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回
“雀奴?!原来你在这?天啊,你怎么跑到上面去了?!!”
倾城这正一脸认真想着,却是听见了树下传来一声惊恐呼喊。倾城停下了脚步低头看去。望着树下的小太监,只见一人一脸惊恐,忙不迭将手中的盆给放下,惊恐的抬头看来。
倾城低头看着人,微微讶然,歪着脑袋打量着人。只见人俨然一副被自己吓坏了的模样,倾城随即朝人友好笑了笑。
“不怕,倾城会飞。”随即还担心人不相信似的,在树上蹦跳了几下,从这支树干跳到了另一只树干上。
如此举动看得那小太监大惊失色,满面惊恐。“你别乱动,坐下,抱好树干,我这就上来接你。怎么敢爬到树上去?太危险了!”
说着便是赶忙卷起袖子,抱着树干便是要往上爬。
花园里,陆陆续续而来的宫女太监,远远便看到了扶桑亭外那上的人。瞅着那树上来回踱来踱去的绿衣女孩,眉头一蹙。
看着那行为举止奇怪诡异的小雀奴,这下雨过后的树干又湿又滑,稍有不慎便会从上面摔落下来。也实在不明白好好的人怎么就喜欢这么往树上攀爬,难不成真的是生活习性?雀奴一族都是这么生活的?若真如此还睡什么金笼子?直接在树上搭建个窝得了!
再看看那正爬上树的小太监,不免纷纷一声冷笑。
“可恶,竟然去巴结那等肮脏低贱之物。”
“要不,咱们也过去看看,这万一出了什么事?小王爷那不好交代。”
“需要怎么交代?摔死了一个雀奴,关我们何事?我们受陛下之命,只需要负责服侍好他。还要管那等下贱之物不成?!哪来的这等富贵命。”
“怜儿姐姐说的是,这小王爷自己的宠物没看好,摔残摔死可同咱们没什么关系。”
“可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小王爷这身后再怎么说还有咱们当今圣上。且这再怎么说也是陛下赏赐,咱们怎么也得做做样子。”
几名宫女太监你一言我一语,相视一眼。这时另一名宫女看着那不远处树上的孩子,随手捡起地上的鹅卵石,挑眉一声冷笑。
“它这迟迟不下来,咱们帮帮它。”
几名宫女掩面窃笑,“你可得打准了,别误伤了旁边的花花草草。”
这边小太监才吃力的爬上去,便是被人从后面一个石子砸中了屁股。小太监痛得当即松手,跌回了地上。
“啊嘞!!你没事吧?!”
小太监抬头朝人看去,只见人前倾着身子便是要落下的模样,小太监吓得赶忙摆手,“我没事。你快些退回去,如此太危险。”
倾城看着人,见人还要往上爬,倾城也不闹了。抬头看着头顶那朵开得最娇艳的扶桑花
“你别乱跳!”小太监一眼便是看出树上孩子的想法,吓得不浅。怎想这才开口,树上那孩子已经跳跃起,一把扯下了上方那朵扶桑花。稳稳落回了树干上,朝人咯咯一笑。
正要开口,然而脚下却是忽地被什么绊倒,倾城一声吃痛便是从树上径直摔落了下来
小太监一脸惊恐,赶忙伸手在树下来回跑着要去接人。只是这一时不知该往哪里跑,东跑一下西跑一下。
就在这时一道粉色的倩影跑到了小太监跟前,一下子将小太监撞飞了。然后稳稳接住了倾城,准确的说是给倾城放当了人肉垫。
“什么鬼!!!!”
“你是谁!!!”
紧接着两个孩子的痛呼声惊恐此起彼伏响起,似乎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
“发生什么了?!!”被撞飞一侧的小太监此刻慢慢爬起来了,瞅着草地上的一幕,面色惊讶。“小巫?!”
远处准备看好戏的宫女瞅着那被撞飞的小太监,面部微微抽搐,挑眉看着那突然冒出来的粉色倩影。
“巫小蕖不是在劈柴吗?”
“劈什么柴?这有方小旭的地方?她会安分的去劈柴?”
倾城低头打量着地上的女娃娃,一声咦,歪着脑袋打量人。只见人一脸凶神恶煞的瞪着自己,小脸鼓囊囊的,甚是有趣可爱。是个同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娃娃呢。
只见人虎着张脸恶狠狠瞪着倾城,“重死了!看什么看!还不快点给我滚下来!!”
