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双手一拧,马尚北身子还朝前,脑袋却朝着韩超了。
他嘴里在大嚼着什么东西。
韩超一手捏他两颊,一手去扣,他能猜到的,那正是一包包的,甲哨唑的小包装。
马尚北这是想毁尸灭迹,不留证据。
但韩超怎么可能如愿,他必须扣出药,抓出证据来。
其实一开始他也不大懂,但他今天专门跟踪过马尚北,发现他在外面买过甲哨唑。
于是他跑到医院,专门找医生研究,打听。
是医生告诉他的,喝了酒的病人千万不敢吃甲哨唑,说会起一种叫什么什么的反应,总之就是,吃了就会死人,而且是当场死,死的无声无息。
活到老,学到老,生命不止,学习不休。
这个崭新的世界,崭新的时代,日星月异,飞速发展,各式各样新的知识和文化层出不穷。
犯罪手段也越来越高明,而这并不叫韩超觉得害怕,或者头疼,厌烦。
他非常兴奋,因为他向来喜欢接受这种挑战。
把诸如萧胜、马尚北这种自恃聪明的王八蛋们,无情的戳穿,打破,踩在脚下。
马尚北在吞证据,韩超在掰他的嘴巴。
谋财加害命,对了,还袭击军人警卫员,这趟韩超非把马尚北送牢里不可!
当然,他本可以等陈凡世吃了药,起反应,死了之后再抓马尚北的。
那样就可以送马尚北吃花生米了。
可谁叫陈玉凤是他媳妇儿,还亲了他一下呢。
而陈凡世再不是东西,也是他的老丈人,是条人命。
是因此,他才提前上楼的,不然,他就会等陈凡世死了再来。
一下又一下,韩超见马尚北牙关紧咬,眼看药要给他吞完了,还撬不开嘴巴,忽而眼珠一转,双指去戳他的鼻孔。
男人打架戳鼻孔,马尚北没有防备啊,他没想到韩超会如此卑鄙,可他着实给痛到了,痛到眼泪直飚,张嘴大叫。
一张嘴,一包完好无损的甲哨唑就被韩超从他嘴巴里扣出来了。
证据确凿!
金汤猪脚(软烂的猪脚炖的颤危危耙...)
马尚北是个多聪明的人啊, 他读书的时候就因为经常立功,一直是老师们最青睐的学生,虽然成绩不好, 可一路保送进了红专。
在红专学校, 觉得干不出一番事业,他于是转而混社会了。
混社会时, 他是首都最得力的大哥旗下, 最得意的弟子。
但因为发现混社会不如当兵风光,他于是当兵了。
本来他现在该是个团级干部了,可他碰到了韩超, 比他更狡猾, 比他更凶悍, 而且手段更下作。
他的鼻子破了,他疼的头昏脑胀, 无法销毁罪证,只能眼睁睁看着韩超把它从自己身边夺走, 定他的罪!
几小包是磨成粉状的药片, 韩超只是个猜测,要证明它确实是甲哨唑, 还得专业的医生来鉴定, 但总之, 关于谋财,马尚北信封里有填好的支票可以佐证的,而害命,这药和荔枝就可以佐证。
光是谋财不算啥, 光害命也可以轻判,但谋财加害命, 十年起步。
马尚北还在挣扎,在大骂:“你他妈的韩超,等老子再从监狱里出来,老子杀你全家,老子还要强.奸你老婆……”
这王八蛋大概不知道,韩超当年混社会,就是凭借一双拳头起家的。
只听一声闷响,他怎么觉得嘴里全是硬物,还热乎乎,粘叽叽的。
他还想骂一句我还要强.奸你女儿,话没说出声来,却给呛的咳嗽不止,从嘴里喷出去的东西,叮叮当当落在地上,白花花的骨碌碌乱滚,那居然是他的牙齿?
紧接着又是一拳头,又是一阵闷响,马尚北只觉得耳朵嗡的一声闷响,然后他就听不到任何声音了,只觉得血一口口往嘴里灌着,又热又咸。
而紧接着再一拳,马尚北依旧没觉得痛,只觉得很困,然后就闭上了眼睛。
韩超站了起来,在摇手腕:“这人总往我拳头上撞,我不小心碰了他几下,应该没关系吧?”
警卫员们多好的眼色,大家立刻说:“他不配合抓捕,还极力反抗,韩团是为了自我防卫才不小心出拳打的他,我们都看到了。”
“这就对了,我们作为军人,一直在文明执法,没有主动打过马尚北,把他押走。”韩超说。
“走吧你。”小秦把死猪一样的马尚北拎了起来,添一句:“韩团,你可是文明执法的典范。”
其实就算警卫员们不做证,抓捕期间弄伤人,只要弄不死,就不是过失。
不过随着徐勇义职位越来越高,虽韩超不愿意,可他是目前全军,首长级别的领导中,唯一儿子也在岗位上工作的,他就不能给自己,也给徐勇义留任何让人非议的口舌,把柄。
这是几年潜伏工作锻炼出来的谨慎,韩超做事,滴水不漏。
他示意大家:“把他带去给领导们看,然后打电话给公安报案,我们军区要正式起诉他!”
一帮警卫员押着马尚北,下楼了。
韩超也准备要走,陈玉凤说:“哥,张艳丽刚才跑了。”
没错,就在马尚北被韩超揍的时候,张艳丽趁势跑了,跑的时候还丢了一只高跟鞋,此刻还在门边扔着。
马尚北可是她亲儿子,出事了,被抓了,张艳丽看都没看一眼,只顾逃命。
陈玉凤没有追,因为陈凡世一直扯着她的手,她走不了。
但她觉得,陈玉璜还在外面,张艳丽此时已经鱼撕网破了,要跑出去,指不定还会干什么呢。
一个儿子已经叫她祸祸到牢里去了,不能再叫她唆使着陈玉璜干坏事了。
韩超正在拿卫生纸揩拭自己的手指,揩了好几遍了,可总还是觉得手指上还有马尚北的鼻涕。
可真够恶心的,他得赶紧找个地方好好洗一下。
他说:“没事,张艳丽今天肯定还会回来,主动投案自首的。”
张艳丽会回来主动投案自首?
陈玉凤怎么不相信。
但这时外面有警卫员在喊他,韩超于是疾步走了。
刚才还全是人的病房此时空了下来,值班医生和护士这才敢进来。
医生要给陈凡世听心脏,护士要给他量血压。
他配合着医生,嘴里在止不住念叨:“凤儿,看爸,凤儿,你看看爸。”
陈玉凤手都给他捏痛了,没好气的问:“你想干嘛?”
“折子,折子,钱,去找爸的钱!”陈凡世说。
死到临头,记的依旧是钱,陈玉凤解释说:“你的钱还在,只是我怕有人使坏骗走,帮你把折子挂失了,等你病好了,补办折子就行,你就别操心钱了,先治病,行吗?”
“身份证!”陈凡世边呻.吟边说。
陈玉凤明白了,他是怕马尚北抢走他的身份证。
她说:“你的身份证刚才掉地上了,我捡起来了,在我这儿呢。”
陈凡世抢过身份证,却又往陈玉凤手里塞着,语无伦次:“周雅芳,我要周雅芳。”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