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使你这么做的?”
“是宫大少指使我做这桩事的。”
苏七闻言,眉头顿时一蹙。
幸好她做了准备,让夜景辰亲自去盯人。
如若不然,宫文昊料想到自己会被供出,肯定会破罐子破摔,为家族利益牺牲。
她这才看向太傅,压低声音朝他开口,“太傅可还有什么要问的?石青枫还能撑上一会,这个过程中,你问什么他都会如实答你。”
太傅被百哲交待的话气得浑身发抖,强撑着一口怒气,才没有昏厥过去。
他踉跄着向前几步,哆嗦着手指着百哲,“你……你说,宫大少是如何指使你的?”
百哲仍旧一副呆滞的模样,实话实说道:“宫大少与我说,这件事关乎于宫家的命运,他信得过我,才将这件事交由我去做,事成之后,他会提拔我去刑部做他的部下,也能入朝为官。”
太傅被他的话刺激到,差点背过气去。
他的长子及时掐了他的人中,他才稍稍缓和过来一点。
“宫文昊……究竟是何怨何仇啊?”
苏七朝石青枫示意了一眼,催眠般的审讯手段即刻终止。
百哲只知道自己缺失了一些记忆,对于刚才发生了什么,丝毫不知。
他硬气的盯着苏七,“你别费力了,案子与我无关,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苏七不禁好笑,懒得搭理他,直接看向冷战,“你去找阿夜,与他说可以将宫文昊带回来了。”
“是。”
冷战领命离开。
百哲才回过神,试探性的问道:“是不是我说了什么?”
苏七从顾子承手里接过审讯记录的册子,“你交待的那些,都在这里了,你觉得你说了些什么?”
百哲的额头上霎时渗出一层冷汗,“不会的,我方才说的那些,肯定都是你们自己编造出来的。”
“你还否认?”太傅长子实在忍不住,上前狠狠的踹他几脚,“所有话都是从你嘴里吐出来的,你就等着被千刀万剐吧!”
苏七没阻拦,任他出恶气。
待他踹累了,她才让侍卫引着他们离开。
“一会宫文昊被带回来后,审讯的时候,你们仍然可以在旁边旁听。”
太傅看了苏七一眼,之前他不明白,她为何要坏了规距,允许他们在旁听审。
如今他算是明白了。
“杀我儿的人是宫文昊指使的,宫文昊与王妃娘娘无怨无仇,又如何会拿我儿的性命,逼王妃娘娘入绝路?他后面的人,怕是……宫里那位吧?”
一想到这点,他的心便冷如冰霜。
自从他接手太傅一职后,一直毫无保留的教导着小皇帝,从不敢有一丝纰漏。
可换来的却是幼子惨死,沦为了他们明争暗斗之下的牺牲品。
苏七同情的迎上他的视线,没有作声。
太傅通透,几乎猜到了这件案子将要面临的难题。
他坚定的补充一句,“我儿无故遭罪,在这件事上,太傅府必定会与王妃娘娘同心,不管幕后之人是谁,都要一查到底,还请王妃娘娘还我儿一个公道。”
苏七点点头,“这是我应该做的。”
一行人回到明镜司大厅,等了许久,夜景辰才带着人匆匆折返回来。
苏七看向他身后的人群,几人抬着担架,上面躺着一个盖了白布的人。
一股不好的预感霎时在她心底升起,她几步走向担架,掀开白布一角。
果然如她想的那样,白布之下赫然是宫文昊面无血色的脸。
夜景辰嗓音低沉的开口,“我过去的时候,他已经服了毒,宫家没有阻拦,由着我将尸体带了回来。”
无影也有些颓然,“我是跟着他回到宫家的,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他便……”
苏七皱紧了眉头,“还是慢了一步。”
她不甘的攥紧拳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宫文昊是指使百哲的人,如今宫文昊自杀死了,那这桩案子就算是断了,他们没办法顺着宫文昊的线,确定他背后的人是太后。
太傅父子三人似乎也没有料到事情会这样。
一时间,整个明镜司大厅都安静了下来,没有人开口说话。
直到夜景辰拍拍苏七的肩膀,“事情已经发生了,懊恼也无用,下一次,我们再做好一些。”
苏七点点头,将不甘压回心底。
虽然知道宫文昊死于服毒,但她还是决定要验个尸,确定他服的是什么毒,看能不能追查下去。
冷战将太傅父子三人送走。
夜景辰留在明镜司大厅,以防宫家或者太后那边来人。
苏七则与简诗乐去了地下室,剖腹之后,在其胃部取样,派人连夜送去给顾隐之,让他辨认是何种毒药,以及京城中哪里有卖。
侍卫是在次日中午才折返回来的。
宫文昊服的是一种西域流传过来的毒,入喉即死,谁也阻挡不了,但因为制作原料特殊,顶多只能存放一年,过期后便会失去效用。
这种毒在东清是禁物,不能买卖。
但他说在京城里有一家瓷器店,有一名西域人在里面画彩绘,他往返西域与东清的时候,会带一些西域毒回来,私下买卖。
苏七得到了这个重要线索,立刻跟夜景辰一起去查。
到了瓷器店,苏七说明来意,掌柜战战兢兢的将他们引去后院。
一名穿着奇特的西域人,正在那里给瓷器上色作画。
掌柜把他叫过来,不忘叮嘱一句,“这两位是摄政王爷与摄政王妃,他们问什么,你便答什么,若是敢牵连到铺子,我可不敢再留你了。”
第884章 他终于沉不住气了
第884章 他终于沉不住气了
西域人连声答应掌柜的交待。
苏七开始问话,“近期可有人向你买过西域毒?”
西域人在东清住了数年,除了说话时音调有些怪之外,其它的都能听懂。
“买卖西域毒可是会被抓的,我不……”
“你别隐瞒了,我知道在你这里可以买得到。”
西域人微怔,讪讪的笑了笑,“王妃娘娘饶命,我往来家乡与东清的时候,路上会遇到不少匪徒,为了保命,只得从家乡带些毒药防身,回到东清后,毒药留着也无用,见有人想买,我便卖给他们了。”
说到这里,他生怕会被抓走关押,又补充一句道:“我每次带着防身的毒药都不多,当真不是有意要做这些害人买卖的,我……”
“好了,我只想知道,你最近一次从家乡来东清,是什么时候?随身带的西域毒,都卖给了谁?”
西域人不敢再隐瞒,如实回道:“最近一次是半年前,我随身带了两包西域毒,都被一个人买走了。”
“是谁?”
“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只知道他出手阔绰,来找我的时候蒙着面。”
苏七皱了下眉,“从他的口音或衣着特征上来看,有没有什么是引起过你注意的?”
西域人仔细的回响了半晌,有些不确定的开口,“如果我记得没错,来人的左手手背上,有一个‘奴’字,比较年轻,说话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