倾城哦哦了一声,赶忙从人身上爬爬下。一脸不好意思的站在一旁,手里握好自己的花,朝人傻傻一笑。“那个,谢谢你刚才救了倾城一命。倾城会报答你的。”
“闭嘴。一个笼子里的雀,还想报答我?”那女娃娃抬头瞪着倾城,没有立刻爬起来,而是就这么躺在地上,回头恶狠狠瞪着一旁一脸惊变的小太监。
“宋小旭!!你发什么傻?!还不快点扶我起来!!”
宋小旭赶忙回神,跑到女娃娃面前,小心翼翼要将人拉起。可那女娃娃却是顺手一拉,将人愣生生给拽拉倒地。
翻身骑在人身上,撸起袖子,二话不说就上手揪着人的耳朵,一脸愤怒。
“宋小旭!!!你最可恶啦!!竟然抛下我来这地方厮混!!”
“灵灵饶命!我错了错了!”
“哼哼!知道我的厉害了!”
“知道了知道了!!!”
“求饶?求我我就饶了你!”
“求你,求小旭高抬贵手,饶小的一命。”
女娃娃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抬头一看,却见倾城正一脸好笑的打量着他们。
女娃娃冷着脸从人身上下来,一把拉起人。随即双手叉腰恶狠狠的瞪着倾城,“你!上前来!”
倾城见人竟然会恶狠狠的瞪着自己,一声疑惑上前,朝人甜甜一笑。
“给我听好了,离我家小旭十米远!!!不不不,一百米!!不准再接近他!否则我告诉小王爷,你你勾引下人!”
随即又转头恶狠狠瞪着少年,“方小旭!离她远点!小王爷可小气着呢,你敢接她,回去挨板子,剁手。”
倾城闻言,不明白。“真的吗?”
“不然你,你以为?”
倾城一脸认真的看着人,“阿尘哥哥最好了,才不会呢。”
巫灵溪一脸惊悚的看着人,“你是个白痴吧?算了,懒得跟你说。总而言之一句话,离他远远的。他是我的。敢接近他,揍你!”
倾城咯咯一笑,看着面前的女娃娃,虽然人凶凶的,可倾城一点也不觉着可怕,朝人甜甜一笑。
“倾城不怕揍!倾城喜欢你,倾城可以和你们一起玩吗?”
迎来小旭恶狠狠一瞪,“滚滚滚,咱们身份可不一样。和你玩不起。”
说着拉着小太监便是要离开,倾城歪着脑袋看着人,有些念念不舍。可那女娃娃恶狠狠的瞪着倾城,威胁人不准跟着他们,否则揍倾城。
倾城只得抓着花站在原地,可怜兮兮的看着两个娃娃离开,眼底有些失落,却也很开心。
因为倾城觉着在这个只有阿尘哥哥好的府里,她找到了看到她不会一脸嫌弃害怕的小伙伴了。
转身要走,这时倾城看到草地有一颗珠子,倾城觉着甚是好看,赶忙捡起来。拿着珠子在阳光下一看,发现晶莹剔透的珠子里似乎有什么一条虫虫在游动,栩栩如生,璀璨夺目,五彩斑斓,闪闪亮亮的。
倾城一声呜哇惊叹,真好看。
回到凤凰阁后,倾城蹲在阁楼前的池畔,一直拿着珠子细细打量。看着珠子觉着不够沾染了些灰尘,倾城想了想,将珠子放在水里。
待放进去后,一颗本是透明的珠子忽然变璀璨,阳光照射下,熠熠生辉,散发出五彩斑斓的色彩,散射四周。
倾城不免微微瞪大了双眼,惊讶了,一声哇哇哇,咯咯直笑。
珠子里的那条小虫也游得更了,时不时要从珠子里破珠子而出一般。倾城惊讶住了,看着珠子里难受游动的小虫。倾城四处张望,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石头上。
忙不迭起身,将珠子放在百玉石板上,抡起一块板砖,便是砸下去。可这拍了拍,却是没有什么用,那珠子结实得很,愣是没有破损分毫。
倾城纳闷,先拿开了板砖,拿起珠子朝着太阳,细细打量。里面的那条小游虫依然在来回游动,欲破珠子而出。
倾城将珠子放在眼睛前,一番细细打量。紫色的眼珠子瞪得大大,瞅着珠子的里的那条小鱼。
透过珠子环视院子,倾城看到了不远处一个气冲冲的粉色影子朝自己而来。
倾城被吓了一跳,讶然抬头看去。手里拎着小板砖一脸惊讶的看着人,不好意思的背着手,朝人甜甜一笑,“你来啦。”
“来什么来?!!看什么看!!还我的东西!!”
