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65 聊天
密闭的地下室内充斥着腐朽的味道, 灯光上不知沾染了多少灰尘导致光线昏暗,伴随着夏之荷凌冽压抑的声音,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余夏瞥了眼被拉得老长的影子, 靠着门紧紧贴着, 竖起耳朵细细听着废门后的动静。
“我看到你了。”夏之荷轻轻笑了声,将手中注射器里的空气推了推, 细细的药水从空中划出优美的抛物线。
她视线淡淡扫过几处适合的藏身处,低声斥道:“还不出来!”
余夏屏住呼吸视线在地下室游动,脑子里计算着各个路线逃跑的成功率。但最后的通道都 * 在那扇门上,而那扇门还被夏之荷给锁上了。
怎么办?
眼见没能将那只猫诈出来,夏之荷眼眸暗色更甚,脚步从左往右走了过去, 捡起地上棍子朝架子堆随意一薅, “轰隆隆”的架子便从上面砸了下来。
没有。
她眯了眯眼睛, 没瞧见丝毫动静, 瞥了眼旁边的柜子, 索性一脚朝废旧的柜子踹了一脚,那柜子“轰”的一声朝后面倒去,溅起厚厚的灰尘, 地面微微震动了下。
“还不出来?”夏之荷声音低沉压抑, 带着山雨欲来的威胁感。
余夏望着身侧像山一般倒塌的柜子,心底一揪。
她顺着柜子朝上看,就见铁质的梯.子布满灰尘, 整整齐齐摆放着,而离梯.子顶部不远处是这间地下室上方用隔板隔开的储物间,上面摆放着些许废旧的瓷器、电器、点灯等。
“砰——”
在夏之荷踹门的同一瞬间,余夏跳开, 猫身越过柜子,爬过旁侧的梯.子“嗖”的一下就窜上了梯.子。
夏之荷眼疾手快挥动棍子朝铁质梯.子砸了过去,那梯.子骤然歪歪扭扭朝另一方倒塌,而爬上顶端的余夏纵身一跃朝储物间跳了去,在上头打了个滚,才堪堪停下来。
朝下一看,就见夏之荷拿棍子狠狠朝她砸了过来。
余夏别过脸堪堪躲过。
夏之荷眸色一凝,面色阴沉得要滴出水来,捡起地上的物件就朝储物间扔来,企图将橘猫给逼下来。
“铿铿铿”几声,储物间里就被砸了收音机、键盘、扫把上来。
余夏将旁边整齐摆放的瓷碗狠狠朝地面推了下去,白色瓷器溅成水花,发出“哐当”“哐当”的碎裂鸣叫声,她没管地面如何,继续推着储物间里的花瓶朝下砸去,还有搁置在一旁的灯泡。
地下室的隔音不好也不坏,得想办法引人来这儿。
夏之荷被半空接连不断砸下来的东西逼退了几步,扔掉手中碍事的针管,拉过地上铁质的梯.子从另一边力了起来,地上狂哐当哐当的声音她丝毫不在意,踩着梯.子静默无声朝上走。
下头没动静,余夏朝下一看,就见夏之荷从另一边踩上了梯.子.被吓了一跳,她连忙冲过去一脚踹掉一个最近的黑瓶子,“哐哐哐”接连不断朝夏之荷身上砸过去。
那黑瓶子没盖,有的泼洒出黑色的液体撒在夏之荷那张妆容精致的脸上,有的砸向她的手肘、胸膛、脸……这攻势让她不得不蹬蹬瞪朝下退了回去,抬手摸了下脸上黑色的墨汁,瞪着眼像是被吓到似的发出尖锐的尖叫声。
“贱猫!”夏之荷气得浑身抖了抖,抬眼就见橘猫站在储物间隔板上居高临下盯着她。
余夏踹着气,警惕盯着她。
然后,她就见浑身脏兮兮的女人抓过灌装的液体朝地面撒了撒,浅淡的汽油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砸啊,你继续砸。”夏之荷声音泛寒,提起另一罐汽油撒了撒其余地方 * ,然后她将汽油罐一扔,笑眯眯望向在隔板上急得徘徊的橘猫,“不过是个储物间,你喜欢,送给你好了。”
余夏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死死瞪着她,露出锋利的尖牙,低吼着:“喵呜!”
