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要不你给顾先生打个电话,跟他出去一,散散心,怎么样?”
周雅芳说顾给了自东西,兴奋的跟个孩子似的。
接过来翻了翻,笑着说:“他还在首都吧,我改天做些好吃的给他送去。”
陈玉凤说:“他说天要回趟老,你要想去,就打个电话,跟他一起去?”
周雅芳说:“天不行,你不是说了,这个春节咱的货就该起来了,妈要帮你卖货呢。快回吧,妈今晚早睡,天起来还要看一遍春晚呢。”
“妈,您不想顾先生吗,要想的话……”陈玉凤怕她妈是为了她要苦着自。
结果周雅芳说:“妈最重视的人是你,然后是蜜蜜甜甜,大娃二娃,顾先生排得远着呢,再说了,他有结婚的想法,可妈不想结婚,这事儿先晾一晾吧。”
所以她并不是苦着自,隐忍,压抑自,她是看开了,拿得起也放得下。
既这样,陈玉凤也就心安了。
回自,俩闺女回卧室,迫不及待的去数她的压岁钱了。
这几部队也有了双月工资,徐勇义出大方,一个月的工资分成了三份,给了王丽媛一份,剩下的全给俩闺女了,俩小丫头一人拿了三百,王果果、周雅芳,徐磊,还有师级楼里别的领导见了,也非要塞孩子几个钱。
俩丫头数了一下,这个过,她俩一人居然收了六百元的红包。
加起来,俩丫头有一千二百元,这会儿正在商量,这笔钱该咋花。
再说大卧室,韩超坐在床沿上默了会儿,从床底下拖出那只装枪的大箱子,从里面『摸』出一沓钱,甩了甩,递给了陈玉凤:“给,这些你哥攒下来的钱。”
陈玉凤看着有厚厚一沓,接过来一掂,惊了:“哥,这至少得有一万块吧,你哪来这么多钱?”
“这些的工资,我攒的。”韩超说。
从进城的第二起,陈玉凤就没问韩超要过钱了。
他的钱一直自拿,时不时会给她买些特别贵的口红、化妆品,自倒是朴朴素素,就连请客吃饭都很少。
衣服就更不用说了,常公装,几乎很少买衣服。
现在他一工资有六千 ,攒几,是该有一万了。
灌气站一月的流水有三十几万的,陈玉凤虽说赚的少,但并不缺钱。
于一万块也不咋放在里,顺扔抽屉里就想睡觉。
狗男人不高兴了,语气很不好:“怎么,嫌少?”
陈玉凤太知道这狗男人的小心思和自尊心。
赶忙钱捧了心窝处,她说:“怎么会呢,哥,你都多少没给过我工资了,猛乍乍给我钱,我特激动,今天晚上,我枕着这些钱睡。”说着,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哥,我最近看上一套梦特娇的呢子大衣,驼『色』的羊绒,特漂亮,我想给你买一件,就用你的钱,行吗。”
这头,因为港台片的影响,男人都爱穿呢子大衣。
韩超有部队发的呢子大衣,样式倒是很好看,但这些不流行老式军大衣了。
嫌土气,军人也不爱穿它。
她想给他买件新的。
但狗男人依旧不高兴。
因为这是他攒了三的底儿,可在老婆这儿,只够买一件羊绒大衣。
韩超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这些不是不给媳『妇』儿钱,而是工资太低,不好意思给,但今天可不一样了,因为他终于找显摆自的地方了。
抓过钱放了床头柜上,妻子压躺,放平,还要全身上下捋一捋。
他压了上来,掰上她的脸,小流氓似的,他说:“油辣椒底能不能卖出去,你也不知道,吧。万一卖不出去,就得咱爸让军区来销,不?”
做生意得有冒险精神,而冒险,就不可能回回都赢。
目前的情况确实如韩超猜测。
很可能大批量的产品卖不出去,得要军区担下来。
要那样,陈玉凤不算赔的太惨,但也赚不了钱。
韩超当然不希望妻子的产品卖不出去,但是得给她吃颗定心丸。
拍拍她的脸,他说:“要生意赔了,你哥的工资养得起你,要赚了,哥一分都不花你的,哥的工资就攒着给你买化妆品,买口红,比基尼,好不好?”
此时正好零时,突然之间窗鞭炮齐鸣,礼花阵阵。
升空的焰火照在韩超脸上。
衬着他清秀的眉,高挺的鼻梁,都三十了,一点都不显糙的皮肤。
既让陈玉凤觉得嫉妒,又惊叹于他的好看。
隔壁屋里还在盘算咋花钱的俩姊妹给鞭炮吓了一跳。
蜜蜜习惯『性』的甜甜抱在怀里,安慰了一会儿,跳下床,拿出自珍藏的二踢脚,麻雷子和大地红,甩炮,打火机一点,就开始往窗扔。
别人的炮只是辟哩啪啦,有点声响。
蜜蜜扔出去的却是咚咚作响,地动山摇。
随着她一颗颗往扔炮,窗玻璃都给震的发颤。
可怜甜甜跑隔壁,推开门,找妈妈做个伴儿,刚冲门口,孩子头一回见,爸爸趴在妈妈身上,妈妈捧着他的脸,居然像亲她一样,在一点点的亲吻?
这孩子内向,胆小,也早熟一点,不像蜜蜜乍乍乎乎,悄悄掩上门就出来了。
父母情好,相亲相爱,孩子看,其实心里是特别欢喜的。
所以掩上门的时候,甜甜抿着唇,还在悄悄笑呢。
进城整整六个头啦,这是甜甜过过最温暖,最舒服心的一个春节。
她客厅,双合什,着窗,半空中的烟花许了个愿。
愿妈妈身体健康,愿妈妈的油辣椒,会有很多很多人买。
再说陈玉凤这边,虽然狗男人笑的洋洋得意,还非要压在她身上。
一副找打欠揍的样子。
但陈玉凤还是莫名的动,丈夫的脸掰下来,从额头眉『毛』,再睛,就像她头一回翻窗去找他,他不理她的时候,她壮着胆子,一口口亲时那样。
她掰着他的脸,仔仔细细的,从眉『毛』睛鼻子,吻了一回。
男人的呼吸渐渐变粗,面『色』发红,胸中腾着一只野兽,可他并没有燥动。
而是静静的,老老实实的挨着。
一如小时候,他是一匹脱缰的野马,无人敢束的小狼崽子。
却只会在她面前温顺成一只看狗一般。
在这个世界上,陈玉凤认识很多人。
有很好的朋友,如徐鑫,徐磊,马琳,但那都是互助互用的关系。
她要不能创造社会价值,不能给他带去利益,他是不会屑于跟她交往的。
父母,婆婆,孩子,是她的亲人,也都是需要她来照顾,抚养的。
而在她身后,唯有韩超。
也只有韩超。
不论她是土兮兮的那个乡下媳『妇』儿,还是女企业,再或者做生意赔一无所有,不用怕,只要回,他肯定会负担起她,养着她。
他虽工资不高,脾气还臭,动不动就要她来甜言蜜语的哄着。
可他也是她最坚实的后盾,无可撼动。
……
不一会儿,韩超按捺不住心痒,也怕蜜蜜炸坏了窗户,带她下楼放炮去了。
陈玉凤太忙太累,早早就睡着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夜,她做了整整一夜产品积压,卖不出去的梦。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