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课下课。中午吃饭他们总有何种各样的手段让她吃不下去,放学后被堵在校门口生拉硬拽去酒吧,硬生生被灌着喝酒……(1 / 1)

第一节课下课。中午吃饭他们总有何种各样的手段让她吃不下去,放学后被堵在校门口生拉硬拽去酒吧,硬生生被灌着喝酒……

  

  尽管,她没受到实质性的伤害,但这些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挑拨着她的神经。

  

  容诗语在等,等余夏,但网上新闻肆掠着,让她几乎看不到任何希望,瞧瞧躲在被子里抹了许久眼泪。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心里也是有光亮的。

  

  她会想起在酒吧里,她跟余夏高声呐喊,想起她们迸发出的无可比拟的勇气。

  这浑水没人想趟,陆建等人的言辞越来越放肆,她察觉头顶阴云密布,电闪雷鸣,闪电快要劈下来将她劈得粉身碎骨。

  

  周一考试,她来时语文考试都过了一半,监考老师差点没让她进教室。

  

  “你管不着!”容诗语斜睨了陆建一眼,那双疏淡的眼眸变得冷冽不耐,挣开他的手站起身来,扫了眼跟小流氓似的凑上来的其他人:“让开!”

  

  她比人几个男生矮了一个头,嗓子又是一副天生唱歌的嗓子,似黄鹂鸟般,气势若了几分。

  这话,引来周围的男生不屑的嘲笑。

  

  “容诗语,你说让就让,那我们岂不是 * 很没面子?”

  “这饭是不想吃了是不是?”

  “你爸坐牢,也像你这么凶么?”

  

  容诗语拳头握得紧紧的,横了一眼所有人,那些人被看得揶揄笑意更浓,像是看笼子里金丝雀垂死挣扎,亦或是看小丑表演似的。

  或许,此刻容诗语愤怒不敢发的样子,比小丑表演有趣多了。

  

  容诗语死死瞪着陆建,眼眸里渐渐诞生出新的东西——怨毒、恨意……以及杀气。

  却见陆建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往容诗语的饭菜里吐了口口水,仰着头笑道:“我怎么忘了,你爸不是还在监狱里么?我觉得,我还可以找人关照关照他呢……”

  “陆建……”容诗语咬着唇瓣,眼神愈发阴郁。

  

  如果不是有个进监狱的父亲,她怎么会处处低人一头?

  

  然而当陆建说这句话时,她突然明白,这世界上的恶人并没有都关进监狱里去,恶魔还在人间肆掠。她并不比谁差,相反她比谁都努力,她不是不配得到自己的努力。

  不配的,是陆建!

  

  “容诗语,吃啊,你要是不吃,我想你爸爸在监狱里,应该受到很好的问候……”陆建弯了弯眼睛,似乎找到了什么乐趣。

  毕竟,坏人就该得到惩治啊。

  

  下一秒,那碗被吐了口水的食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砸在他脸上,将那身本就没扣好的衣服淋得汤汁米饭到处都是,陆建那张算不得多英俊的脸上到处是油。

  餐盘,狠狠砸在陆建的额头上。

  

  食堂里偷偷瞧着的人不禁发出哗然声,面面相觑都懵了,有的人伸着脖子站了起来,有的人为这举动鼓了下掌叫道“干得漂亮”,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然而陆建狠狠扫视了一眼,学生们又埋头去吃饭,生怕被恶霸惦记上。

  

  在淮安,江宴和陆建虽说都是数一数二的校霸,但江宴奉行的准则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外校胆敢来欺负招惹淮安学生,先打得连骂都不认识,谁也别在他面前叫嚣。但陆建就不一样了,行事作风以自身喜恶为标准,强取豪夺,谁不顺眼就折腾谁。

  

  几个男生欲上来抓住容诗语,谁料容诗语拽着餐盘指着几人,另一只手握着叉子,恶狠狠道:“别过来!”