你敢点火试试!
“那就试试。”夏之荷收敛笑意,面无表情拿出破桌子上搁置的打火机,“咔擦咔擦”两下打燃。
一簇小小的火苗,在打火机上絮絮燃烧。
一旦它落在地上,整个地下室将是一片火海。
余夏几乎没任何犹豫,脚下一蹬就朝夏之荷脸上扑了上去,嘴巴一下子朝打火机猛然咬去。
被吓了一跳的夏之荷手指本能缩回,抬手抓住橘猫肚子欲将她给扯开扔在地上。
然而橘猫的爪子狠狠扎在夏之荷的旗袍里,勾爪甚至因用力过猛而划过夏之荷的肌肤。
嘴里吃了点汽油味,火焰顷刻熄灭,她叼着打火机狠狠朝没被浇到岂有的空地上扔了出去。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夏之荷就抓住了她的脖子,狠狠勒住了她的脖子。
“去死吧!”那张被沾染上墨汁的脸伴随着些许猫爪印,此刻显得狰狞极了,浑然没半分高贵典雅。
余夏发出凄厉的叫声,勾爪狠狠朝两条手臂扎了上去,划出几道血痕。
缺失氧气的脑子里闪过陌生又熟悉的画面,是深夜从客厅里冲上来抓住她的夏之荷,推推嚷嚷的画面中,赫尔墨斯冲出来朝夏之荷扑了上去,然后她听到它说“夏夏,快跑”。
夏夏,快跑!
这声音温柔又坚韧,却渐渐变得虚弱。
然后,黑暗里一阵天旋地转,她朝楼下摔了下去。
记忆回流,余夏这一瞬间只觉那画面如新,深刻得像是刻进骨子里似的。
原来都不是梦境,是真真实实发生过的。
赫尔墨斯为了救她,死在了夏之荷手里。
而她,因为从楼梯上摔下去磕到头失去记忆躲过一劫,可那晚,夏之荷到底跟谁视频通话。
到底,他们在说什么?
剧烈的疼痛传来,夏之荷瞪着眼吸了口气,眼睛赤红着不松手。
就在这时,门被“轰隆隆”一声砸开了,背后有人厉斥道:“你在做什么!”
夏之荷转头就见穿着睡衣精神矍铄的余向城从入口处伸出脖子,她背脊上传来不妙的预感,呼吸一下子凝滞了,就连手中的力道都松了几分。
“老公,我……”
此刻,余向城面色阴郁,三两下踩着梯.子从上面下来,那双锋利的眼睛压抑着复杂的情绪呵斥:“还不放了它!”
新鲜的空气涌动入鼻息,余夏挣脱夏之荷的手窜过地面躲在他身后。
“老公,不是你看到那样……”夏之荷面容柔和了几分,眼眶微微泛红,指了指脸上的猫爪印委屈道:“这猫一见我就挠我,你看我这里、这里……我真的是气坏了,我也没想到这猫会这么恨我。”
说这话时,陆陆续续几个保镖和保姆也下了地下室。
余向城将橘猫抱 * 起来,微微蹙眉,目光冷沉沉注视着她,似扫描仪般企图发现端倪。
若说受伤,确实夏之荷瞧上去更加狼狈。
“喵呜”一声,余夏一个鲤鱼打挺踩在余向城手臂上,虽早知夏之荷不会承认,但也未曾想过她这么厚颜无耻。
塞拉脸色惨白,咬唇死撑着扶着梯.子下了地下室,瞅了眼还没被废的余夏,咬了咬舌苔提神。
听见夏之荷的诡辩,她瞥了眼满地狼藉的地下室,唇角冷笑:“是么?你觉得我们会信么?”
