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沐浴
萧定回了东来殿便迫不及待去见九月,要告诉她封妃这件事。
结果萧定去了正殿才知道九月已经回了西偏殿，他立即又去了西偏殿。
只见殿门紧紧关闭，王大福和小秋、崔飞霜等人都在殿外。
见陛下走来，众人赶紧躬身行礼,王大福抬眼见陛下神色有些疑惑,立即开口解释，“陛下,九月姑娘在沐浴。”
自打前几个月开始,陛下就有了一个怪癖那就是只在白日沐浴，后来九月姑娘进了宫,居然也只在白日沐浴。
萧定了然，却没有迟疑，他伸手推开门走了进去。
王全恩赶紧关好门，又压低声音教训众人,“你们听好咯，以后可不许再叫九月姑娘了，得改口叫娘娘了。”
虽然众人早知道陛下对九月格外不一样，九月入后宫也是迟早的事情,可没想到陛下竟然会直接封九月为妃。
饶是一向沉稳平静的崔飞霜也颇为诧异,她似乎在察觉了九月和陛下“不可告人”的秘密之后，又领悟了陛下对九月的不同。
难怪当初她身为暗行卫副使，却被派来做九月的贴身护卫时,玉如雪担心她不满,还特意叮嘱她要尽职耐心，日后必有回报呢。
看来,玉如雪早就看出来了。
乐妃,喜乐安康,全图无量啊。
萧定步入殿内，便听到净房那边有哗啦的水声。萧定四顾一看，殿内空无一人。
他神色微恼，心想那些宫人竟不知道伺候九月沐浴。
即便九月之前并未封妃，可东来殿上下都知道，九月已经是他的女人，怎可如此怠慢她？
不过……
萧定心中微动，目中似有火簇：既然九月沐浴无宫人伺候，他倒是愿意纡尊降贵，伺候她一次。
想到这儿，萧定顿时心情愉悦起来，他脚步松快，掀开布帘，迈入了净房。
九月听到声音吓了一跳，急忙往水桶中一缩，只露出个脑袋，“是，是小秋吗？你不必来服侍我，我洗好了会喊你。”
九月自小在山中长大，即便亲娘在世的时候，很多事情都是亲力亲为，不让人帮忙。等亲娘去世，她更是要承担繁琐的家事，早已习惯任何事情都自己动手了。
入了宫，即便王全恩给她指派了小秋和王大福伺候她，不过沐浴穿衣这些事情，她还习惯自己动手。
她实在无法适应做这些事的时候旁人看着。
那圆润雪白的肩头刹那间又浸入水中，萧定惋惜不已。
见后头来人不出声，九月连忙回头去看，结果便看见萧定站在净房入口处，正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看。
九月只觉得那如火的目光仿佛实质般在她身上巡视，又好像透过水面，看到她藏在水下的一切。
她一个激灵，双手环胸，舌头几乎打结，“陛下，您，您怎么在这儿？”
“看你。”
萧定没有拐弯抹角，直接承认了自己的意图，同时他走近几步，居高临下打量着水中的身影。
幸好这水面零零希希的浮了一层花瓣，将水下的她遮住不少。这让九月稍稍安心一些，只是这样被他看着，她实在无法坦然。
“陛下，我在沐浴。”她提醒萧定，希望他能懂得暂时回避。
萧定点头，“朕知道，朕来帮你。”他说着伸手拨开水面的花瓣，好欣赏心中期待的春色。
水中倩影明明暗暗，看不真实，却更加诱人。
萧定的目光从她肩膀到锁骨，一路向下。
“……”
这是帮她？分明是趁机想轻薄她。
九月又羞又气恼，心中也不明白萧定的体力怎么那么好，她小憩后仍旧是浑身酸痛疲惫，想趁着日落前沐浴一番。他外出有事，回来后依旧精神抖擞，此刻竟然还想着欺负她。
“我不要你帮。”九月有些气恼，趁机用脚踢水，顿时水面波纹起伏，让人无法看清水下风光。
