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受制,反而让他避免和臭烘烘的衣物直接接触,大大降低心理障碍。
幸好这个司机跟他身高相近,除了裤子短了一截,其余的都勉强算是合身。
他换好衣服走出来时,略显不自在。
因为从容所以基本不怎么在意长相的他,难得生出对衣服太丑的担心。
殊不知,好看的人哪怕挂麻袋都好看,就像他穿上司机那身普普通通的衣服,不仅没有降低颜值,反而有种特别的颓废美感。
江棠不自觉地将视线在他身上停留数秒,才若无其事地移开:“趁着天还没黑,我们需要赶到最近的补给点,不然晚上要饿肚子。”
一说饿肚子,西泽尔才感觉到腹中饥肠辘辘,他强忍着没说,跟江棠要了匕首防身,还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不是个战五渣。
江棠挑了挑眉,没接话。
她眉眼如霜雪覆盖,眸光晦暗不明,教人根本捉摸不透她的心思。
西泽尔也看不透,他安静了几秒,忽然开口:
“要是遇到危险,你不用管我。”
原本走在他前面的江棠脚步一顿,头也不回地问:
“为什么?你不应该祈求我救你吗?还是你不想活下来?”
西泽尔心头涩然,语气却依旧斩钉截铁,也是发自肺腑地说:
“我当然想活,但它不是你的责任,是我自己的。”
江棠意味不明的哼笑,不知是答应还是拒绝。
西泽尔这么说完之后,心里松快许多。
他很快追上江棠,和她并肩走着。
在江棠带领下,两人没花太大力气就找到了补给点。
说是补给点,其实这里基本相当于一个小型据点。
灾变之后,城市之间的交通、通讯基本断绝。
后来花费了大力气,才清理出几座安全城,以序号命名。
华国官方是世界范围内反应最迅速、组织能力最强的,在灾变后保留绝大部分实力,因此华国的安全城也是各国里数量最多的,共有九座。
这种安全城属于超大型城市,面积基本与灾变前的直辖市大小相近,城内划分区域管辖,工厂区居民区分类明确,管理森严。
一号城在九座城池里居中心管理地位,这里也是曾经的华国帝京,华国官方的指挥部也在这里。
不过因为城市基建损毁厉害,没有了高速公路交通网,哪怕是从一号城到距离最近的二号城,开车也需要整整一天,更别提路上的危机重重、丧尸四伏。
为了方便,安全城和安全城之间便建立起补给点,方便安全城之间往来和搜索小队驻扎休息。
搜索小队就是接受安全城任务后,负责物资搜索和运送,有训练有素的军人,也有灾变后激发出身体潜能的进化者。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不愿意加入安全城受到管辖,在破旧废弃城市里驻扎生存的人们,他们大多穷凶极恶,是废土上的鬣狗,闻着肉味儿老远就能跑过来。
末日后部分人不是命丧丧尸之口,而是死在自己人说上,说来也是唏嘘。
江棠猜测,那辆货车司机就是遇到了这些劫道的匪徒,匪徒们以为货车拉的是物资,便在那附近埋伏着一哄而上。
恰好货车司机做的是见不得人的活儿,没有随行车队保护,很轻易就着了道。
最后他们都被送上一条死路,然后才有江棠见到的一幕。
不过这些她都没和西泽尔提,西泽尔的注意力也不在这上面。
他更好奇的是:“进化者?是什么进化?异能吗?”
他理所当然地想起了电影里面能掌控风火雷电的异能者。
番外·末世之神说要有光(5)
“想多了。”
江棠毫不留情地给西泽尔的幻想泼下一盆冷水。
西泽尔略显失望,但也迅速调整好心态,追问江棠什么是进化者。
江棠瞥他一眼,迎着那双闪烁好奇的眼眸,素来不多话的她,竟然格外耐心。
可以说,今天她与西泽尔的交流,是与别人说话一年的总和,多么稀罕!
不过现在江棠显然没有这个认知,她用尽量通俗易懂地方式向西泽尔科普:
“假如我们人体的总能量是100%,而普通人对人体能量的运用顶多能达到7%或8%,通过经年累月的针对性锻炼,也许能超过10%,但是最多也不过15%,一般只有部队里的特种兵能达到这个水准。
但是末日灾变带起的连锁反应,令地球磁场产生变化,人体内部也发生奇妙的改变,剩下85%的人体潜能得到开发,科学家称之为进化。进化过后的人类,大脑会更聪明,肢体更灵活,体能更是得到成倍增长,身体素质完成全方位飙升,且不需要通过专门锻炼就能达到。另外,寿命也突破了普通人类的极限,目前还没有探知到上限。
当然,不同人进化的水平也不同,超过八成的进化者仅能达30%,搜索小队成员主要以这类进化者组成。而进化达到30%到40%的,就属于搜索小队里的佼佼者。至于进化超过40%,可以说寥寥无几,基本都是赫赫有名的一方强者,要么作为安全城供奉,等闲不会出山,要么就行走四方不受拘束。”
江棠这么一说,西泽尔就懂了。
他当然能看出来江棠多半是个进化者,否则不会独行在这么危险的城市里。
可他却没有贸贸然询问江棠的进化水平,转而问起另外一个问题——
“那现在已知最强的进化者能达到多少?”
知道西泽尔为什么这么问的江棠,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53%,这是已知人类进化者的最高水平。”
进化超过40%,每上升1%,难度便呈指数增长。
所以53%的进化者,比起40%的进化者,强过数倍不止。
更别提对上普通的30%进化者,那就是大象对蝼蚁。
西泽尔也啧啧称奇。
一路上他向江棠了解了许多末世相关的常识。
江棠知晓他来自另外一个时空,便不厌其烦地朝他讲述。
当然,西泽尔也会跟江棠说起自己的事,基本没有保留,江棠问什么说什么。
从他的讲述,江棠似乎看到了二十年前的和平世界,那时候她还是普通大学生,周围同学烦恼的是学业、恋情和未来,而不像现在挣扎于生死。
这里面很多人也会追星,根据西泽尔的描述,他在那个时空的地位至少是世界级巨星,说是众星捧月也不为过。
一朝从云端坠入泥泞,他又是什么感受?
“既来之,则安之。”西泽尔说起拗口的古文信手拈来,完全不像个混血,他还跟江棠笑道,“我母亲很热爱华国传统文化,我也是读四书五经长大,会说点古文不奇怪吧?”
江棠摇头:“不,我是好奇,你怎么知道我的困惑?”她并没有说出口。
西泽尔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