差点窒息而死,你觉得我信不信?
“夏夏,你怎么能……这么怀疑妈妈呢?”不知怎的,夏之荷觑见她眼底的冰寒,觉得她似换了个人似的,又想起那晚猝然闯进余秋秋房间的余夏。
那么,不同寻常,又难以操控。
“你觉得一只猫能往地下室泼汽油么?”余夏蹲下身来,捡起脚下那根熟悉的针管,眼神冷凝望着夏她道:“你觉得一只猫会使用针管么?你觉得一只猫会自己去玩儿捕猫网么?还是阿姨觉得,一只猫会锁了地下室的门!”
一字一句,咄咄逼人。
那双眼眸不似往常柔和又隐忍,反而充满戾气与恨意,又带着铿锵的侵略感,似要将人狠狠踩在脚下。
“夏夏,我、我不知道怎么解释……”夏之荷掩唇,眸中又是惊愕又是慌乱,恰似满腹委屈,又望了眼余向城道:“老公,你信我,真的是这只猫它逼我的,我刚才……”
但她脸上脏兮兮的,没半分楚楚可怜模样,倒显得狼狈又狰狞。
“你刚才抓着它的脖子想掐死它,”余向城截断了她的话,语调沉着冷静,声音压抑道:“我眼睛没瞎。”
“老公,”夏之荷被他默然的眼神吓了一跳,轻咬薄唇,眼泪滚落下来,揪着衣角低声问:“难道,你真要为了一只猫怪我?你难道就不能为了我把这只猫送走!”
她索性也不装了,眼眶红红朝他望去,顿了下质问道:“你难道要因为这只猫,就毁了我们家!”
这句话,在余向城的七寸上。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这个男人,他是这家的支柱,是为孩子们避风挡雨的大树;他舍不得孩子们吃苦,所以在她克扣余夏零花钱时才会反应那么大;他舍不得破碎掉表面和谐的家庭,所以秋秋随便生病就能留下;他宁愿找她当余太太,也希望给余夏一个母亲……
他始终渴望的,是一个完整的家庭。
即便,东拼西凑的家庭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不圆满。
地下室腐臭的空气此刻变得浑浊,飘在空气中有种隐忍做呕的冲动。
余夏察觉到背后宽阔挺拔身躯微微一僵,就连呼吸都变得沉默了许多,她跟塞拉不约而同对视了一眼。
然后,塞拉五指蜷缩着,又缓缓松开了,目光锁着夏之荷,声音冰寒道:“我不知道能不能毁了我们家,我只知道你今天要杀塞拉,我也知道你几年前在这 * 里,在这里还杀过秦孑的猫,那条叫赫尔墨斯的猫。”
“夏夏,你怎么能血口喷人呢!”夏之荷揩着眼泪,红彤彤的眼眶抬眼望着她,既震惊又失望。
塞拉冷声道:“需要我将你杀猫的细节都说一遍么?”
“你……”夏之荷还待辩驳。
却听余向城低斥道:“够了。”
余夏沉顿着,短短时间她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
扳倒夏之荷谈何容易?今晚这状况顶多让爸爸对她厌恶,没有人会喜欢虐猫的人,更何况是亲眼所见,。
但这不足以将夏之荷撵走,离婚牵扯诸多利益关系。
得一步步稳扎稳打的来,不能贸然求进。
塞拉被低斥声吼得愣住了,望向余向城时眸底闪烁着失望难过,咬着唇眼眶红红看着他,心底像一个窟窿似的呼啦呼啦吹着风。
难道,难道赫尔墨斯就不重要么?难道猫就不重要了么?
差点,差点她就要死了!
