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不过去。”
他的话把托勒激怒了:“我们该怎么选择?你告诉我。”
“我们应该呆在伊波瑞,找个地方藏起来,我们会安全。”贝斯洛针锋相对地回敬了他。
“简直是疯了!”托勒以恳切的目光看着库拉克,“你告诉他这简直是疯话,库拉克,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库拉克脸色阴沉着说:“来到这个没有水的不毛之地才是疯狂的行为。他是对的,错了的是你。”
“住口,你们两个!”杨丹打断了他们的争论。“那不是他的错。你们怎么可以责备他呢?他发烧发得失去了知觉——和我们一样。他并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同样,我们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说不定是我们中别的什么人做的。也许是你没有把门关好,贝斯洛。”她的手指点着他的脸说。
“我!”贝斯洛生气地摆动着双臂。“是他把我们带到了进退两难的境地,你为什么要偏袒他?”
“没有任何人把我们带到这样的境地,我们都是自愿的,只是托勒有勇气面对他内心的要求。我们还是不要相互责备,想想眼下该怎么办吧。”
贝斯洛双臂抱在胸前,来回走动。
库拉克生了一会儿气,渐渐平静下来。“我们受了一点惊,就是这些,不过让我们受惊的可不是什么好事。”他扬了扬眉毛,看着托勒,“你没有什么不舒服吧?”
托勒点点头,接受了他的道歉。“贝斯洛的话并没有说错,”他阴郁地说,“没有水我们挺不了三天,眼下该怎么办呢?”
第十一章
“也许诺翰能够帮助我们,”库拉克提议说。说完这句话,他的目光便飞快地在四周搜寻。“嘿,凯琳到哪里去了?”
“她一分钟之前还在这里,”托勒说,“到帐篷里去看看。”
他们在帐篷以及附近的地方寻找凯琳。托勒发现了从帐篷里走出去的脚印,循着脚印,他找到了凯琳。她正弓着身子坐在沙丘脚下,头耷拉着,双臂抱在膝盖上。
他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
“我们在找你,凯琳。”他轻声说。
她没有理他。
“如果你是因为水在着急——”
“不是因为水。”她终于开口了,声音颤抖。
他等着她往下说,可她却住了口。
“那是因为什么呢?”他问。
“是诺翰……我不能——他……”她扬起了满是泪痕的圆脸,嘴唇战抖着。
“他走了!”
托勒坐在一边,打量了她几分钟,然后用胳膊搂住她的肩膀。“挺住,”他安慰着她。“你说他走了是什么意思?他到哪里去了?”
凯琳心情沉重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有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以前还只是听说过。神灵生了气就会离去,神力也就没有了。我一直都试着与他接触,可是……”她的声音颤抖,泪水又开始涌了出来。“我不再是巫师了!”
托勒紧紧地搂着她,心中却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傻。你又怎么可以安慰一个灵魂已经消失的人呢?“哦,哦,”他说,“也许他会回来的,也许你需要一点时间来补充自身的能量,你知道吗?你的身体已经很虚弱了,也许这一切都与他有关。”
他们紧挨在一起坐了很长的时间。托勒为自己对一个情绪低沉的巫师涌出的巨大柔情感到惊异。她很虚弱,易受伤害。她需要他。他也喜欢这种情感,喜欢这样近距离地坐在她的身边。
“我想我们现在最好还是回去,”他终于说,“如果你愿意,我会把诺翰的事告诉他们。库拉克也许会因此而不高兴,可其他人不会有什么的。无论等待着我们的是什么后果,我们都必须这么做。”
只有杨丹为凯琳的失落而感到高兴。她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看着她的眼睛说:“你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自由了!”
“呀呵,”贝斯洛紧接着说,“我们就要成为历史了,我们不再有同情心。没有水,我们什么都没有了,我们就要完蛋了。”
“让命运的预言见鬼去吧,”库拉克说,“我估算了一下情况。我们并没有失去所有的水。你不在的时候,我和杨丹查看了一遍我们剩下的水。根据最乐观的估计,除了应急瓶里的水之外,我们还有大约20升水。”
“也就是说,我们的生命还可以多维持四五天,哈哈。”
“贝斯洛,你只会发牢骚,你知道吗?你就像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孩子一样,就知道抱怨、牢骚,”托勒说,“可我们呢,我们在齐心协力想着求生的办法,而你所能想到的一切就是抱怨、哀叹,原因只不过因为事情并不像你所想象的那么顺利。”
“饶了我吧!对即将到来的死亡的想象,让我显得有点急躁。”贝斯洛玩笑着说。
库拉克没有理他:“我算了一下,如果我们尽最大努力,四天之内我们可以开出一万公里,这样的话,我们就足可以穿过这片沙漠了——沙漠的范围不可能超过这个数。”
“要冒险吗?”贝斯洛嘀咕着。
“我们能走那么快吗?”托勒问。
“我想没有什么不可以的。你不是说我们最快的时候每小时开出了四百公里吗?”
库拉克的身子向前倾着,拍了拍飞行橇的一侧说,“那完全可以叫做飞翔。”
“可那是在比赛的时候,我们不可能保持那样的速度。”
“只是在短时间内。我算了一下,我们只要能在连续十小时之内保持每小时二百五十公里就行了,我想这是能够做到的。”
“我们必须把我们的平均速度增加一倍,”杨丹指出,“在我们有不适反应之前,我们是以平均每小时一百三十公里的速度前进的,这我很清楚。”
“不可能,”贝斯洛说。虽然站在一边,但他还是加入到他们的讨论中来。
“我的意思是说,我们的速度要保持一定的限度。还有,即使我们能够避免兜一个大圈子,我们也无法准确地知道我们的前进方位。”
“早上的时候我们背对着太阳,下午的时候,太阳就是我们前方的目标,”库拉克说,“就像以前那样。”
“只要我们不在夜里借着星光飞行就错不了,”贝斯洛取笑道,“就像是在沙丘中一样。”
“这是你又一个成年人的幻想故事吧?”托勒打趣说。
“只不过是古典时期最著名的故事之一罢了。”
“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
他们撤了营帐,开始向前赶路。在安全所能允许的范围内,他们尽可能地加快速度,并有规律地变换驾驶。这样,速度倒是加快了,但他们的肌肉却被绷得紧紧的。很快,他们又变换了赶路和休息的节奏,大地在闪闪发光的、飘掠在沙海上的螺旋桨叶片下不断被抛甩向后方去。
第一天结束的时候,他们开出去差不多有两千公里。“我们今天还少走五百公里,”库拉克说,“不过这只是一个开始,明天我们会做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