  “陆哥,你没事吧?”有兄弟关切问陆建。

  

  “MD!”陆建低咒了声,抹掉眼睛上的油污,对她的威胁丝毫不放在心上,三两步冲了上去扯过她的餐盘往地上扔。

  “哐当”声让不少人心脏骤然提了起来。

  

  “你他妈混蛋!”容诗语被拽住手腕,手上的插在被人利落取走,她眼眶泛着红破口大骂,奋力挣扎着:“祸害社会的渣滓!就会欺负女的,你不恶心我都替你恶心!你这种人就该早点进监狱……”

  

  陆建几乎是拖着她往往食堂外走,容诗语挣扎下跌倒在地上,校服上沾染上无数脏污。

  

  “住手!”

  

  这时,打完饭菜终于搞清楚事情的余夏将碗筷 * 搁置好,闲闲挡住了陆建等人的去路。

  语调不疾不徐,可眼神却颇有点冷了。

  

  “余夏?”陆建瞧见她时有一瞬的愕然,但很快又被讥诮轻蔑取代,眼底甚至带着怜悯望着她道:“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余家被绑架的二小姐,这就回来了?”

  

  “被绑架”三个字被咬得极其中,而一周的时间足以让不少学生从网上信息里捕风捉影,预测出点不一样的东西。这让吃饭的学生齐刷刷将视线集中到了余夏身上,或怜悯或可惜或幸灾乐祸的眼神落在余夏身上,像是千丝万缕的线一般变成实体包裹着余夏。

  

  “放开她。”余夏淡淡道,不理会那些眼神。

  

  “我如果不放呢?”陆建掐住容诗语的手腕,发了狠。

  

  余夏捏了捏手腕,笑道:“那你选学校保安室把你带走,还是我揍你呢?”

  男生和女生总归是存在力量悬殊的,她忌惮陆建的点也在于此。

  更何况,陆建是团体,她是单兵。

  

  “就你?”陆建嗤笑出声。

  

  “你要揍谁,我来啊!”踩着台阶步入食堂高大挺拔的男生唇角含笑,望向陆建等人时,笑意充斥着侵略性,眸底涌动着寒流,一字一顿道:“我怎么能让我的老大手疼呢?”

  

  陆建在见到江宴出现那瞬间皱眉,烦躁又不安,一言不发皱眉望着他。

  容诗语被捏得疼极了,没等他们动手,张口狠狠朝陆建手臂上咬了上去。

  

  在对方吃痛时,爬起身来拔腿欲跑,被旁侧的男生被抓住了手臂,一左一右桎梏住了。

  

  食堂里的学生根本没想到会蹲到两大校霸对峙的场面,就连空气都带着凝滞的味道,压得人连饭都吃不下去了。而江宴那句“我怎么能让我的老大手疼呢”让所有人将视线朝他望去,纷纷怀疑自己幻听了。

  等等,江宴还喊余夏老大?

  

  不是跟余夏闹着玩儿的么?

  

  什么叫做“我的老大”,这你要是打人我就给你递板砖的情况怎么回事?但更多的,是高三和高二年级关于谁是淮安第一的议论了。

  

  “不过,咱们学校到底是陆建更厉害,还是江宴更厉害啊?”

  “陆建高三,江宴高二,这两个年级的……”

  “我押江宴啊,陆建也就霍霍女生,江老大怎么说,也没欺负哪个女孩子!”

  “不得不说,我闻到了荷尔蒙打架的味道。”

  “……”

  

  余夏几不可查的蹙了蹙眉,但很快舒展开来:“放了容诗语。”

  既然江宴趟进这恩怨,让他来解决,也无不可。

  

  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传来让陆建心底愈发烦躁,面沉如水,压着现在就想把江宴给狠狠揍一顿的冲动道:“好啊,不过,江宴,我一直很好奇,到底谁才是淮安最厉害的人,要我放人,你得答应我今晚在学校外的暗巷见。”

  

  江宴抱着胸,笑道:“好啊。”

  

  “一决胜负吧,我赢了以后我就是你老大!”以后也别打肿脸充胖子!

  

  “好 * 啊。”江宴眯了眯眼睛,将手插在裤兜里朝他走去,笑意不达眼底道:“我也很好奇,这学校到底谁说了算!” 

  

  陆建冷哼。

  

  眼瞅着双方对峙得愈发激烈,学生们屏气凝神,生怕他们现场就打起来。

  

  就在这时,外面两个保安急急冲进食堂,问:“哪儿打架了?”

