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敞亮话(1 / 1)

清穿之温僖贵妃 阿洙洙 2679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72章 、敞亮话

  德妃面上露出几分惶恐来:“贵妃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是臣妾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若是臣妾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贵妃娘娘只管提点几句就是了,臣妾是个蠢笨人,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您……”

  婉宜当即恨不得将案几上的瓷碗砸过去,冷笑着道:“怎么,还在同本宫打马虎眼?你别以为你做的那些事儿本宫不知道,乌雅氏,别怪本宫没有提醒你,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你的孩子想一想,你就不怕这罪孽报应到你孩子身上吗?”

  “如今本宫也是当额娘的人了,本宫今日就把话撂在这里,你若是再敢冲十阿哥下手,本宫多的是法子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本宫也不像你一样是无耻之人,会对着你的孩子下手,冤有头债有主,本宫只找你!”

  德妃还在可怜巴巴说着委屈之类的话,急的眼眶都红了,好像是真的委屈似的。

  婉宜却扬声打断她的话:“从前是本宫不想与你一般见识,你有心眼,不代表本宫没有,若是再有下次,本宫也不会管你有没有证据,直接动手了……至于若有别人想要谋害本宫,本宫算计倒你头上,那只能怪你倒霉。”

  如今后宫中女人虽不少,位份低的没那个胆子,四妃之中荣妃没有坏心,宜妃太蠢,惠妃没那个胆子……也就德妃有贼心,且有贼胆。

  德妃最后是红着眼眶回去的。

  婉宜想到她肯定会去皇上跟前告状,可惜啊,准德妃当白莲,难道就不准她当白莲?只要皇上问到她跟前来,她也没打算承认,对付德妃这样的人,就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采薇在一旁忧心忡忡道:“娘娘,当日之事,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自然不会。”婉宜一想到生产当日之事,仍旧觉得后怕,冷声道:“这件事皇上那边去查,本宫也会要五哥帮着去查的,不管怎么样,都要查个水落石出,要德妃心服口服。”

  其实她不是没想过使那些下作法子要了德妃的命,这对她来说不算难事,可想到四阿哥……却还是觉得算了。

  就像她方才说的,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有朝一日这件事传到四阿哥耳朵里去,要四阿哥怎么看她?四阿哥虽与德妃不亲厚,却也是亲生母子。

  她有些不明白,当初明明是德妃不要四阿哥的,如今怎么又扮起一片舍不得儿子的慈母样来?

  还是德妃见着六阿哥身子弱,转而又念叨起四阿哥的好来?

  一转眼,十阿哥就满月了。

  出了月子里的婉宜第一件事就是迫不及待洗头洗澡,将身体浸入暖和的热水中,别提多舒服了。

  她出了月子里的第二日,绣云就上门来了。

  自从那日婉宜出事后,阿灵阿两口子很是自责,一来是当初稳婆是他们举荐的,二来是哪怕什么都没查出来,有知道这件事十有八九是德妃所为。

  绣云回去之后就狠狠哭了一场,好在家中并无人因这件事怪她。

  大家都说她是她,德妃是德妃。

  可正因为这样,绣云却是更自责,一看到婉宜就要下跪认错:“……原本五爷是要亲自过来的,我却说娘娘尚出月子,不大方便,娘娘是不知道,五爷这些日子吃不下睡不好,自责不已,幸好您没事儿,不然咱们两个便是死了都难辞其咎!”

  婉宜连忙将泪水涟涟的她搀扶起来:“发生这样的事情,谁都不想的。”

  “也幸好有惊无险,你也不必太自责,五哥娶了你进门,你就是本宫的五嫂,与旁人有什么关系?”

  这话说的绣云愈发落下,自责非常。

  后来采薇将屋内不相干的人都遣了下去,绣云这才低声道:“……那几个稳婆虽都没了,但他们的家眷都被关了起来,五爷也觉得很是棘手,大爷说将他们杀了一了百了,也正好叫旁人瞧瞧以后敢背信弃主是个什么下场。”

  “但五爷的意思却是这样做不大好,天底下也没有这样的道理,那些人都是良民,又不是咱们家中的奴仆,怎好随意处置?那些稳婆连命都可以不要,显然有更重要的东西吸引她们,五爷的意思是放长线钓大鱼……因为这事儿,大爷与五爷还吵过一架,索性我就想着来问问看娘娘的意思,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婉宜斟酌道:“本宫与五哥想的一样,咱们又不是天王老子,没道理做出株连九族的事情来。”