倾城被惊吓得一愣一愣的看着人,啪啦一声,手中的珠子就这么被吓得掉落在了桌子上。
巫小蕖看着那掉下的珠子。目眦欲裂,眼睛差点没瞪出来,敛眉瞪着人。“摔坏了你赔?!”
“嗯嗯,不怕,是捡来的,没人要的。还好倾城捡到了。”倾城并不生气,朝人嘻嘻一笑,赶忙又道:“你怎么来了!你是来找倾城的吗?!”
“是!我来宰你的!!!”巫小蕖看着倾城手里的珠子,又看了看倾城手里依然抓着的板砖,恶狠狠瞪着人。
“你看,好看吗?倾城捡到的珠子,好神奇的。”
倾城咯咯一笑,一手抓搬砖,一手指着桌子上的珠子朝人咯咯一笑。
见人拿着自己的珠子还一脸感慨分享的模样,巫小蕖一口气没上来,气得不行。上前一步便是要夺过倾城手中的珠子。
“废话!我巫小蕖的东西,又有哪个是丑的!”
倾城见状,赶忙回神,板砖一扔,一把将桌子上的珠子抓过,那手速快得几乎是一阵扫过一般。“这是倾城的,你不能抢。”
巫小蕖瞪着人,一口老血险些没吐出来。冲上前便是要一把强行夺过。
“这是姑奶奶的东西!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你可真贼!趁着我救你竟然敢偷了我的东西!卑鄙的雀奴!!”
倾城赶忙摆手解释,“倾城从地上捡的。”
“呵!你再捡个给我看看!”
倾城一脸认真的点头,看着人:“好的,你再扔一下。”
“”巫小蕖瞪着人,“你有病不是?有病就快点治病,别神经兮兮的。真是倒了八辈子霉,遇上你这么个玩意。还我东西,一分钟也不想待在这地方了。”
倾城死死抓着珠子不肯撒手。巫小蕖这可气坏了,同人你追我打。倾城怕了,又怕打着人。抓住珠子边跑边呼喊,“你别追倾城,你要喜欢,倾城给你。”
“呸!!!我喜欢需要你给吗?!那本来是我的东西,需要你来施舍?”
见人跑得实在快,巫小蕖没了耐心陪人慢慢跑,腾空一个回旋踢,便是将人踢到在地。倾城摔倒在地,这才转身爬起,便被巫小蕖扑上来死死摁在地上。
巫小蕖骑在人身上,伸手便是要从倾城手里将东西抢回。倾城才不给,一直抓着不放。巫小蕖可不会手软,死死揪着倾城的尖耳朵,一脸愤怒威胁。
“给不给?!不给我就把你这尖耳朵扯掉!”
“撒手!撒手!!你松开倾城,倾城就给你!!!”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
“哼,那我就不给你了。”
“不见棺材不落泪的臭丫头!!”
倾城耳朵被揪扯得好痛,倾城把珠子藏在嘴里,赶忙抬手要去打掉人的手。就两人纠缠打闹的时候,一个冷冷的声音打断了两人。
“你们在做什么?”
熟悉冷漠的声音,倾城吓得回头看去。只见朱邪倾尘阴沉着张脸朝二人看来。
倾城开口呜哩哇啦一声阿尘哥哥,怎想这一时着急竟然将珠子给吞下了。倾城双瞳猛然睁大,整个人面色难看,捂着喉咙痛苦的倒在地上。
朱邪倾尘面色猛然一冷,吓得赶忙上前一把将人抱住,敛眉看着人脖颈处那处鼓起的地方,沉声:“吐出来。”
倾城眼眶红了,害怕摇着头,根本吐不出来。
朱邪倾尘眸色一沉,一把抱住倾城。站在倾城的背后,从后面拥抱倾城,一手握拳,拇指侧顶在倾城的上腹部,接着另一只手抓住拳头,快速向内、向上用力压迫倾城的腹部。
如此循环几次,倾城面色痛苦的一声哇,可算是将珠子从口中吐出了。
珠子滚落在地,口水涟漪,看得一旁的巫小蕖一脸嫌弃,面部剧烈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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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回
中原天乱,东疆云景矅王病逝。其生前所有势力被其胞弟黎王一一瓦解。如今,唯独西域迦叶世家,尚未动。
黎王,云景国七皇子,曜王胞弟。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冷血无情,天下恨不得欲除之而后快。
曜王生前对这胞弟可是疼爱纵容有加。如今竟然落得如此地步!真是福祸难测,人心诡变!
