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妃定然不是这个意思。她是一时情急,说错了话。”
然后冲着陆明玉说道:“还不快些向太后娘娘认错。太后娘娘心地仁厚,不会罚你的。”
陆明玉收敛笑意,淡淡道:“做妾的,永远都是妾,根本不配和正妻相提并论。继室填房,在故去的原配牌位前,也要执妾礼。这是自前朝就流传下来的规矩。”
“我说的都是实话,不知何错之有?还请贤妃赐教!”
秦贤妃被噎了一下。
赵太后眼里都快喷出火苗来了,伸手一指陆明玉:“好,好一个陆氏!你当着哀家的面,敢取笑哀家是继室。根本没将哀家放在眼底。哀家这就让人送信给皇上,让皇上评评理。”
赵太后有多愤怒,陆明玉就有多镇定。
两相对比,一看就知道是谁占了上风。
不过,赵太后也有杀手锏。口舌争不过,那就找儿子告状。反正,陆明玉今日说出口的话,大大犯了忌讳。
因为,永嘉帝也不乐意有人提起自己是继室所出的事实。
乔皇后自然也很清楚这一点,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连连冲陆明玉使眼色。
陆明玉安抚地看了乔皇后一眼,然后对赵太后说道:“父皇正在上朝,处理国政大事。些许口角小事,可别扰了朝堂。也免得传到朝臣们耳中,皇祖母又要落一个昏聩的名声。”
赵太后在气头上,如何能听得进去,厉声道:“哀家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指责。哀家倒要看看,谁敢说哀家半个字不是。”
陆明玉故作无奈地叹了一声:“皇祖母这般坚持,孙媳也没办法。”然后,叫了乔皇后身后的内侍过来:“你去金銮殿送信,就说皇祖母恼怒不快,请皇上立刻停了早朝来寿宁宫。”
那个内侍利落地应了一声,麻溜地退下。
整个过程快速迅捷,根本没给赵太后反应的机会。
乔皇后此时反应过来,暗暗松了口气。
秦贤妃反应也不慢,已经知道不妙了,忙对赵太后说道:“太后娘娘息怒,还是召内侍回来吧!”
关键是,送信的是椒房殿的内侍,到金銮殿那边,不知怎生添油加醋哪!
赵太后气得七窍生烟,谁的话也听不进去:“哀家就要见皇上!你也给我闭嘴!”
秦贤妃只得住嘴,心里暗暗叫苦不迭。
完了!
今日这事,还不知要怎么收场。
永嘉帝是孝顺儿子,更是勤于政务的天子。为了些许口角就扰乱早朝耽误国事,永嘉帝焉能不怒?
到时候,谁会是出气筒替罪羊?
第二百零四章 刁难(二)
秦贤妃越想越不安,下意识地看了陆明玉一眼。
陆明玉冲秦贤妃冷冷一笑。
赵太后偏听偏信,稍微一挑唆,就是一把好刀。不过,这把刀也不是那么好用的,双面开刃,到底会伤到谁就不好说了。
秦贤妃后背一凉,脑海中的弦陡然绷紧。
赵太后满面怒火,一言不发。正殿内无人出声,一片令人窒息的安静。
约莫过了两炷香左右。
穿着龙袍的永嘉帝龙行虎步而来。
乔皇后在这两炷香之内,已经做好了被责罚的心理准备,此时倒是镇定了许多。率先起身,向永嘉帝行礼。
陆明玉身为儿媳,自不会失了礼数,一并起身行礼。
秦贤妃动作稍慢一步,还没等她行完礼,赵太后便怒而出声:“皇上来替哀家评评理。哀家这个太后,做着还有什么意思。儿媳没将哀家放在眼里,现在孙媳更是不拿哀家当回事”
在赵太后口中,她不过是关心孙媳叮嘱几句,却被孙媳出言顶撞。孙媳口口声声以继室填房来奚落取笑她。
赵太后憋了一肚子的怒火,化成了滔滔不绝的指责:“哀家这一把年纪,到老了还得看孙媳的脸色。这等憋屈日子,哀家实在过不下去了。皇上既是来了,今天就给哀家一个交代。不然,哀家宁可搬出宫去。”
永嘉帝被打断早朝,心里十分不快,被亲娘这一通胡搅蛮缠的告状更是堵得慌。
后宫口角纷争,竟闹到了朝堂,连早朝都被打断。
真是可恼!
什么继室填房,这等话当众说出口,更是不成体统!
永嘉帝略一皱眉,目光掠过众人神色不一的脸,最终落在乔皇后的脸上:“皇后,到底是怎么回事?”
做公公的,不便直接指责儿媳,便是要责问,也得问乔皇后。
乔皇后没有解释,只低头认错:“都是臣妾的错,请皇上责罚!”
是啊!只要是婆婆动怒,必然是儿媳的错。
有错没错,都是你的错。
孝道大于天,儿子不能时时承欢膝下。娶了媳妇回来,当然要代自己孝敬亲娘。亲娘年龄大了,性子糊涂一些,就不能让着哄着吗?
这大概是天底下所有男子共同的认知和想法。
永嘉帝也不能免俗。
乔皇后干脆利落地低头认错,令永嘉帝怒火稍平。永嘉帝眼角余光掠过儿媳陆明玉。
陆明玉有了身孕,应该平心静气养胎为重。还是别责罚了。就罚一罚乔皇后,让赵太后出了心头恶气,也就罢了。
永嘉帝在想什么,几乎都写在了脸上。
陆明玉没有为自己即将躲过一劫庆幸。
乔皇后认错,永嘉帝理所当然地也觉得是乔皇后的错。这等情景,和记忆中的画面何其相似。几乎瞬间就勾起了她的怒火。
“父皇,请容儿媳说几句。”陆明玉忽地张口。
永嘉帝不置可否,神色显然不太美妙。
乔皇后一惊,试图拦下陆明玉的话头:“陆氏,这等场合,哪有你说话的余地。你”
“让她说!”永嘉帝沉声张口:“朕也想听听,她要说什么。”
赵太后心中郁气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有儿子撑腰的快意自得。不无轻蔑地瞥了陆明玉一眼。
秦贤妃也暗暗松口气。
陆明玉这一张口,将永嘉帝所有的怒气都吸引了过去。看来,今天做出气筒的人,绝不会是她了。
这个幸灾乐祸的念头还没想完,陆明玉的声音已经响起:“儿媳有孕一事,并未声张,只有父皇母后知晓。儿媳很是奇怪,为何皇祖母会猜到我有了身孕?”
秦贤妃:“”
永嘉帝冷冷的目光扫了过来。
秦贤妃膝盖一软,差点就要跪下。
陆明玉已继续说了下去:“皇祖母一片慈爱心肠,也最是体恤晚辈。便是知道我有喜了,也不会急急召我进宫。可今日,皇祖母不但召我进宫,还张口就道我这一胎定然是个男婴。”
“母后怕儿媳心情不稳动了胎气,便道先开花后结果亦是喜事。”
“皇祖母却道,贵妃贤妃和苏妃当年都是生的儿子。嫌弃母后肚皮不中用。儿媳不忍见母后窘迫,张口为母后解围,说妾室不能与正妻相提并论。继室填房之类的话,是无心之言,也确实有不妥之处。”
“儿媳说话不慎,向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