  “说不准前脚刚做了这等黑心事儿,后脚御史的折子就送到皇上跟前来,咱们有礼都变成了没礼。”

  绣云连声应下。

  婉宜轻声道:“大哥他们不如五哥眼光长远,若他们有什么意见相左的地方,你只管进宫来找本宫,如今不比从前,紫禁城里头本宫被人盯着,宫外钮祜禄一族也不知道被多少人盯着,凡事得小心谨慎些,切莫叫人抓住把柄。”

  绣云再次应是。

  回去之后,阿灵阿就搬出婉宜来,将那些稳婆的亲眷都放了出去。

  一个月。

  两个月。

  三个月都过去了,那些人依旧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阿灵阿一心想着将功补过,甚至连那些稳婆的表姨母,隔房的外甥女都派人盯上了,可没一个露出马脚。

  转眼到了开春,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叫阿灵阿发现了不对劲。

  当日有个稳婆夫家姓夏,家中有一小儿子很是好赌,打从开春后时常流连于赌坊,偏偏运气不佳,赌运不好,连输几百辆银子。

  男人在外嘛,都是好个面子,那夏小牛身上的银子不够偶尔会在赌坊赊账,偏偏那日运气格外差,当天就输了五十两银子,当即就大手笔叫赌坊掌柜的再拿五十两银子来。

  赌坊掌柜的那是什么人?地痞无赖,什么人没见过?想着夏小牛从前有个会接生的娘,家里有些本钱,可就算是有金山银子也经不起他这般造作,偏偏又听说他已经开始卖了家中老宅,当即就出言讥诮了几句,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他连家中那几间屋子都卖了,只怕没银子还赌债。

  毕竟他娘再厉害,也就一个稳婆而已,能存下几百两银子已是顶天!

  输红了眼的夏小牛头都没回,恶狠狠道:“呸,真是狗眼看人低,不过区区五十两银子而已,还怕老子拿不出来?别说五十两银子,五百两银子,五千两银子,老子都拿的出来!”

  赌坊掌柜的自然不信。

  一旁的人更是纷纷起哄,直说他好大的口气。

  谁知道夏小牛当即就从鞋底里掏出一片金叶子拍在桌上,扬声道:“你们睁大你们的狗眼好好看看,这是什么?金叶子,宫里头才有的好东西!你们还怕老子拿不出区区五十两银子来?”

  宫外也是有金叶子的,却是粗制滥造,宫里头的东西就是不一样,这一片小小的金叶子上纹路清晰可见,惟妙惟肖,是有钱都难买到的好东西!

  赌坊掌柜的是个见钱眼开的,当即就笑眯眯包了五十两银子恭恭敬敬送了过去。

  皇城脚下,谁都不能小瞧喽!

  阿灵阿当天傍晚就派人找到了那赌坊掌柜的,两百两银子递出去,便说服那赌坊掌柜的与自己一起下套。

  接下来的小半个月里,夏小牛输了足足一千两银子,偏偏输红了眼的他只觉得自己运道不好,想着总会有翻本的机会。

  这日,夏小牛从赌坊走了出来,天空下起蒙蒙细雨,他刚走到一个铺子前吃了碗阳春面垫垫肚子,到了付钱时却想起来自己身上一文钱都没有,方才都输干净了,只舔着笑说能不能赊账。

  摊主本就做的是赌坊生意,见惯了这等说辞,这也是个凶猛人,当即就从摊位下掏出一把菜刀来,说若是没钱留下手指头也成。

  夏小牛与摊主吵嚷个不停,直说这点钱他断没有赖账的道理,可不管怎么说,那摊主就是拽着他的袖子不松口,把他的袖子都拽烂了。

  就在这时,阿灵阿从天而降,帮夏小牛付了银子。

  夏小牛只觉得自己的运气也不算太坏,道了一声感谢,说明日就将银子还给他——也对,他连一千多两银子都没有放在眼里,哪里还在乎这几文钱?

  阿灵阿却摇摇头道:“不必,我也是个将死之人,无亲无故的,要这些身外之物做什么?罢了,你我有缘,若是你不嫌弃,陪我吃顿酒吧。”

  说着,他更是一叠声吩咐摊主将好菜好酒全部都拿出来。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几天几夜未合眼的夏小牛也不好抽身离开,见着那一块块酱牛肉,索性也坐了下来,打算好好吃一顿,毕竟方才那一碗清汤素面吃下去,嘴里实在是没个滋味。

  男人之间嘛,几杯酒下肚,这关系也就熟络起来。

  夏小牛是一通苦水,直说自己这些日子简直是见了鬼,邪门得很,气的直骂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