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2 章(1 / 1)

团长的早逝原配 浣若君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院的野树杂草。

此时已是傍晚的七点钟了,太阳正在落山,俩人中午就吃了点干粮。

不知陈玉凤为啥不饿,可韩超饿的饥肠辘辘。

他虽一直在干,但很不情愿,就问妻:“非得在这儿住一夜?”

陈玉凤在往墙上贴纸,手『摸』上墙砖,说:“砌这屋的砖头,每一块我都抱过,我为啥盖这房,就是为了跟你有个家,不回来就算了,既回来了,可不得上住一夜?”

韩超怔了片刻:“那会儿你是怀着身孕的,我给大哥写过信,让他盖房的时候照料着你,他没照料你,还有,你原来为啥不跟我说这些?”

盖这房的时候陈玉凤是怀孕的,韩超为既他出了钱,还拜托过韩峰,房就该韩峰来盖,陈玉凤个大肚,怀的还是双胎,为什么要抱砖。

陈玉凤一,说:“是我的,房是我的,大哥大嫂懒,有时候天下雨什么的,他们就不出工了,可我心急啊,我怕你回来没房住,我就自己盖呗。”

韩超于这房没有任何感情,是因为他从来没有住过。

可在此刻,他忽而意识到,妻为何会如此热爱这个已经荒废了的院了。

人于物件的感情,不在于物件本身,而在于她曾寄托的情感。

那个货郎担,是她给他谋划的生计。

这屋,一砖一砖,是她给他砌的。

韩超直到此刻,才认认真真理起了院,眼看夕阳落山,只剩最后一丝余霞,他砍到院角时,一斧下去,只听叮的一声,石墙的缝儿里落出一枚小顶针来。

韩超捡了起来,问:“凤儿,你咋把做针线的东西放在这儿?”

陈玉凤已经整理完房了,正在刷锅,回头一看,着说:“我原来总在那儿做针线,顶针可不得放在那儿。”

“这地儿风大吧,一个风口,你坐这儿干嘛?”韩超说。

“你可真是个傻。”陈玉凤说着,搬了把凳过来,示意韩超坐到墙边,指着远处问:“你能看见啥不?”

“大路。”韩超说。

陈玉凤结了结舌,今儿她该高兴的,可忍不住的,她的眼泪就滚下来了。

“是啊,大路,哥,你要回家,得从大路上回来吧,我但凡闲下来,就在这儿做针线,你要回来,我是不是一眼就能望到你?”她说。

韩超初时没明白,却刷的回头,望着妻。

为什么她执意要在此住一夜,因为这房是她一砖一瓦,为他盖的庇护所。

为什么她要用三筐青虾蘑菇去换个货郎担,因为她知她嫁的是个混蛋。

怕他转业后继续去当流氓,当混混,想给他谋一条生路。

而为什么她复一,会坐在个大风口上做针线。

是因为只有坐在这儿,但凡他回来,她就能一眼看到。

这些如今听起来可的事,都是陈玉凤为了他,为了他们的小家,熬心沥血的谋划。

她着说:“你回来那天一帮婶儿叔伯们都说你从小路上来了,可我知你没有,那天我一直盯着大路口呢,你都没从大路口经过,咋会从小路来?但我盯了七年,没盯住,你个没良心的,费了我七年的眼睛,着车回来了。”

然后,这个没良心的不知她曾多么辛苦的等了他七年。

陈玉凤呢,因为梦里那本书,她什么都不敢说,把一切藏在心里,跟着他走了。

其后六年,她一直在努力,拼了命的想赶上他的脚步。

而就在最近,她终于意识到,自己不但追上了韩超,甚至还在某些方面超过了他。

夫妻之间,据说当一方在各方面超越另一方后,因为眼界不同,因为没有共同语言了,渐渐的就会越走越远,就像书里的她和韩超,最终陌路。

而且书里还说,这是很正常的,是个社会问题。

但陈玉凤不觉得,她不会。

韩超这个丈夫,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

是她苦等了七年盼来的。

她即使在某方面超越了他,不会觉得有多骄傲。

毕竟是有他跨过生死,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历尽艰难回到家,才有的她进城。

是有他认认真真,兢兢业业的工作,从一个混混,变成了一个家,部队可信赖的干部,领导,她才有机会能去接触到那些,能让她变好的机会。

夫妻是个整体,他们力朝一处使,心往一处聚,才有了今天的好。

而这时,她该圆一下自己那七年苦苦期盼的愿望了。

她坐到了椅上,轻声问:“咱家的蓝花楹好看吗?”

“好看。”男人说。

她曾经最大的愿望,就是让他看一眼五月的蓝花楹,此刻陈玉凤好满足。

她指远方:“这儿的晚霞,是不是比战场上,比越的好看?”

那是个两侧是高山的豁口,两旁的山口上松柏参天,晴透了的天,即使落西山后,它不会变黑,而会是一种,透明的,仿如镀了金一般的蓝『色』。

“好看,特别好看。”韩超说。

陈玉凤往后一仰,靠到了丈夫大腿上,仰起头,起了每每提及,韩超都会炸『毛』,变成刺猬的那个玩,她说:“我等了你七年,七年里除非刮风下雨,每天只要闲下来,就坐在这儿做着针线等你,等你的时候就在心里跟你说话,你虽不在我身边,可住在我心里整整七年,你对我那么重要,我为什么要抛弃你,去找个小鲜肉?”

韩超低头看着妻,看着她给晚霞染上两酡晕红的面庞,看着她弯弯的眉,看着她噙的月牙儿一般的嘴唇,和她盛着晚霞,盛着这世间一切美好的眼睛。

良久,他缓缓屈膝,跪到了地上。

第144章 终篇他们都不容易可他们终于还是历……

陈玉凤再回指她已经泛了旧的屋子:“咱的家漂亮吧。”

“漂亮, 别漂亮。”韩超说着,把头放在了妻子的大腿上。

仔细打量,她盖的屋子好看, 青砖灰瓦, 屋后有炫目的蓝花楹,院前是花墙, 矮矮的花墙上铺满了五月灿烂的春光,在这温柔的晚风里,暖,浓香馥郁。

这是她一砖一瓦,给他盖的家。

陈玉凤捧着丈夫的脑瓜子, 忽而一戳:“你从战场上回来, 一都没看,门就张嘴要钱,你知不知道我当时有多生。”

韩超蓦然抬头,望着似嗔似笑的妻子。

六年从战场归来, 他张嘴的第一句话是,要拿走她手里所有的钱。

当时她给了他三千八百块,那是韩超战场七年津贴的总合。

他当时虽说心里愧疚, 没有此刻的难过。

因在此之前,他认他在炮火硝烟中冲锋, 在冰雪荒原上狙守,在越国如履薄冰, 拼了命赚得津贴回家,就是个合格的丈夫,他是家里的顶梁柱。

但此刻他意识到,家里正的顶梁柱根本不是他。

他战场七年, 是寄了津贴,她没有用过一分钱。

她自己赚钱盖房子,替他谋后路。

在他归来,在他一句温言都没有就提出要钱时,她甚至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的凤儿,从小他打架就躲在门后哭,他耍坏,她替他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