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他的强势。(1 / 1)

夫君每天都想夺舍我 木耳甜橙 3458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六十六章 他的强势。

  即便过去整整两天, 初意依然像做梦一样,分外不真实。

  是夜,蚀天殿外的院子。

  初意警惕的看着前方,正坐在桌旁惬意品茶的魔尊。

  他和传言中的凶神恶煞截然不同。

  这两日, 不论她如何情绪不稳的质疑、怒问, 他始终耐心的与她解释, 从没冷过一次脸。

  性情这等温和,哪有半点令众仙惶恐的狠绝模样?

  昨日, 他将他们结识到相恋的过程一五一十说与她。

  话语她都听得懂,那的确是一段感人的故事,但在毫无印象的她听来, 这根本就是别人的故事。

  在她心里, 掀不动半分涟漪。

  “来尝尝这桂花茶?”九夜清的询问声陡然打断她的思绪。

  她看去,他恰好抬头, 视线落来,清澈的双眸盈盈带笑。

  看着他温柔似水的眼睛,她心脏不自觉怦怦几下。她努力尝试稳住心绪, 无济于事。

  昨日也是如此。

  似乎面对他的眼睛时,胸腔间的这颗心脏根本不受自己控制。

  初意上前,坐在他对面, 接过他递来的茶。

  桂花的香气扑鼻而来, 比天庭的桂花茶浓郁些,只轻轻一嗅,顿觉口鼻充盈花香。

  “趁热喝。”他建议道:“花香在齿间存留得久一些。”

  初意怔怔看着他。

  这话听在耳中异常熟悉,似乎她曾亲口说过,却想不起来何时说的。

  她没再细想,端起茶杯, 轻呷一口。

  热茶熨过舌尖,馨香即刻盈满口腔。正如他所说,齿间尽是花香。

  一口茶水淌过喉咙,咽下后,即觉沁人脾肺。

  她忍不住再饮两口,香味顺着鼻腔萦绕而上,袭入脑额,渐渐舒缓这两日紧绷的神思。

  初意陶醉在这安神的桂花香中,尚有一口茶在舌尖打个转,刚巧要咽下去。

  只听他冷不丁一句:“煮桂花茶还是你手把手教我的。”

  “咳咳咳!!”她半口气岔了一下,呛得要生要死。

  手把手教……他口中的‘手把手’总令她感觉出别样的促狭意味。

  九夜清起身帮她拍背,一边与她娓娓道:“那夜你说想喝桂花茶,我便连夜去采摘新鲜桂花,回到屋中,你教我掰花煮茶。许是茶香思春,你我情意放浪,性致渐浓,一滚就滚去了榻上,龙凤颠倒,整宿未歇。”

  这不害臊的魔头!

  “停停停!”初意推开他的手,叫他住口。

  他戏谑的笑问:“听懂了?”

  她羞愤的咬着牙槽:“你说的很直白,想不听懂都难!”

  九夜清满意的点点头。

  坐回位置,他脸不红气不喘的补几句:“忘记与你说,魔宫的桂花的确有增性思春的效用。待会儿夫人要是心燥体热,无需扭捏,只管开口,为夫定全力以赴。”

  “……”这下不只是脸,她两只耳朵都红透了。

  纵然不知他话里几句真假,但她脸皮薄,羞耻得很!

  初意赶忙放下茶杯,好似里头装的是洪水猛兽,犹豫一下,又推远些。

  她暗暗呼两口气,怀嗔的瞪着他:“你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动机,不仅将我骗来魔宫,还尽说那些荒谬可笑的话!”

  “荒谬可笑?”九夜清端杯的手一顿,反问道:“哪些话荒谬可笑?”

  初意这几日被他限制在魔宫,想回仙界也出不去,心里多少积恼,加之刚才被他戏弄一道,更添怨念。

  一张口,句句扎心:“你我是夫妻这种话,难道不荒谬可笑?我是捉妖除魔的地仙,即便丢了一些记忆,也断不会和你有感情上的纠缠。”

  “哦?”他目光陡然凉下来,比初秋的冷月还要凉上几分,睇着她,道:“捉妖除魔又如何?阴阳护法二人便是一仙一魔的夫妻,宋景和当初身为除魔的将领,不是照样入赘魔族,娶了被他追遍三界的魔女?你怎就断定不会和我有感情?”

