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当差的?”
下人们的分配工作,全是老管家做的,见全财被吓得面如土色,他就替他答了。
“全财负责清扫孙二叔到秦三舅院子的那段路,另外五人分别负责主宅外,以及后院与前院,做的全是清扫的工作。”
苏七抿抿唇,关于布鞋的线索查到这里,又要断了。
她只能推断出,凶手是见过全财没有穿上新布鞋,所以盯上了他。
但全财负责的那个路段清扫,每天见到的人太多了,在这么多人里,着实很难分辨出谁有可能是凶手。
她又查了全财的背景,他与几个死者毫无瓜葛,没受过孙若梦的恩惠,毫无作案动机。
苏七跟纪安只能离开下人房,老管家要忙着去操持丧礼的事,没有送两人。
纪安显得有些颓然,案子查了几天,却始终没有任何进展。
苏七看了他一眼,知道他现在的情绪不太对,如果不及时拉回来,案子会更加停滞不前。
她一边走,一边主动跟他理案情,“你也别太气馁,依照我们目前查到的线索,只要再进一步,案子还是可以破的。”
纪安抬头对上苏七的视线,“可苏姑娘明日就要走了……”
苏七的唇角微微往上一勾,“放心吧,出了点别的事,我应该还能在秋叶县呆上几天,这个案子看似复杂,其实是因为凶手一直都在混肴视听,又因为我们无法分辨哪些线索是假的,哪些是真的,所以才会觉得很乱。”
纪安认真的听着,频频点头赞同苏七的说法。
苏七从第一起案子开始说起,“孙二叔死的时候,我们知道了几个点,最重要的一个点,应该是凶手知道文氏与他人有染之事,再借由此事,将孙二叔引了出来。”
纪安也开始回忆案情,“如此,第二点应当是迷药,迷药明明是孙二叔买的,最后却落到了凶手手中,这之间,一定存在着某种可能。”
“对。”苏七眯了下眼,“其次便是兽毛与獠牙了,兽毛有可能是凶手在去喂食獒犬的时候取走的,另外的獠牙,我们未曾在大獒犬的埋葬点找到,我们有理由相信,那颗不见的獠牙,是凶手在大獒犬被打死之后取走的。”
纪安一点即透,不再似刚才那么颓废,语调里多了丝兴奋,“那么,只要我们将这三个线索连接在一起,与这三点都有牵连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凶犯了对么?”
苏七没作声。
只看表面,这三条线索的条理很清楚,可要将这三条线索牵扯在一起,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案子才会拖到了现在。
但她不忍心打破纪安的积极心。
这时,两人已经走到了离安置小獒犬不远的地方。
一个恶狠狠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别当我不知道,我母亲就是獒犬咬死的,定是当年大獒犬因我而被打死,小獒犬现在开始报仇了,今日,我非得把这三只畜生弄死不可。”
第166章 往事令她心生悲凉
第166章 往事令她心生悲凉
苏七跟纪安对视一眼,两人默契的朝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走近。
很快,一名年轻的公子哥便出现在两人的眼前。
苏七见他披麻戴孝,却不是孙二叔院子里的子辈,如果猜得不错,他应该是与秦姨娘有关的人。
果然,那名公子哥没注意到苏七他们的靠近,继续朝看守獒犬的家丁威胁。
“你若再不将獒犬交给我,我连你一起弄死,你信不信?”
“郑二公子,獒犬是大小姐养的,您若是要将獒犬打死,大小姐她……”
“别跟我提她。”被称郑公子的年轻男人一脸怒意,“当年我不过就是逗弄了她一番,那两只大獒犬就上前咬我,能留下小的没被打死,已经是我网开一面了。”
苏七蹙了下眉,从男人的话里她能听出来,他应该是秦姨娘的二儿子,当年獒犬被下令打死的源头。
只是,她没想到,当年竟然是他先欺负了孙若梦,那两只大獒犬才攻击的他。
可想而知,孙若梦被迫下令将獒犬打死时,心中该有多么的悲凉。
父母去世,喜欢的男人为她而死,最后就连獒犬都护不住。
“你赶紧给我让开,它们敢咬死我母亲,今日我绝对不会放过它们。”郑二公子手执一根铁棍,作势要朝家丁挥下,“我再说最后一次,你不让开,我连你一起打。”
家丁死死的护在栅栏面前,面上浮着畏惧之色,浑身都在颤抖,却仍然不敢轻易的放郑二公子过去。
老管家说过,三只小獒犬就是大小姐的命根子,若它们出了什么事,大小姐会没命的,他看护不力,自然也会跟着没命。
“郑二公子,小的求求您了,县令大人来过无数次,他都未曾说是小獒犬犯的案,况且,小的日日与小獒犬呆在一起,小的敢用人头担保,三只小獒犬真的从未跑出去过啊。”
郑二公子见家丁那么不识趣,他也不再客气,立刻挥起铁棍狠狠的朝着家丁打了下去。
家丁的脸色瞬间惨白,铁棍在他的瞳孔里逐渐放大,眼看着就要落到他身上,一只素白而又纤细的手,忽然将铁棍用力抓住。
郑二公子的力气不算太大,所以苏七能够勉强吃住铁棍砸下来的劲。
纪安这会子也走到了苏七的身侧,他穿着官服,头顶官帽,秀气的脸绷得紧紧的,冷声喝道。
“大胆,你这是想当着本官的面行凶么?”
郑二公子这才回过神,慌忙松开铁棍,垂下头朝纪安行了一礼,“纪县令明察,我并非是要行凶,我母亲被这三只小獒犬咬死,我只是前来尽孝,要替我母亲讨个公道。”
“胡说八道。”纪安绷着脸斥了一句,“本官何时说过,是三只獒犬在行凶?”
“可我母亲脖颈上的伤,明明是……”郑二公子大着胆子看了纪安一眼,很快又垂下头。
“你母亲脖颈上的致命伤,虽然是獠牙留下的,但你瞧瞧这三只獒犬,他们的獠牙之间相隔那么长一段距离,与你母亲脖颈处的伤可相同?”
郑二公子这才注意到这一点,他很快又想明白了过来,“所以纪县令的意思是,是有人拿了獠牙杀我母亲?”
纪安没作声,他刚才说的那一点已经涉及到案情,案子还未破之前,不能再继续往深了说。
郑二公子没得到纪安的回复,脸上却突然涌起滔天的愤怒,“是她,一定是她。”
苏七抓着从郑二公子手里抢下的铁棍,“是谁?”
郑二公子的双眼赤红了几分,他迎上苏七的视线,斩钉截铁的说道:“是孙若梦,一定是她,当年两只大獒犬被打死,我亲眼见她带走了一颗掉落在地的獠牙,就是她!”
苏七的眉头一蹙,刚要再问一遍他说的话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