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觉得跟他的相处很自然,没有一丝压力,就像一见如故的好朋友。
又赶了两天路,无边草原才开始出现城池。
这叫都邺城,相当于蛮族的京城,受蛮族族长掌控。
另外还有十二个部落,分散在各个地方,并不像东清国那样人口密集。
百里雯齐把苏七安顿在一间客栈里,随后便离开了。
苏七不知道他的身份是什么,但隐约觉得有些不简单。
她换了易容药,下楼找掌柜打听事。
之前她讯问过春吉,知道春吉与米拉尔来自于巫部落。
听到巫部落三个字,掌柜脸色古怪的看着苏七,用蹩脚的东清语问道:“姑娘,你找这个部族做什么?他们可是名声极臭的。”
苏七抿抿唇,“我有件事要去那里办,还请掌柜告之。”
掌柜见劝不住苏七,又收了她的银子,当下就把巫部落的方位告诉了她。
苏七见天色不早,打算去买点干粮,借辆马车,明天一早便动身。
她刚准备出客栈,脑海里蓦地浮现出夜景辰跟小七的模样。
她在天冥山失踪,夜景辰一定会很焦急的吧?
还有小七,她答应过他不会再让自己出事的。
况且,杀人魔头还在东清国,她总归是要回去面对他们的。
一时间,苏七又有点烦燥,矛盾了许久,她才向掌柜要了纸笔,歪歪扭扭的写了一封报平安的信,让掌柜代她雇了一个人,将信送到隐一城,她们落脚的那间客栈。
这封信一来一回也需要不短的时间,那个时候,只希望她已经理整完自己的情绪,能够像从前那样面对夜景辰与小七。
次日。
苏七早早的退了房间,按照掌柜所指的方向,独自一个人驾着马车离开。
因为她左手有伤,马车走得很慢,走了不到一个时辰,背后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正是百里雯齐带着两个随从跟了上来。
苏七把马车停下,诧异的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百里雯齐跃下马背,对苏七灿烂一笑。
“你还说呢,要去巫部落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不与我说?若不是我找去客栈,问了掌柜,我差点就要让你一个人去冒险了。”
苏七不禁有点感动,她与他不过萍水相逢,他救了她不说,在知道她要去巫部落后,还特意追了上来。
“谢谢啊,我想去那边办件事,只是一件小事,我一个人应当可以的。”
百里雯齐却缓缓地摇了摇头,“你是东清国人,对蛮族的事不甚清楚,恰好我这几日无事,我陪你去一趟巫族吧。”
苏七想了想,便同意了他的提议。
四人一起上路,傍晚的时候才抵达火部落。
这里的房子大多是竹楼,由竹子搭建而成。
他们落脚的地方也同样,客房在二楼,踩在上面晃晃悠悠的,让人始终提着一颗心,不敢放松。
苏七把行李放下,仍然背着她的布袋子,跟百里雯齐一起外出找吃的,两个随从没跟着。
他对这个地方似乎很熟悉,没一会便带着她到了一家制做竹筒饭的饭馆。
虽然地方小,但里面坐满了人,香米的气味混合在竹子的清香中,令人食欲大开。
苏七胃里的馋虫被钩了起来,竹筒饭上桌后,立刻开吃。
里面放了火部落特质的烧肉,肉粒肥瘦相间,还有各种山里采来的野菇,一口下腹,除了‘好吃’两个字,她压根找不到别的字来形容。
见苏七喜欢,百里雯齐爽朗的笑出声,“若是你在蛮族能够多呆一些时间,我能带你将十二个部族的吃食都吃上一遍。”
苏七也想,可她肩上压着那么多事,只能一笑,错开了这个话题。
“我听掌柜说,巫部落似乎很不受人喜欢?”
百里雯齐点点头,“巫部落用人炼香之事传出后,立刻成了众矢之的,后来族长严明禁止,他们才断了用人炼香的念头,但恶名已经形成了。”
苏七蹙了下眉,照百里雯齐的说词,巫部落的人想炼的那味香,应该就是迷魂香。
蛮族族长在压制巫部落的时候,肯定也知道迷魂香的事,如果她去巫部落那边打听不到什么,便只能汇合夜景辰,想办法去蛮族族长那里打听。
两人吃完饭出来,往客栈走去,百姓忽然闹哄哄了起来,朝着一个方向涌去。
苏七躲闪不及,只能被人流带动着往前走。
百里雯齐紧跟在苏七身侧,小心的护着她的左手,不让别人碰到。
很快,所有人停在一户人家的门外。
屋子里摆放着一具被白布蒙着的尸体,地面有喷溅般的血迹,一个石头出现在尸体边上,上面同样沾染着鲜红的血迹。
而屋子里还跪着两个人。
一个老妇人跪在靠近尸体的地方,正嚎啕大哭着,苏七听不懂她在哭什么,还是百里雯齐向她解释,她哭的是她儿子。
另一个年轻女人,衣裳不整的跪在墙角处,半边脸高高肿起,唇角溢出丝丝血迹,她似乎被打得不轻,哭声沙哑。
一个身着华服的中年男人从人群里走出来,他的衣服上面绣着一簇燃烧的火焰,周边的人都恭敬的喊他长老。
百里雯齐的的眉头顿时皱了一下……
第181章 各执一词的人命案
第181章 各执一词的人命案
苏七没注意到他,只打量着屋子里的情况。
百里雯齐忽然朝苏七开口,“这是火部落的长老要处理命案,你身体不好,我们要不要先回客栈去?”
苏七摇摇头,“先看看再说。”
百里雯齐只能作罢。
长老没有先看尸体,而是朝老妇人问道:“是你请人去报的案子?”
苏七听不懂蛮族话,好在百里雯齐知道她感兴趣,一直在替她翻译成东清语。
老妇人伤心欲绝的朝长老行了一礼,然后怨恨的指向年轻女人,“还请长老为我作主,那个蛇蝎毒妇,她为了掩护姘头走,杀害了我唯一的儿子,我要让她偿命。”
长老闻言,又看了一眼那名年轻女人。
年轻女人抽噎着要辩驳,还没张口,老夫人再次哭天喊地了起来,说的全是指认女人杀人的话。
女人的性子比较柔,在老妇人的压制下,压根辩解不出一句。
长老这才掀开盖住尸体的白布。
苏七微微眯眼,从她的角度看过去,正好能够看到尸体头部的伤,像是被人用重物击打过后脑勺。
她还注意到,死者的唇部发乌,显然不只是敲死那么简单。
“说说吧。”长老又将白布盖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老夫人抹了一把眼泪,然后才哽咽着开始讲述。
“那个毒妇珀拉氏是巫部落的,我儿喜欢她,不顾反对的将她迎进了门,可她倒好,我儿在外跑活,短短三个月,她便有了姘头,时常趁我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