“爸爸知道了。”余向城觑见她眼底的委屈,心底揪了下,将猫塞在她怀里,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道:“你先带和陈叔带塞拉去看看兽医,这里我来处理。”
温热宽厚的手掌让塞拉心里那阵寒风停了下来,见他面容坚毅又带着几分疲倦,一句“知道了”,又让她此刻有着前所未有的信任而感到满足,她重重点了点头。
“去吧。”余向城笑着催促道。
塞拉抱着橘猫踩着梯.子朝外走,到了外面不知怎的眼泪一滴一滴从眼眶里落下来,视线模糊又朦胧落在余夏的猫身上。
“你怎么了?”余夏察觉毛发被弄湿,抬眼见塞拉慌忙擦着眼泪吓了一跳。
怎么,怎么就哭了?
塞拉揩了揩眼泪,听她一问,顿时觉得丢脸丢到爪哇国去了,凶凶瞪了她一眼道:“我才没怎么!我一点也没怎么!”
只是,爸爸从来没对我这么温柔过。
余夏呆了呆,在她怀里蹭了蹭,笑道:“是没怎么。”
不知怎的,她觉得这样的塞拉可爱极了。
“撒什么娇!”塞拉脸色肃了肃,低骂了声,将橘猫给拢在怀里往外面走,“也不知道受伤没?”
“你关心我?”余夏心底暖暖的,唇角勾了勾,被夏之荷威胁生命时的紧迫吹散了不少。
塞拉像是听到什么笑话,满脸不屑,低声咬牙切齿道:“我关心你,早八百年吧。这猫身是我的,我关心我自己!”
“嗯。”余夏淡淡点头,“说得很有道理。”
“你……”塞拉听她这么说,跨过门槛出了别墅,眉头越皱越紧,觉得有点不对劲,可又没察觉出什么,最后闷闷不乐站在门口嘀咕了声:“我是去给自己看病。”
没过一会儿,陈叔就开着保时捷从车库出来,麻利的下车给塞拉开了车门。
“小姐,上车吧。”陈叔和蔼可亲催促道。
塞拉瞅了他一眼,眉头皱得快夹死苍蝇了。
上次在学校,陈奥绑架它的事情它还记忆犹新。
“小姐?!”陈 * 叔催促了下,莫名察觉到她身上的低气压。
塞拉没好气上了车系好安全带,臭着脸望着前方黑漆漆的夜色,不知道在想什么。
待陈叔上车,她才含沙射影问:“陈叔,你多久没见你儿子了?”
陈叔叹了口气:“好几个月了。”
塞拉喉咙里那句“那你知不知道你儿子最近在干嘛”被他怅怅然的“好几个月”被碾碎了,又没好奇的拿车上的玻璃球抠着玩儿了玩,半晌才道:“那陈叔你可得多去看看他,免得学坏。”
还学坏呢?高一就跟着江宴瞎混,混不好还背叛江宴。
最关键是,他差点把我给弄死!
余夏愣了下,转头望向塞拉,丝毫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关心家里的员工。
“上次让秋秋给他送的东西,也不知道她收到没有。”陈叔又是长吁短叹,心里也不好受,“不过,她妈妈说他在学校挺好的。”
“哦,你说秋秋帮你给他的东西啊?”塞拉眼瞅着是个好机会报复,笑眯眯如实回答道:“我姐嫌麻烦,都扔垃圾桶了。毕竟她一个校花,去找陈奥确实不太合适。”
余夏用爪子抓了抓塞拉的手指,急急道:“你快别说了!”
按照《豪门宠爱》原文,她就像陈叔和陈奥之间沟通的桥梁,确实每次都将东西给送了过去。
但现在的余秋秋就难说了……
“你说……”陈叔起初略显尴尬的脸色此刻彻底垮了下来,豁然将车停在旁边,皱眉望着塞拉,激动的抓住塞拉的手道:“二小姐说,大小姐把我的东西……扔垃圾桶了?”
