽尔按理来说应该是庆幸的。
但他反而有点不开心,因为江棠失去兴趣太快,也因为她看起来似乎对他的事并不热衷。
西泽尔情绪低落几秒,心不在焉地把怀里那张保证书折起来准备一会儿就销毁冲进马桶……突然!他手里一空!
一秒都不到的时间,西泽尔还没反应过来,手里那张保证书就已经不见了。
定睛再看,原来已经到了江棠手里!
“别看!”
西泽尔的阻止显然已经来不及,江棠已经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