中原东疆,云景洛殇城。
一夜春雷惊天,电闪雷鸣,连夜狂风暴雨。
城外凤鸣山,本是漫山绽放的灼灼桃花,一夜之间,零落成泥碾作尘。
“驾驾”
洛殇城外,康庄大道,晨雾之中,两道人影骑马风尘仆仆,匆匆而来。春风得意,马蹄声急促,践踏泥泞之中,朝凤鸣山而去。
云雾缭绕,晨曦明媚,夹杂着丝丝雨后冷意,雾气朦胧,风中飘来悠悠漫长的叮铃响。
曜王陵寝,悬挂在檐角的七月流火铃叮当作响。宽阔白玉石大地,静静放置着一口朱红金纹长棺。
一人,立于棺前,负手而站,狭长凤眸深邃,红袍猎猎。
邪眉入髻,绯唇微抿,一袭殷红暗色鎏金华袍,红袍猎猎,三千如墨青丝随风舞动,猖狂恣意。
身后赤红灵柩,静默躺着一人,一张风华绝代面容,早无血色。
黎王睥睨那灵柩内,同自己七分神似的面容。狭长凤眸,一丝厌恶掠过。
“主子,矅王妃回来了。”
猩红凤眸深深凝望着不远处的长阶尽头。
旭日渐升,长阶尽头,一道踉跄人影,渐入眼帘。身形微踉跄,一身罗衫褴褛,青丝凌乱,好不狼狈,恍若隔世。
望着那风尘仆仆赶来,手握长剑的女子,同在灵柩旁的凤容不免长吁短叹。
“啻顼殿下放心坎上疼着宠着的人,可悲可叹。”
一人手中悠哉悠哉拿着火把,迫不及待,急切问道。“人来了,可以毁棺灭尸了?!”
“不可胡闹。”凤容不免轻声责备。
黎王沉眸,望着那跌跌撞撞而来的人。
接过一旁一名男子屁颠屁颠,迫不及待递来的熊熊燃烧的火把。
风吹,火焰摇曳,嚣张中透了几分苍凉。
对面女子嫣然一笑,一双桃眸血丝交错,斥红湿润。手中的长剑握紧,欲松,倏忽握紧。
陵寝宫铃叮铃作响,三千凌乱青丝飘拂,眉目依旧,亦如往昔,莞尔一笑。掩了半世苍凉无力
矅王府。
风起,满院怒绽繁花,随风入窗,悠悠飘落锦榻。
那静静躺睡在榻上的女子,容颜安详,眼角朱砂痣褪了几分颜色,手缠红绳,恍若隔世
院外,凤容思忖,“如今,这矅王妃长睡不醒也并非坏事。这世人南柯一梦,待醒来,心中执念,也该是淡了,忘了。”
黎王望着那繁花怒绽的庭院,沉眸未语。
翌日,云景上下传遍:说本是失踪的曜王妃昨日连夜赶回凤鸣山,终是于事无补。那黎王,当着人的面,一把火将曜王殿下的遗体焚之殆尽。
而那曜王妃,终是从万里长阶倾身而下,生死未卜。
一年前。
司徒跪着,一声未吭。相府夫人看着,心疼归心疼,却也未阻止。
这孩子,怎就这么固执?
这相府千金尸骨未寒,尚未出殡。便是传出司徒府同景府几日后举行大婚。
右相府大婚,朝中大臣,皆相祝贺。望着那一身喜服,前去迎亲的司徒公子。右相夫人,这心下不免有些担忧。
本是派了大儿子盯着这孩子,可昨日才无意中得知,那王昭音竟然有喜,吃惊欢喜之余,自是不敢掉以轻心,让司徒云霄好生守着护着人。
只得对前去迎亲的喜婆小斯千叮万叮嘱,一有动静,立刻回禀。
右相府大婚,迎亲队伍抬着花轿,吹锣打鼓,热热闹闹而去。
入主街时,却见花轿拐进了左道,朝左相府的方向而去。
同行的红娘面色霎时难看,赶忙惊道,反了反了!二公子,反了哟!
