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有几分紧张的站起身。
“你怎么又来找我了?我该说的都与你说了,我真的不知道我兄长在哪里。”
苏七盯着他的眼睛,“我只问你一件事,那间在梦来居附近的宅子,里面每种东西都有两样,包括你们的衣袍与面纱斗笠,你们是各用各的,从不拿错是么?”
朱寒深沉默了片刻才点点头,“的确,我兄长习惯用左边的,我习惯用右边的。”
苏七蹙了下眉,朱寒深传递出来的这个信息,似乎在指明朱寒广是左撇子。
“朱寒广习惯用左手?”
朱寒深直接回道:“我兄长左右手皆能用,不过,他在外人面前还是常用右手,几乎不让人看到他用左手的样子。”
“你呢?”苏七不放过一丝他的面部情绪变化,“你习惯用左手还是右手?”
朱寒深一怔,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我自然用的是右手,姑娘与我接触这么久,可曾见到过我用左手?”
苏七的唇角不动声色的勾了一下,“好,我再问你最后一点,你确定那两桩案子,都是你兄长与你互换了身份出去做的?”
朱寒深连想都没想,很肯定的点点头,一副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苏七唇角的笑意渐浓,“你这样前后言语不搭的,想让我怎么相信你?”
朱寒深脸上的表情微僵,“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苏七回到最初问的那个问题上,“那个宅子里的东西都分两份,你与朱寒广的互不通用,如此,为什么我会在两顶面纱斗笠上面都发现了血迹?”
朱寒深的脸色一沉,唇角抽了抽,吱唔着想辩解点什么,却一个字都辩解不出来。
苏七冷笑了一声,“那可是你自己说的,所有的东西互不相通,那么,你的那顶面纱斗笠上沾了血迹,你倒是与我说说,你是从哪里沾上的?”
朱寒深紧闭着嘴,眼珠子迅速转动着,似乎在暗中想着各种逃脱的法子。
可想来想去,话是他自己说死的,他压根找不出别的借口与理由。
苏七见状,可以笃定朱寒深也参与进了案子,他不停的甩锅给朱寒广,不过是想至少要活着一个,方便他日后再继续作恶而已。
他们的心理已经被幼时见到的画面完全扭曲,看事情只能看得到一面,他们认为那是恶,便会动手,完全不会再考虑其它。
这样的人若是放任他们继续在外,整个京城都会变得动荡不安起来。
苏七盯着朱寒深的眼睛,“既然你搪塞不过去了,那便认了吧,你与朱寒广都做了案子,不管哪个人是你动手杀的,我现在能肯定,你一定知道朱寒广在哪里。”
朱寒深把头垂了下去,不敢与苏七对视,她的眸光犀利而睿智,让他总有一种在她的目光之下,什么秘密都藏不住的错觉。
苏七继续攻心,“你们最先把米肉扔在肉铺里,而后又扔到大街上,第三起案子的米肉,你们是想闹得人尽皆知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苏七的话戳中了内心,朱寒深的身体止不住的颤了一下。
苏七停顿了几秒,而后才道:“你们挑中了一个会去很多人的地方,是国舅府对么?”
朱寒深迅速的抬头,与她对视一眼,又很快错开视视,仍然像刚才一样,一言不发的听着苏七说。
苏七取出一颗糖含进嘴里,“国舅府在初四那日要举办寿宴,大半个京城的人都会去贺寿,如若你们能在那时制作出一个案子,你们扭曲的心理便会得到很大的满足。”
“不是的。”朱寒深音调泛冷的打断苏七的话,“我们不过是想让所有人知道,他们若是敢做错事,便总会有人在背后盯着他们,随时会要了他们的命,让他们的死无全尸。”
他把话说完,才意识到他刚才说了什么。
苏七的眉梢往上一挑,“所以,你这是承认了?两桩案是你与朱寒广在交叉作案?”
朱寒深咬紧了牙关,不再多说一个字。
但他并不像朱寒广那样镇定冷静,他回避苏七视线的同时,身体是完全绷紧的……
第320章 他挑选现场的方式
第320章 他挑选现场的方式
苏七并没有着急,朱寒深的反应越紧张,她越能找准机会逼他说出点什么。
不过在那之前,她需要先跟他扯点其它的,让他放松警惕。
“难道你不觉得,你们这样做很绝对么?所有的事情都是朱老爷引起的,可到头来,你们却放过了他,去对别的人动手,这对那些人而言,是不是有些太失公允了?”
这一点,苏七之前也提到过。
朱寒深见她没有再继续追问朱寒广的下落,与他们选定的几个位置,当即又抬头看了苏七一眼。
“他终究……是我们的爹。”
苏七冷哼一声,“在这世间,只许你们有爹?就不许别人有儿子有女儿?你们不忍心对自己爹下手,倒是忍心对别人家的儿子女儿下手?你们倒好意思说,你们代表的是天理?”
朱寒深霎时有些心虚。
但这种情绪只在他的脸上浮起了一刹那,眨眼间又恢复成执拗与固执。
“正因为我们没有对我们的爹下手,所以,我们才会忏悔,才会让那些该死之人全都去死,若别人知道我们的用意,或许会有一小部分人痛恨我们,但绝大部分人都会感激我们的。”
苏七不禁好笑,“你以前代表天理,现在又来代表绝大部分人,你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这世间,你仅仅只能代表你自己,你无权也无法干涉其它的人或事。”
朱寒深完全听不进苏七的话,他只相信自己的决意没有错。
苏七眯了下眼,“之前的废弃冰窖,是你挑的还是你兄长挑的?”
朱寒深还沉浸在刚才的思绪当中,压根没意识到苏七又把话题扯了回来。
“所有的地方都是我兄长挑的,他做酒楼生意,经常四处跑动,知道的地方比我多,以前我会与他交换身份出来透气,但也不敢离开朱家,我兄长懂的比我多,我若是外出接触他的生意,很容易便会露馅。”
苏七不动声色的蹙了下眉,朱寒广挑中的地方,大多数是他因为生意而四下走动时发现的。
那么,根据这一点,她似乎知道该去哪里找人了。
她跟祝灵离开地牢。
恰好张柳宗带着人一脸颓败的回了顺天府。
见到苏七,他精神一振,连忙迎上来,“苏姑娘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是否发现了什么?”
苏七看他一眼,“路上说,先带人去朱寒广的酒楼。”
“好。”
一行人离开顺天府,朝酒楼而去。
为了方便把事情跟张柳宗说明白,苏七与他同乘一辆马车。
路上,她把老疯子与莫大壮的事都与他说了,听完这些,张柳宗的精神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