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红灯,最后在背后跟了一串不停鸣笛的交警车的程致远始终面无表情,直到最后将车停在医院门口,他很快下车甚至门都来不及关便转身要往大楼里冲的时候,一旁同样一个急刹停下来的保姆车叫他的角度猛然刹住了。
男人脸上还带着那副金丝边眼镜,转头看去的时候阳光照射在镜片上,有种压抑而沉郁的感觉。
随后那镜片里映出了从保姆车驾驶座匆匆下来的修长身影,还有他随后打开后座门,弯腰从里面抱出一个人的动作。
而在这辆保姆车之后,源源不断的跟随着停下了很多记者车。
男人的喉咙紧了一下。
他像是不受控制般直直朝那边走去,越来越快的脚步没几下就挡在了那男子的面前。
同时那些记者车也都纷纷被打开车门,有扛着镜头和话筒的记者疯狂的朝这边涌过来。
“翩跹小姐伤得严重吗?”
“经纪人先生您是真的出手打了凌嘉琪吗?”
“翩跹小姐现在能说话吗?有没有烫到脖子?”
“翩跹小姐还醒着吗?”
人潮海浪般汹涌而至。
那些夹带的尖锐的问话一个字一个字都像是锋利的刀刃狠狠刮进男人的心脏里,痛得他恨不得把心脏都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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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 她毁容了?那真是太好了
本要匆匆走进医院大楼的严逸被人挡在面前,原本冰冷到充满戾气的表情在看到来人后突然一怔。
身后愈发汹涌的人声里,他看到面前的男人白着一张脸脱掉了外套,伸手便盖在了少女的头上,随后他抬手不容拒绝的将人接了过去。
怀里空下来的瞬间,严逸觉得心脏也仿佛空了一下。
他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抓,却只触摸到一手冰凉的空气。
“跟着我试试看?”
仿佛是从冰库里被拿出来的声调响在耳边。
严逸抬头,只看到男人微侧的脸,戴着眼镜对他来说并没有变得更加斯文儒雅,反倒愈发有种不可接近的冷意和戾气。
他抱着那少女,甚至没有转身,只微微侧头的一个眼神和一句话,便将所有记者震在原地不敢再上前一步。
随后他没再耽搁,抬腿便大步朝大楼内走去了。
严逸看到他怀里的少女,从那件外套里伸出了手,颤颤巍巍的抱紧了男人的脖子。
程致远的背影越来越远,而那群记者已经逐渐将严逸淹没。
“经纪人先生,请问这件事情的前后始末到底是怎样的?”
“经纪人先生,翩跹小姐伤得重吗?会不会从此不能说话了?”
“经纪人先生,到底是你打的凌嘉琪还是沈翩跹打的凌嘉琪?”
“经纪人先生,你是故意打在凌嘉琪脸上,想要让她毁容的吗?”
各种尖锐刁钻充满恶意的问题纷沓而至,严逸在这样的嘈杂里终于从那只抱紧男人脖子的纤细手臂上收回视线。
他看向四周拥挤的镜头和话筒,缓缓的环视一周后,所有镜头都从不同角度录下了这一个笑容。
像是从心底慢慢浮现在脸上的,礼貌的,甚至温和的,充满了严逸式客气周到的笑容。
用这样叫人无限好感的表情,那位戴着眼镜的金牌经纪人先生,对着面前的话筒问,
“她毁容了吗?”
嘴角笑容加深,镜片反射着灿烂又刺眼的白光。
经纪人先生轻轻道,
“那真的是太好了。”
另一侧,沈翩跹在刚被接入另一个怀抱的时候,就已经忍不住眼泪了。
直到程致远用外套盖在她头上,熟悉的味道将她完全包裹,她终于哭了出来。
一路上细碎隐忍的哭声接着越来越大,直到程致远抱着她走进大楼,进了电梯,少女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男人甚至已经能感觉到胸前蔓延开来的湿意了。
“好痛好痛”
沈翩跹边哭边往男人怀里用力蹭,像是想要缓解这过于剧烈的疼痛。
电梯里的其他几个年轻乘客从见到程致远的第一眼便瞪大了眼睛,随后更是有人悄悄在后面打开了手机摄像头。
但此刻程致远早已没心情去管别人的举动,他的全身情绪都已经被少女哭惨了的嘶哑声音调动得紧张无比。
那一声声喘不上气的哭声落在他耳朵里,就跟上刑一样楔入他的骨头缝里,让他产生更甚千百倍的痛感来。
电梯一层层上升,他看着那缓缓变化的红色数字,只觉得这电梯速度慢如龟爬,黑色火焰灼烧在心底,已经熊熊燃成了一大片。
他一边盯着那变化的数字,一边忍不住用苍白的嘴唇用力印在了少女被冷汗浸湿的额头。
“不会有事的。”
唇间触到汗津津的肌肤,还有少女每一寸皮肤传来的细微颤抖。
他的声音于是一梗,再说出来就更显得喑哑和艰难,
“乖,不会有事的。”
话音落,一个侧对着他们的手机镜头里,清晰的映出了一颗从男人眼角砸下来的水珠。
那个正拿着手机的男人当场便呆住了,直到电梯到了,男人匆匆走出视线时,他都没能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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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塑料爱情?
今日的网络世界从早到晚都一片混乱。
而最大的混乱中心,则已经从明星对话薄的录影棚转移到了市中心医院的烫伤科门外。
沈翩跹正在手术室里。
得到消息便蜂拥而至的粉丝和记者,即便隔着一条通道都能清楚的听见里面传出来的哭声。
比起另一边同样是烫伤科手术室里传出来的一个大男人的惨叫,这哭泣已经显得十分微弱。
那像是拼尽全力忍耐之后,依旧抑制不住的痛。
所有人听着那声音,总觉得她下一秒就要彻底的惨叫出声,可直到漫长的手术结束,始终没有人听见一声惨叫。
围在外面的毛毛虫们早就已经个个泪流满面,很多人直接抱在一起哭出来了,甚至比里面正在做手术的沈翩跹还要更大声更痛的样子,在这样的气氛里,那些记者甚至都不敢太过靠近和喧哗。
很多对准走廊通道的镜头都是直播镜头,于是清楚的将那声音和走廊上的景象传到了网络上,将本就混乱不已的网络搅得更加沸腾。
而除了那些哭泣或紧张或愤怒的毛毛虫,镜头中更远的地方,背靠着手术室的走廊上,还坐着一个面无表情的男人。
他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短短的黑发下是一张无可挑剔的俊美的脸,削薄而形状优美的嘴唇抿成冷漠的直线,一看便是不好接近甚至叫人不敢接近的类型。
少女拼命忍耐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