被昏惑笼罩的浑浊双眼里,压抑着复杂与失望,甚至带着而一种亟待确认的紧张。
塞拉被那只手抓得疼极了,三两下挣脱了他的手,有些生气,不耐道:“我亲眼看到她扔的,难道有假?!你在学校品学兼优,哪儿肯跟陈奥明目张胆来往,还送东西,你是不知道学校流言蜚语传得快是不是……”
在她小嘴叭叭叭说着时,陈叔像被掏空了似的怔怔望着前方,呼吸都急促了几分,视线慌乱得不知往哪儿放,浑身都颤了颤。
“塞拉!”余夏一见这状况就知道塞拉闯祸了,连忙拿小爪子摇了摇她的手,催促道:“你快安慰安慰陈叔!”
报复的快感没来,倒是心里闷闷的,像是有东西梗塞着似的。
塞拉愁眉苦脸,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呐呐没法开口。
“你快点啊!”余夏催促。
“不会。”塞拉这回垂着头有点烦躁,低声道:“没安慰过人。”
余夏顿了下:“你跟着我说。”
塞拉眼神东飘飘西飘飘,没好气低低“嗯”了一声,跟着余夏冲陈叔说道:“其实,陈奥也不想要你的礼物,他每次在学校门口,就是想见你一面,那天他生日也在学校门口等了你好久……他其实不想要你送的那些东西,就想见见你。”
真肉麻!呕!
陈叔低落的情绪缓解了些,抬 * 眼看她不确定问:“真的?”
“孩子,总是希望父母能喜欢自己,能陪着自己。”这句不是余夏说的,是塞拉福至心灵有感而发说的。
说完,她又怔了怔。
陈叔沉默了下,低头叹了口气,良久才道:“是我不好。”
塞拉:“……”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跟大人聊天,好累啊。
与此同时,废旧的地下室内,余向城盯着站在瓷器碎片里的夏之荷整整三分钟,夏之荷想说什么,但每每觑见他肃然又饱含压迫的眼神,咽了口口水,僵持着原来的站姿一动不动。
但夏之荷的耐心委实比不上驰骋商场的余向城,她率先开口欲将打好的腹稿娓娓道来:“老公。”
“你在给我的牛奶里下了安眠药。”余向城神色冰冷,淡淡道:“你想杀塞拉。”
这句话,彻底将夏之荷所有的否定打碎。
从一开始她就计划好了,趁着余秋秋重感冒,给余向城下安眠药,干净利落的抓了橘猫在地下室杀死。而余夏,她从一开始就没放在眼里。退一万步说,就算被发现死了一只猫也没什么大不了。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会被抓。
也没想到,余向城会察觉那杯牛奶有问题,稍微聪明点都能想通其中的关节。
“它只是一只猫。”夏之荷揪着衣角,硬着声音重复了一遍郑重道:“它就只是一只猫。”
余向城只觉这句话颠覆了他十多年来对夏之荷的认识,撬动了他心底从未动过的念头,又轻轻被压了下去:“可它不仅仅是一只猫。”
“?”夏之荷蹙眉。
“那是我和夏夏,想养的猫。”他定定道,良好的修养让他压着心底那股失望和怒意,反问道:“除此之外,它还是一条生命。赫尔墨斯,也是生命,可你为什么会这么……漠视生命呢?”
以往他或许不明白秋秋和夏夏是怎么被教成这样的,但此刻他清楚了。
漠视生命,对生命连基本的敬畏都没有,又对什么存在敬畏呢?又以什么样的信仰去教育孩子呢?
“我、我真的只是不喜欢它而已……”夏之荷闻言脸色彻底变了,只觉头顶的天都快塌下来了,她急急解释道:“我没有漠视她,我只是……我只是……”
她急切的朝前走去,然而高跟鞋鞋跟太高踩到地面的瓷器,身子朝地上跌了下去。
纤细得身影落在满是碎瓷片的地上,尖锐的瓷片扎入血肉,痛苦传来时她“啊”的一声发出呻吟声。
余向城没想到会出现这般变故,连忙冲上去将人拉起来,瞥见被扎的地方渗出丝丝血液。
“疼……”夏之荷疼得脸色发白。
余向城扶着人朝地下室外走,眉头皱了皱,“你忍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