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2 章(1 / 1)

太空烽火 作者不详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7天前

不知该怎样打破眼前的沉默。终于,她再也忍受不了格瑞黛斯的沉默,她想知道老师对她刚才舞蹈的看法。“我做得好吗?”她问,有几分胆怯。

格瑞黛斯满意地看着她的学生:“这个问题必须由你自己来回答,女儿。你的身体是怎样告诉你的。”

杨丹摇了摇头,感觉有一缕汗湿的头发落在了她的后脖颈上。“我不知道。我觉得……快乐得几乎要晕眩了,这是最为美妙的一种感受。”接着,她又说:“格瑞黛斯,我变成了歌——我就在音乐之中。我觉得它灌注了我的整个身体,我在其中,就像它在我中一样。我从来没有过如此奇怪而美妙的感觉。”

老妇人赞赏地看了她一眼,将她带到一群软垫椅子中间。她们坐了下去,杨丹的身体靠在椅背上,又一次体会到整个身心彻底放松的感觉。格瑞黛斯什么也没有说,却继续用沉思的、询问的目光看着她的学生。

杨丹敏感地意识到老师的心中有远比好奇更多的东西。她感觉到了别的东西。

恐惧吗?不,不是恐惧,但有点像,是敬畏。这让杨丹感到有些迷惑。她曾经热衷于运用她的感应能力——格瑞黛斯可能也有这方面的能力,但她却压抑着这种能力。

她不想知道老师不愿意直接告诉她的任何一件事,却情不自禁地感觉到了格瑞黛斯大脑和情感的波动。

她们两人在一起坐了很长时间,最后,还是格瑞黛斯打破了沉默。直直地注视着杨丹,她将双手放在一起,开始说道:“我们都从慷慨的给予之神手中得到了礼物,只要他愿意,他可以把礼物送给所有的人。在我的一生中曾经看到过很多得到如同太阳石一般光亮的礼物的人,但很少几个人把精力用在称颂帕雷塞伯特的宫殿上。

“虽然我曾经看到过几个人天分很好,但用在了不适当的地方,我却从来没有看见像你这样天分的人。你,我的女儿,具有罕见的特殊天分。”

“你能确定吗?杨丹问道,费瑞女人的话让她感到又喜又忧。

“也许在你成为舞蹈家的问题上我犯了一个错误,”格瑞黛斯咏诵似的说着,像是自言自语。“我相信你有能力,值得训练。可是舞蹈,我想,需要的是另外一种天赋。那是一种更深层的——你忘掉自己沉人到音乐之中的时候,我明白了。但我虽然明白,却不知道那是什么。”

“我也感觉到了,”杨丹回答说。“我曾经也感觉到过,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强烈。我无法描述它,不过好像是我自己走了出来。我意识不到我在干什么——每一个运动都是发自内心的,好像被一种异己的,巨大的力量支配。”她突然笑了起来。“哦,格瑞黛斯,这种感觉是那么美妙、那么自如、又那么纯粹。

格瑞黛斯思索着点了点头。“是的,那是身体在展示着你内在的天赋。身体知道该怎么运动——毕竟是它创造了运动。我们没有必要教授它已经知道了的事情。”

“把身体解放出来,让它去做它知道该怎么做的事情——是吗?”

“是的,”格瑞黛斯赞许道。“你理解得很快。”

杨丹跳了起来。“我要再实践一次,好吗?马上。我不想忘掉这种感觉,我还清楚地记得我是怎么做的。”

“很好,”格瑞黛斯说着,慢慢地起身走到墙上的镶板前。“你准备好了吗?”

不大工夫,音乐声便在屋子里飘荡起来。杨丹做好姿势,准备接受它的感召。

她刚听到一缕柔弱的音乐飘过来,便开始摇晃起来,完全将自己交付音乐,不再受任何意识的支配。这回要比上次容易多了,因为她明白她的意图是什么了。她彻底沉人到这种状态中,感到自己的意识正从这梦幻般的,层层叠叠的音调中升腾,而留下身体以它自己的方式感应着音乐。

杨丹累了,却被这种奇迹所激动着,渴望着她的下一次功课。“谢谢你,格瑞黛斯,”她说,有点不愿离开的样子。“在回来之前的每时每刻,我都要练习。我有了这么——这么奇异的天分,但这么长时间我却一点都不知道。是你让我明白了这一点,我真不知道该怎样感谢你。”

“你的快乐就是对我的感谢,”格瑞黛斯回答说。“但有些事情你还没有想到,并非一切都那么简单。等在我们面前的还有许多艰苦的工作,是的,还会有痛苦。

泪水会和创作的快乐一样多。”

“我明白,格瑞黛斯。”

老妇人轻轻地摇了摇头:“不,你不明白。但这样很好,一旦它来了,我们就接受它。现在,我们该说‘再见’了。”

杨丹说过“再见”,便向家里走去。一路上,她都沉浸在体力疲惫所造成的深深的、温暖的倦怠,以及她那特殊的天赋刚刚开始被挖掘所带给她的激动之中。她知道,有许多的好事在等着她,她为即将到来的未来而激动着。

第四十八章

对于托勒来说,被周围云一般的蒸汽裹挟在密封的空间飘行,就像是穿梭在一条永无止境的黑暗走廊上一样。他好像从遥远的太古时代就这么飘行,还将永远这么飘行下去,全然不知他真正的终点在哪里。

这次太空旅行被一个生动的幻觉打断了。他被捆绑着塞进了自己的心脏中就足够他痛苦,可更为古怪和令人恐怖的还在后面。他们中的一个人被一只其大无比的透明鳗鱼吞进了肚子,在它那巨大的肚子中等待着死亡降临。另一个则看着他在这灵枢一般的水晶箱中筑墓,永远地冷却下去,不能动,也不能喊,而他周围的人却在走动、生活、呼吸着,全然不顾他的痛苦。

在他清醒的时候,托勒还能明白他自己是被缆线悬浮在一箱可以将人漂浮起来的液体中,忍受着条件反射的过程。对此,他是清楚的,他一遍又一遍地用已经变成了祷文的语言对自己说:我要活下去……我要活下去……。我要……活……

但他清醒的时刻却在逐渐减少,意识与梦靥之间的界限也变得越来越模糊,断断续续的祈祷就像是天真的乐观主义者用毫无意义的语言在自己嘲笑着自己。

尽管如此,他仍然不想向他能够感觉到愈益明朗的失望屈服,而是继续用他清晰的意识搏斗着。虽然,将自己交付精神错乱时稀奇古怪的幻觉,要远比忍受缰绳一样捆绑着自己的精神磨难容易得多。他是否认为自己正在一条巨大的鳗鲡肚子里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对此是怎么想的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