  初意拼命找着反驳的理由,振振有词道:“那日在竹林,你打我一掌,假若不是佑圣真君出手,我就会命丧你掌下。你我是仇敌,怎可能与你生情?”

  她哪里晓得,这事是九夜清心头的一根刺……

  “那日的争端,我本愧疚在先。既然你又提及,且当作否定你我夫妻之情的证据,我便不得不争辩几句。”他语气倏然严肃起来,当真要与她摆道理辩驳。

  “竹林争端的起因是你将我误认为食面怪,二话不问,对我大打出手。我几番避让,只是抵御,你却越打越来劲,且招招致命。如若平常,我取你性命易如反掌,念及你年纪小不懂事,才打出一掌想要摆脱你。你还认定那事是我有错在先?”

  对九夜清而言,这些话太过严厉。不论是不是她的错,他出掌也是万般不对,他不该措辞如此强硬,非要与她争论。

  还不是眼下被逼无奈,不得不用些激烈的手段让她正视现实。

  这招很凑效。

  纵使不爱听那句‘你年纪小不懂事’,她也被驳得无话可说。

  毕竟他在理,那日追根究底是她先出手。

  但在初意有限的记忆里,他是魔尊,而她是崇敬武德星君的地仙,一心想要成为星君那样的战神。战神的任务就是守三界太平,保苍生安宁。

  所以她和魔尊的原则、立场皆迥异,即便竹林之事是场误会,她也不可能会答应嫁给他。

  可宫里的侍从也好,护卫也罢,还有那位魁梧彪悍的蒙将军,和看起来就满脑子鬼主意的军师,每次都会有意无意的出现在她面前,也都都言之凿凿的说她和魔尊情投意合,夫妻恩爱无比。

  把她耳朵都磨出茧了。

  每一字每一句,即便深夜睡时,仍在耳畔回响不休,扰得她心绪烦躁,彻夜难眠。

  她就该什么也不听,什么也不问。任凭他们说个天花乱坠,她自当这颗心又冷又硬,谁也动摇不了半分。

  但他们今天说,下个月就是她和魔尊的大婚之日……

  她纳闷,既然两人迟迟没完婚?又怎能称作夫妻?

  除非……

  初意突然想到什么,陡然睁大眼,惊骇的看着他。

  她脸色忽红忽白,声音也颤了颤:“你、你欺负了我?”

  “欺负你?”他似对这个词格外抵触,目光愈冷几分:“我所说的关于你我结识到相恋的一切,你全然听不进去。不但一再戒备,甚至认为是我欺负了你,你却不曾想过,那是你我二人情不自禁?”

  初意眉头微蹙,她没有记忆,清白稀里糊涂就没了,哪还能想象自己是情不自禁。

  “大婚在即,不论你愿不愿意,这事没得商议。”九夜清见她左右不愿承认与他的感情,纵使晓得她是失忆,也不由来了气。

  他不想逼她,却下意识采用强硬的手段。

  他实在没办法,假使她一直不能恢复记忆,他不可能放任她离开,再慢慢等待她再次爱上自己,心甘情愿返回魔域。

  他没有胸有成竹的把握,根本不了解她如今的心思。

  对他来说,与其忐忑的等,不如狠心的夺。感情的事可以慢慢谈,但必须先用婚姻把她留在身边,夫妻的名分才能令她稍稍安心。

  九夜清站起身,垂眸淡淡落去。

  “你不如冷静想想,我究竟对你抱有什么动机,才要说那些话骗你?因为你是西王母的义女?我可以用你换取一些有利于我的利益?可我如若说她才一直将你当作棋子,你大概是不会信我的话。”

  直到九夜清离开许久,初意仍坐在凳子上,目光随着茶水越来越淡的热气而沉寂下来。

  其实他之前讲述的过往种种,多少透露出,她就是一枚由天道创造出来,任仙界利用的棋子。

  比如,西王母被假冒的玄天上尊所蛊惑,把她派来魔域,意图夺取弑神枪。那次利用的,是她可以和魔体顺利融合的肉身。

  第二次利用的,是她对于魔尊的重要性。他们伺机设下埋伏,试图擒拿他。

  第三次利用的,是她身为天道神物的最终价值,救天庭于危机中。

  如若一切属实,她属实不该留恋仙界。

  可她该信魔族的话吗?