萧定正沉迷水中风情，被九月这样一闹，什么都不看不见了。他不满的哼了一声，伸手提住九月，想将她从水里捞出来。
她不让他看，他偏要看个明明白白。
九月自然不愿，“陛下，不要。”她垂首咬唇，“我冷。”
殿内虽然有暖炉烧炭，可此时毕竟是寒冬腊月，屋内还是很冷的。
萧定本想把九月抓出来看，听她这么说忧虑片刻又说，“我抱你去床上。”虽然盖了被子看不到，但能摸到也不错。
九月脸上发热，“快日落了。”
萧定：……
自己看自己有什么意思？他就是喜欢看九月含羞带怯的羞涩柔媚模样。
他叹了口气，“水快凉了，起来穿衣。”
萧定微微使劲，便将九月从水里提抱起来，他用布巾裹住她，又给她取来衣服。
见萧定不肯出净房，九月只得当着他的面快速穿好里衣，
萧定就站在她身侧，目光从上到下看得她手脚慌乱，面红如血，一颗心仿佛都从嗓子眼跳了出来。
待九月穿好里衣，萧定露出略略满意的神色，随后便走出净房，喊了一声来人。
王全恩立即推门进入。
“让宫女伺候乐妃穿戴烘发。”萧定思忖片刻又道，“再派一个妥当的宫女来西偏殿伺候。”
因为萧定和九月的秘密，九月身边不能有太多人，之前九月身边的王大福、小秋是王全恩精心挑选的可靠宫女。
如今九月成了后妃，虽说不好按照妃位安置服侍宫人，但也不能太寒碜。
王全恩心领神会，“陛下放心。”
等“九月”穿戴整齐出来时，太阳已经落山了。
小秋接过王大福递来的暖龛，对着萧定微微一礼，“娘娘，奴婢帮你烘发。”
萧定嗯了一声，便坐在软塌上，从容淡定的接受着宫女的服侍。
而站在一边的九月一头雾水，“娘娘？”
怎么她沐浴的片刻功夫就从“姑娘”变成了“娘娘”。她在这皇宫摸爬滚打小半年，心里清楚“娘娘”这个称呼可不是一般女子能受得起的。
王全恩急忙解释，“陛下，您刚刚封了九月姑娘为乐妃。”
乐妃？那岂不是后宫的容妃、淑妃分位相同？
九月实在有些受宠若惊，也多少有几分心虚不安。
她听说容妃是什么侯爷庶女，而淑妃又是哪个尚书之女……而她却只是一个小小村姑。而且容妃抚育大皇子有功，淑妃才貌双全，她能出现在皇宫，完全就是个意外。
九月越想越不安，她瞄向萧定，“九月她这样子，能当妃吗？”
虽说九月是质疑自己，可现在萧定正用着九月的身体，听她这句质疑，萧定顿时心中冒火，“怎么个这样子？我又如何不能为妃？”
他狠狠瞪着九月，目光带了几分冷鸷，九月心中顿时一个寒颤，她忙不迭点头，“能，当然能。”
萧定冷哼一声，以示不满。正在给他烘发的小秋被忽然变脸的“九月”吓了一跳，心惊胆战之下一不留神手指刮了一根青丝，痛得萧定嘶了一声。
萧定脸色陡然一沉，皱眉道，“拖下去……”
眼看小秋要被责罚，九月急忙开口打断他，“小秋你退下。”
眼看萧定目光冷厉横扫过来，九月又赶紧道，“我来帮你烘发。”
小秋知道自己逃过一劫，急忙放下“九月”的头发，退出了殿内，王全恩也十分知趣的领着王大福一起退下。
随后，九月走到萧定身边，捧着头发举在暖龛上，一点点将头发烘干。
萧定心中的怒气消了几分，他看着九月，她低头垂眸，一副温顺的样子，可惜这幅表情在“萧定”自己的脸上，看得他十分别扭。
“刚刚为何妄自菲薄？为何觉得自己不能为妃？”萧定默默看着九月烘发，忽然问。
作者有话说：
九月：我自卑！
萧定：我自傲！
两人互穿，正好中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