却见马背上,一袭喜袍的司徒青云勾唇蹙眉睥睨而来。
“瞎了你的狗眼了?本公子今日大婚,难不成连新娘在何处都不知道?”
红娘面色难看为难,也不知这位金贵的少爷要闹什么?大婚之日,也要铁了心,前去相府一闹?
这再怎么说,也是同那相府三千金青梅竹马,还真有什么深仇大恨不成?人都死了,说是今日出殡,也不让人安息!
瞅着那缓缓前去的花轿,唯恐出事,赶忙悄声让那小斯快些回司徒府禀报。
相府门前,白幡飘动,一片死寂。
不远处,吹锣打鼓,唢呐声断断续续传来,愈来愈近。府门小斯不解,望去。却见不远处,一队迎亲队伍徐徐渐进。
最后,停在了相府门口。唢呐停下,面面相觑,这是吹还是不吹?不约而同,停下。
路人议论纷纷,疑惑纳闷。
“怎么回事?”
“今日不是右相大婚吗?这花轿怎么抬到左相府来了?”
“这司徒府是要做什么?不是同景府今日大婚,这般阵势,来者不善啊”
“嗐,你说这人都死了,也不让人安息!这司徒青云究竟是和那相府千金有多大仇,恨到如此地步?”
“难说”
几步外红鬃烈马上,沉眸睥睨而来的司徒少爷。
闻声而来的仲管家望了眼喜婆,面色难看为难的喜婆摇头拍手,给人使了个眼色,这事她也没辙!!
促进姻缘诸多,迎亲多次,就没见过这么乱来的!!!
管家焦灼上前,毕恭毕敬道:“司徒少爷,这是不是走错方向?”
马背上,司徒青云冷眸睨来,未语。
纵使二人无缘,可终归青梅竹马,一块长大,亡者为大,入土为安,司徒少爷又怎会当真如此狠?
眼瞅着吉时快过新娘尚未迎娶入轿,红娘急得满头大汗,没胆也斗胆,硬着头皮上前催促了几声。
这右相尚书怪罪下来,她可担当不起。
“司徒少爷,你看这吉时也快过了,不若,咱们”
却见马背上那主,幽幽扫来,只道了句,确实要过了。
喜婆心中大喜,想着这主终于要去迎娶新娘,赶忙朝后高声催促。
“都愣着做甚?!吹起来,热闹起来嘞!”
喜婆一声唱喝,迎亲队伍猛然回神,赶忙照办。顷刻,吹锣打鼓,响彻天地,好不热闹。
怎料,却见一袭红袍的司徒青云,翻身下马,径直入王府而去?!
喜婆:“”
众人“”
闻声而来的仲管家望了眼喜婆,面色难看为难的喜婆摇头拍手,给人使了个眼色,这事她也没辙!!
促进姻缘诸多,迎亲多次,就没见过这么乱来的!!!
管家焦灼上前,望着几步外红鬃烈马上,沉眸睥睨而来的司徒少爷。
毕恭毕敬道:“司徒少爷,这是不是走错方向?”
马背上,司徒青云冷眸睨来,未语。
管家心忖。纵使二人无缘,可终归青梅竹马,一块长大,亡者为大,入土为安,司徒少爷又怎会当真如此狠?
眼瞅着吉时快过新娘尚未迎娶入轿,红娘急得满头大汗,没胆也得斗胆,硬着头皮上前催促了几声。
这右相和尚书怪罪下来,她可担当不起。
“司徒少爷,你看这吉时也快过了,不若,咱们”
却见马背上那主,幽幽扫来,只道了句,确实要过了。
喜婆心中大喜,想着这主终于要去迎娶新娘,赶忙朝后高声催促。
“都愣着做甚?!吹起来,热闹起来嘞!”
喜婆一声唱喝,迎亲队伍猛然回神,赶忙照办。顷刻,吹锣打鼓,响彻天地,好不热闹。
怎料,却见一袭红袍的司徒青云,翻身下马,径直入王府而去?!!
喜婆:“”
众人“”
祠堂,一口黑棺,静静放在地上,哭哭啼啼的声音传来。
“行了行了,别嚎了,人都死了!!还哭嚎个什么?!都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这贱婢拉开!”
几名仆人相视一眼,将跪在棺材前的青娟强行拽拉开。准备抬棺。
这时,却听闻下人匆匆忙忙来禀报,说是司徒公子闯进来了!!!
三夫人不解。今日不是那司徒青云的大喜之日吗?!那人来这做何?!