  初意端起茶杯,茶水早已凉透,饮一口,沁凉的感觉顿时在口中蔓延。

  也令她几分清醒。

  ***

  次日,魔宫来了仙客:孟阆风。

  九夜清昨晚连夜派弑神枪和蒙丘,去鹤山把人请来。

  他醋劲不小,很不情愿他们像老熟人一样亲近叙旧。讽刺的是,只有从孟阆风口中道明实情,她才会相信这一切。

  孟阆风离开后,九夜清也没回蚀天殿。

  直至深夜,除了门外的护卫,蚀天殿只有初意一人。

  她在院子等待多时,桂花茶喝了一杯又一杯,他始终没出现。

  “生气了吧。”初意一边晃动茶杯,呢喃自语。

  “帝后说什么?”侍立在旁的路子野和井里深问道。

  初意歪着头,问:“魔尊一向很小心眼吗?”

  二人忙不迭摇头,要他们背着魔尊嚼舌根,是嫌命太长吗。

  “他昔日是不是经常对我发脾气?”她又问,到底对他那日严厉的态度有些埋怨。

  两人又摇头,路子野道:“魔尊疼护帝后都来不及,怎么会对帝后发脾气。”

  初意不置可否:“他这两日不就对我发脾气了吗?”

  路子野解释道:“魔尊与帝后感情深厚,许是一时没法接受帝后失忆,所以情绪不佳。”

  井里深附和着点头:“魔尊向来宠爱帝后,我还记得先前听闻帝后在昆仑山性命堪忧,军师笃定那里是个陷阱。魔尊却丝毫没犹豫,说:就算是火海,只要她在,我也得往里跳。”

  他们二人还说了什么,初意只听没记。耳畔回响的,还是井里深复述的那句——

  ‘就算是火海,只要她在,我也得往里跳。’

  她甚至能想象,大魔头说这话时的果断和坚决。

  她胸口蓦地被什么敲击两下,像心疼,又像是心动。

  她害羞的捂着脸,怪自己经不住那张皮囊的诱惑,没几天就往里栽。

  殊不知,屋顶有人站在阴影中,逆风而立,将她的一举一动全看在眼里。

  ***

  也不晓得是心理作用,还是桂花茶果然有思春助性的作用。

  初意辗转难眠,心里燥热。

  她下床,走到桌边饮下几杯凉水,适才好受些。

  刚要转身回榻,就见前方角落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

  “嘿呀!”她吓得一声惊呼。

  未点烛火的屋内有些昏暗,借助透过窗台的朦胧月光,才勉强看清那人是谁。

  她心有余悸拍拍胸口,“你不回屋去睡,来我这做什么?”

  九夜清仍坐在那,半张脸藏在暗影中。

  “这不就是我的屋?”淡然的口吻辨不出情绪。

  他刚开口,初意便嗅出酒味,“你喝酒了?”

  他没回话,沉默少刻,突然闪身,眨眼来到她面前。他一把将她扛在肩头,大踏步往前走去。

  不管她如何惊呼拍打,他不客气的将她往床上一扔,嘭的,摔得她屁股疼。

  初意刚揉几下屁股,就被他握住手腕,摁在榻上。他力气大、身子重,她只能束手被压。

  九夜清低头,在她耳窝吹拂热气:“初意,我想要……”

  “想、想要什么?”她羞得磕磕巴巴,脑中止不住涌出些不该想的画面。

  他突然张口含住她耳垂,惊得她一颤,气息瞬间不稳。

  他双唇滚热,好似合着残留的酒精在她耳边烧起火来,烫得她耳朵鲜红。

  “除了你,我别无他求。”

  初意的身子开始逐渐失力,意识还在努力反抗,“除了我,你想什么就有什么。”

  九夜清抬起头,嘴角似笑非笑的勾着:“你这是拒绝吗?”

  不给她回答的机会,他身子陡然沉下来,亲密无间。

  “可我只想要你,此刻就要。”

  他目光灼热的纠缠她的视线,仿佛要将她狠狠拽入那欲念深重火海,与他一同焚身。

  初意深知,此刻的大魔头是一只猛狮,周身散发的强势气息无人能抵抗,令她也不自觉放弃挣扎。

  察觉她的松懈,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低头捕获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