  “你这是……”觑见陆建浑身脏兮兮的,保安愣了下,有点怜悯。

  

  这是,在余夏喊“放开她”前,就跟保安打了电话。

  来得,倒是挺快。

  

  学生们一片哗然,当保安们实现落在被桎梏的容诗语身上时,扣住她的手瞬间松开,她大步流星朝余夏走去伸手抱住了她,眼眶有些泛着热。

  

  余夏愣了下,抬手犹豫了下,抱住了她笑道:“别怕,我回来了。”

  不会,再有人来欺负你们了。

  

  “……”容诗语沉默了一下,“嗯。”

  就算没有他们,她也不再害怕。

  

  “我们玩游戏呢大叔……”陆建旁边的人吊儿郎当应声,扶着陆建朝外面走,“这青天白日,谁敢在学校打架啊?!”

  说着,状似寻常一般,一群人像鱼儿似的离开了食堂。

  

  食堂又恢复如初,在余夏和江宴、容诗语重新坐下来吃饭时,顾凉、姜可人几个人浩浩荡荡闯进了食堂,气喘吁吁望了眼四周,待觑见容诗语安然无恙时才松了口气。

  

  “这里!顾凉!”余夏冲她们招了招手。

  

  顾凉喘了两口气,三步并两步走过去在余夏旁边坐下,揽过她肩膀,瞅了眼余夏又瞅了眼容诗语,“你们,吓死我了都。”

  

  “我没事。”余夏拍了拍她的手笑道。

  

  跟来的女生簇拥过来还待入座,就见余夏对面的男生是江宴,吓得退了一步,可又想起江宴是余夏小弟的传闻,突然觉得这世界有点魔幻。

  别,不是真的吧?

  

  余夏从善如流,笑着给小姐妹们介绍江宴:“这是我小弟江宴,大家别客气,坐吧。”

  江宴:“……”

  

  容诗语、顾凉等人:“……”不是,江宴跟你闹着玩儿,你当真了?

  

  紧接着,余夏一一给江宴介绍了一群小姐妹,到了顾凉时,顾凉视线跟黏在他身上似的道:“我叫顾凉,是高二(10)班的。”

  

  江宴言笑晏晏,将人一一记清楚了,难得礼节性回应。

  要追到夏夏,先搞定她周围的朋友。

  

  果然,追夏夏,还是他天时地利人和,至于秦孑就别怪他不讲武德了。

  谁让他那么早毕业,至于严肃,毛都没长齐,跟什么风啊!

  

  这么一瞧,气氛简直融洽得不得了。

  

  周围瞧瞧看他们这一桌的人,惊讶得不知道该怎么说。

  毕竟,你见江宴对谁这么和蔼可亲过?

  就是,那笑容吧,瞧着好瘆人啊。

  

  吃完午饭回教室休息,余夏在赵翩翩座位旁落座,头顶一小片阴影就笼罩了下来。

  

  她抬头就见严肃轻轻笑着露出两个酒窝,用稚嫩又清脆的声音道:“姐姐,我跟你们一起复习吧。”

  “… * …”余夏顿了下,想起当初在书本里塞的那几张试探性的纸条,警惕心提高了不少,脸上却笑道:“好啊。”

  

  当初,试探她的人,到底存了怎样的心思呢?她脑子里现在满是机关算尽的谢焱,如果不是谢焱,试探她做什么?

  

  但真是江宴试探她么?像江宴这种人,不屑于玩鬼蜮伎俩,倒是严肃……他习惯了在黑暗中暗箱操作,玩弄人心……

  但很快,她又压下猜测,将目光放在整个班上。

  得,全部试试。 

  

  待赵翩翩来了,余夏从她那里把水晶印章拿过来,站起身来冲懒洋洋复习的同窗笑道:“同学们,我找人做了个幸运印章,那个师傅跟我说只要盖章就能心想事成……”

  

  起初学生们就当听个乐呵,后面余夏舌灿莲花说了一通,赵翩翩拿出手腕上的印章力挺,并表示考得全会,江宴一进教室,往余夏旁边一站,挖了挖耳朵笑着问:“谁不想盖来着?”

  全班顿时跟鹌鹑似的默不作声,被那笑吓得都懵了。

  

  嘤嘤嘤,江哥好吓人啊!