方想罢,却见一袭红袍的司徒青云,跨门而入,步步走近那停在祠堂中间的棺木。
驻足,凝视眼前的一口黑棺良久,抬手,温柔摩挲,眸中含笑,却是看不到眼底。
青娟花容失色,面色惨白,怎奈被一干家丁拉住。只得惊恐痛苦哀求司徒青云放过自家小姐!
司徒青云眸色淡漠的瞥了那苦苦护主的青娟一眼,径直朝前而去。
一干人面面相觑。
只闻“砰地”一声,众目睽睽之下,那司徒青云一掌将棺盖拍飞。
棺木中躺着的尸体赫然入目,棺木中人,一袭寿衣,睡颜安详宁和。你还别说,还真不像已故之人!
一干家丁人哗然,惊得赶忙后退数步,这是真疯了不成!
人都死了,还要毁尸不成?!!
青娟面色霎时一片惨白,一声痛歇斯底里的哭号,恍如濒临崩溃般的野兽,满眸绝望崩溃。
砰一声,跪在棺木前,望着那一袭红袍的司徒青云,椎心泣血,悲痛交加,苦苦哀求。
凝视棺木内安详躺着的尸体,司徒青云笑了,抬手,替人理了理耳鬓碎发,拿出一方红盖头,给人盖上,莞尔。神情虽冷漠几分,一如既往。
“我来接你回家了。”
青娟有一瞬间的愣怔,霎时说不出话来。
家丁面色难看,“夫人,你看这可如何是好?长小姐若是怪罪下来”
“有何可怕,还真当是她自个的妹妹了?!再者,她要是真心疼这妹妹,出殡之日,也不会只留一贱婢前来扶灵。人前人后,不过是装模做样罢了。带走也好,省得府中上下麻烦。”
李阙巽闻讯赶来,望着灵柩前那一袭喜服的人,眸色阴冷,一句沉喝,手中长鞭狠狠挥去。
那司徒青云左手轻抚人的面颊,满眸宠溺。身后掠来一道杀气,将那掠空而来的长鞭,抬手接住,眸色阴鸷,神色淡漠。
松鞭,俯身,长臂一捞,将人从灵柩中抱出。动作轻柔,小心翼翼,扬唇,眸底却是难掩苍凉。
“你要做什么?怎么,活着的还不够,你如今,连死的也不放过了?”
李阙巽面色几分阴冷。
却见那司徒青云,抱着毫无声息的人,走来。
眸色阴鸷,口吻淡漠。“长姐,让我带阙玥走吧。”
“你叫我什么?你又要带她去往何处?她已经死了,出殡之日,你也不让她安宁吗?”
司徒青云眸色沉了沉,“阙玥生前,只认你。恳请你成全。”
“”
“你若答应,她会欢心的。”
“”
“阿姐”
李阙巽蹙眉不语,眼睁睁望着人抱着尸体,跨门远去。
陪伴一侧而来的李如锦黛眉紧蹙,担忧:“长姐,这般下去,只怕要出事。”
李阙巽握鞭,沉眸。
五小姐李如兰不悦嚷嚷。
“死了都不让人安心!好在爹爹今日没在府上,不然,亲睹这般景象,还不得暴跳如雷。”
“死都死了,还纠缠不清。令人作呕,丢府上的脸!!”
“如兰,不可胡说。”
一侧的李如锦面色不悦。
“你妹妹说得不对吗?!你在一旁嚷嚷个什么,胳膊肘往外拐?”
三夫人瞥了眼敛眉未语的李阙巽,不免讥讽几声。
“只是,阙巽你就这么任之纵之,这右相府,怕是不会见得就如同你这般,明理重情吧。也是,毕竟不是亲妹妹。还真能拼死护尸不成?”
“娘啊”
李如锦面色难看。
三夫人还欲说,却是被那李阙巽冷眸扫来,满眸清冷凛冽,冷哼一声,未语。
府门外,迎亲队伍焦灼等着。这人进去有一会儿了,也不见里面传来什么动静。别是真出什么事了吧?!
喜婆焦灼不安,眼瞅吉时已过,来回徘徊。吹啰打鼓声亦是停了,皆面面相觑。
“出来了!!!”
一人一声惊呼。众人纷纷望去。
喜婆果见一红袍人影缓缓而来,赶忙身后的对迎亲队伍吆喝催促。
“都愣着做什么?!快快快,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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