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仪,一颗心却都装着你。做亲娘的,都是如此。本宫不会和她计较。”
李昊面上露出感激之色:“母后宽宏大度,宫中内外,无人能及。”
乔皇后扯了扯嘴角。心想本宫要是宽宏大度下去,哪里还能弹压得住后宫嫔妃。这一个个的,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永嘉帝见儿子如此知礼懂事,那一丝不快也就散了:“你这么信得过吴太医,那就让吴太医继续为你看诊。朕再给他五日时间,要是你还没痊愈,朕饶不了他。”
顿了顿,又道:“朕今日来看你,还想问你,你自省这么多日,可知错了?”
李昊认错的态度,比二皇子还要诚恳:“父皇,儿臣知道错了。不管二哥说什么,我这个做弟弟的,都不该和二哥动手。”
“当日我在气头上,一时被怒气冲昏了头。这些时日闭门自省,越想越觉羞惭。”
“请父皇放心,这事是第一回,也是最后一回。日后,儿臣绝不会再和兄弟们动手。”
这话听着还算顺耳。
永嘉帝颇为满意:“你能想清楚想明白就好。”
苏昭容终于等到了插嘴的机会:“皇上,阿昊的身体既是好了,不如还让他去上朝听政吧!”
李昊:“……”
不会说话,少说几句行不行?
永嘉帝面色微微一沉,淡淡瞥了苏昭容一眼:“你对朝政一窍不通,怎么忽然说起这些。莫非是阿昊在你面前抱怨诉苦了?”
苏昭容总算没蠢到家,连连否认:“没有的事。这些日子,阿昊连话都没说几句,更没诉过苦。”
“臣妾是想着,朝中政务繁多,皇上经常领兵在外领兵打仗。阿昊应该为父分忧才对。”
这回她总该没说错吧!
苏昭容心里喜滋滋地想着,却见儿子李昊一脸无奈,不停使眼色过来,示意她闭嘴。
苏昭容一怔。
她又说错什么了?
苦逼的李昊,不得不再次为亲娘解围:“母亲心思简单,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实则并无坏心恶意。请父皇和母后不要见怪。”
乔皇后已经忍无可忍,不轻不重地说道:“皇上领兵在外,将朝中政务交托于乔阁老等一众文官。之前半年,乔阁老操劳辛苦,为朝事殚精竭虑,还病了两场。”
“如果皇上信不过乔阁老等文臣,以后再打仗,留二皇子在朝中也就是了。”
怎么也轮不到庶出的李昊。
苏昭容这才知道自己又失了言,讪讪一笑:“皇后娘娘说的是。臣妾没读过什么书,见识浅薄,娘娘可别和臣妾一般见识。”
乔皇后淡淡一笑:“本宫岂是那等心胸狭窄之人。”
她根本不屑搭理苏昭容。
说起来,李昊也是可怜。这般沉稳聪慧精明能干,偏偏摊上了这么一个心胸狭隘目光短浅不知所谓的亲娘。
简直就是个拖后腿的。
……
两日后。
殿试放榜,新科进士们骑马夸街,这可是京城百姓们最乐见的热闹。
陆明芳特意定下了茶楼的二楼雅间。姐弟几个一同坐在雅间里,吃着瓜果点心,喝着清香四溢的热茶,等着看一众新科进士。
唯一遗憾的是,陆明玉今日没能来。
“真是奇怪,好端端地,皇后娘娘召四妹进宫做什么?”陆明华有些疑惑不解,小声嘀咕了一句。
陆明芳此时才知道陆明玉被乔皇后宣召进宫,想了想说道:“或许是皇后娘娘想亲口问一问四妹,是不是真的要招婿进门。”
陆明月小声嘟哝一句:“皇后娘娘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可不是么?
陆明玉要不要招婿,和乔皇后有什么关系?
不过,除了这个,众人也实在想不出第二个可能了。
陆轩很神气地摇了摇大脑袋:“以四姐的身手和脾气,只有别人吃瘪的份。就算进宫,也没人敢惹她。”
这话有理。
陆明华陆明月一同点头。
第四十八章 心动
陆明芳好笑不已,伸手拍了拍陆轩的头:“不得乱说。”
其实,她也没怎么为四妹担心。
“大姐三姐,快些瞧,新科进士们来了。”陆明月探着头张望,一双大眼里满是兴奋雀跃。
陆明芳立刻放目看向窗外。
温柔内向有几分腼腆的陆明华,也羞答答地看了过去。
礼部官员捧着圣旨,鸣锣开道。
三百新科进士,各自穿着红袍帽插宫花,骑着高大神骏的白马。御街两侧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快些瞧瞧状元公长什么模样?”
“状元郎一把年岁,少说也有四十余岁了,脸上的褶子能夹死苍蝇。有什么好看的。”
“榜眼倒是年轻些,看着三旬模样。不过,肤色略黑,相貌平平无奇。”
“还是探花郎最英俊。”
“可不是么?这么多新科进士,其中也有几个年轻的,相貌都不错。可和探花郎一比,就如烛火和皓月争辉……”
美人走在路上,众人少不得要多看几眼。
男子相貌生得好,也一样引人瞩目。
三百新科进士,今日最曜目最出众的,非探花郎莫属。
那熠熠生辉的红袍,那眼角眉梢间的春风自得,还有那张俊美得似会发光的脸孔,几乎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陆明华秀丽的脸孔微微泛红,身体不自觉地往窗边靠。
陆明月这个机灵鬼,笑嘻嘻地让出了位置:“三姐,你坐得近些,也能看得清楚点。”
陆明华没有拒绝,坐到了离窗边最近的椅子上。
进士们骑着骏马,在百姓们的嘈杂呼喊声中缓缓前进。众目所瞩的探花郎,嘴角含着笑意,目光随意地掠过。
偶尔,有胆大的闺秀坐在二楼雅间,推开窗子,将手中的鲜花扔出去。有的扔到了路面上,被马蹄踏碎。还有的,扔到了别人身上。
唯有一朵,不偏不巧地扔到了探花郎的身上。
探花郎反应颇快,将那朵花拈在手中,然后抬起头,目光一掠,落在一间茶楼的二楼窗口。
一个妙龄少女临窗而坐,面容美丽,眉眼温柔。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遥遥相触。
那个美丽少女脸颊红通通的,有些娇羞,却舍不得移开目光。
探花郎心中一漾,拿起手中鲜花,冲那个少女挥了一挥。那少女愈发羞涩,很快将头缩了回去。
探花郎陡然有些悔意。刚才的动作,确实略显轻浮了些。
一同骑马夸街的榜眼,冲探花郎笑道:“今日周探花真是风光赫赫,无人能及啊!”
状元公都是做祖父的人了,也不在意自己被抢了风头,一同笑着打趣:“今日不知多少京城闺秀,一颗芳心寄到了周探花的身上。对了,周探花尚未娶妻吧!说不定,过了今日,就有人来提亲了。”
周探花微微一笑,口中虚应几句:“我一直埋头读书,未曾娶亲。今科得中,实属万幸。”
十八岁还没定亲的少年郎,确实不多见。
周家小门小户,举全家之力供他读书。他自小苦读,心无旁骛。
家中在两年前有意为他操持亲事,被他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