  

  余夏抿唇,神色复杂望着他。

  然后,江宴拿过印章,鹌鹑们乖乖的排队,一个个把手递过去,在江宴冷漠无情的眼神下欲哭无泪盖章。

  但,他没给自己盖。

  

  余夏没瞧见任何人有异状,神色复杂的望着他,心底有点乱糟糟的,思忖着该怎么给江宴盖章。

  假使虚灵抢夺女主身体,而谢焱抢夺男主的身体……那,这世界可真是要乱套了……  

  

  江·盖章机器·宴盖完全班的章后,邀功般将印章递给余夏,握拳伸了伸右手露出手背。

  

  “??”余夏捏着印章疑惑。

  

  “我的呢?”江宴目光闪烁了下,将手抵在她跟前,别过脸催促了下。

  

  余夏恍然,拿印章朝他手背上盖了章,抬眼就见江宴头顶冒出一圈金灿灿的光环,光环上标着泛着金光的字——男主。

  

  余夏:“……”  

  好……好别致。

  

  江宴察觉到被盖章,心里暖洋洋的,抱着胸冲她笑道:“我觉得,这次我能考第一。”

  

  “……”余夏听到他要争第一愣了下。

  

  “姐姐,我也要考第一!”严肃握着拳头把手递过去,笑容灿烂,双眸清澈,“也给我盖一个。”

  

  还在找理由盖章的余夏求之不得,一章直接盖在他手背上,上面顿时出现红色漂亮的花纹,皮肤下渗透出浅淡的金色光芒,余夏呼吸一窒,抬眼朝唇角微勾的严肃望去。

  

  却见严肃身上散着浅淡的光,那双眼睛呈现白色,但很快又与他本身相结合。

  那些光不过三秒钟就散掉了,严肃又变成黑发黑眸,漂亮得像精灵一般的少年。

  

  余夏捏着印章紧了紧,瞳孔微缩,“好了。”

  虚灵是浑身都弥漫着黑气,那先知呢?先知……先知不是……

  谢焱?严肃是谢焱?

  

  “姐姐,如果我考第一,你请我吃好吃的好不好?”严肃扯了扯余夏的袖子撒娇。

  

  “……好啊。 * ”余夏压下心底惊涛骇浪,当前状况不明,得多谈谈先应承下来。

  等回去,再找程道衍。

  如果程道衍知道她一天不到就找到两个有异状的人,估计得惊掉下巴。

  

  江宴心底冷笑了声,恨不得撤掉严肃那只爪子,浑身都冒着冷气,呵笑了声:“你第一?”

  “对啊。”严肃笑意扩大了几分。

  

  两人四目相对,视线碰撞,火花四溅,仿佛有“刺啦刺啦”的声音响起来。

  周围的人齐刷刷朝(16)班两位风云人物身上看,又偷偷看了看余夏。

  这阵仗,怎么像兄弟两都快打起来了,为的……还是为了争班级第一?

  

  “走着瞧,我第一夏夏就请我吃东西!”江宴拽过余夏一只手,转头看她时顿时声音都柔和了吻:“可以么?”

  

  搞笑,请吃东西就是单独约会!他怎么能容许严肃跟余夏去约会呢!

  就算要约会,也是跟他!

  

  余夏:“……”

  不是,我为什么要突然请你们吃东西啊?

  

  “我接受你的挑战,”严肃轻轻叹了口气,似乎有点遗憾道:“不过,我得提醒你啊哥哥,你好像从来没赢过我。”

  

  “这个……”余夏想婉拒说没空,但严肃拉过她另一只手笑得如沐春风道:“姐姐,我们到时候去小吃街吧,我可喜欢了!”

  

  江宴气得鼻子都快歪了,偏偏严肃还没说错。

  就,就真的没考赢过他!  

  不行,为了不让他跟夏夏约会,拼了!

  

  “我……好吧。”余夏想了想,应下了。

  得再探探严肃的底。

  

  在不知不觉中,这场考试变得硝烟弥漫起来,教室里的学生们突然有种“全班就我最渣”的既视感。

  这血气热情,比不了啊!人家都快为了班级第一打起来,而我……

  难怪我是学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