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的猎鹰,浑身都是暴烈的戾气。
夏拂衣狠狠皱眉,退后的同时横剑在前,终于第一次握住了剑柄,从剑鞘之中拉开一道雪亮弧光,映着她自己冷若冰霜的神情,也映着来人阴霾重重的眼睛。
铮然一声,长剑彻底出鞘,铿锵挡住了来人的剑锋。
内力汹涌相撞,从擂台上轰然一声呈水波状四散而开。
擂台边缘的石板突然无声无息的碎开了几道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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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斩春风
这一场战斗整整持续了大半个时辰。
台下最初的激动起哄和叫好声也都逐渐消失,安静的空气里,剑刃相撞的清脆响声,和无声又浩大的内力撞击,将气氛变得越来越紧张。
所有观众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眼睛丝毫不愿意离开台上的两人。
那是两个剑招十分相似的对手,他们身法都快若闪电,他们剑招都招招直递要害,没有丝毫留情,甚至连他们出剑时的气场,都是相似的寒冷如冰霜。
擂台上的裂缝已经越来越多。
等到夏拂衣眼中已经开始浮现出不耐烦的神色时,擂台外的一圈石板已经碎得差不多了。
没什么意思。
夏拂衣这样想到。
很多人都说世上最不可能打败的人是自己,但其实最没意思的是也是打败自己。
她一剑挡住来人剑锋,滑出一道耀眼又刺耳的火光。
两人此刻距离极尽,刀光映亮两双对视的,冰冷的眼睛。
随即夏拂衣眨了眨眼。
她决定要结束这场战斗。
下一瞬剑刃滑到了底端,一声刺耳的声响之后,剑光突然消失了。
像是被一道残影滑到了背后,慕宁卿轰然回首横剑在胸前,却只挡住了漂浮的尘埃。
他面前空无一人,方才看到的残影仿佛只是错觉。
这一瞬间所有人都怔了一瞬。
慕宁卿也不例外,即便他比所有人愣怔的时间都要短一些,但也足够了。
只是这短暂的一瞬之间,风声淡淡拂来,从山顶从天穹从浩浩阶梯之上,随即用极快的速度变成浩然飓风轰然将整个擂台包围。
有不知从何而来的树叶飘到他的剑刃之上,随即他在自己的剑光里看到倒映的一点针尖般尖锐雪亮的光,自天上而来,比飓风更早的达到了他的头顶。
命悬一线的危险感快速逼来,叫他全身都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慕宁卿没来得及抬头便轰然抬手横剑挡在了自己的头顶。
一声锵然脆响,他的剑刃被雪亮剑光撞弯成一道月牙般的弧。
此时抬头才终于看见那个突然消失的身影。
那冰雪般冷淡的黝黑眼睛映在他的剑光和他的瞳孔里,下一刻她突然勾了下唇。
那身影随着浩浩风声突然再次下压,他猛然睁大了眼睛,这才发现,刚刚撞上自己剑刃的并非是真正的剑尖。
而是一道雪亮的剑意!
台下已经有人发出了惊呼。
“剑意!她居然修成了剑意!”
这声惊呼尚未落音,慕宁卿手中再次受到重创的剑锋已经出现了缺口,他抬头望着那人,用内力死死支撑应付着,同时咬牙道,
“我没见过你以前没见过你这招法,这是哪里来的?”
夏拂衣微微抬眉,淡淡道,
“自创的。”
话音落下,她一跃而起一脚踹在了他的剑刃上。
慕宁卿倒射几步后还没来得及稳住身形,少女便已经暴射而出。
一剑指来,快若残影,仿佛携带着千万缕盛极的春风。
待到风停叶落之时,青色纱衣的袍角才悠悠扬起又落下。
两人擦肩而立,慕宁卿手中空无一物,他的剑正插在不远处的地面,还在随着余力轻微摇晃。
而在他脖颈前,少女手中剑刃已经反方向横在了他的喉管上。
慕宁卿浑身僵硬的立着。
夏拂衣却瞥都不瞥他一眼。
她执剑横在他的脖子上,这才慢慢回答道,
“这一招名为。”
“斩,春,风。”
忽而风起,吹散了在这一招中彻底碎成粉末的外圈石板。
台下离得最近的一圈观众伸手散灰时才突然感觉到脸上的痛意。
他们纷纷伸手摸上自己的脸,不知何时被无声无息割裂的口子里,正在缓缓的渗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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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沈翩跹,你想我吗?
“卡!”
导演一声令下。
沈翩跹急忙丢掉了手里的道具转身跳下台去,上一秒拉风无比的女侠下一秒便冻成了狗。
她打摆子般的不停颤抖着接过了严经纪人递来的热水,仰头咕噜咕噜灌下去。
严逸啧了一声,拿着棉袄给她好好裹上了。
等一瓶水喝完,沈翩跹终于觉得暖和了一点。
她呼出来一口热气,这才终于感觉自己活下来了。
转头看向不远处同样在使劲儿灌水也在看她的苏峪,她难兄难弟般的做了个委屈的表情。
两人相视一笑,随后都走向欧阳澄,准备去看看回放。
“这四集就算结束了。”
欧阳澄看着镜头道,
“接下来都交给后期和剪辑师,我们会尽量在这两天剪好预告片放出去,你们记得随时关注网上的消息。”
沈翩跹闻言道,
“这意思是说要给我们放假?难道要放很久吗?”
欧阳澄笑着看了她一眼,
“不是马上元宵了么,不放假岂不是显得我很没人性。”
“要放多久?”
沈翩跹的眼睛瞬间亮起来。
欧阳含笑给她比出了一根手指。
沈翩跹:
她当然不会异想天开觉得那是一周的意思。
少女下一刻便耷拉了扬起来的嘴角,脑袋上被风吹的立起来的头发都趴了下去,看起来失落极了。
片刻后她才重新打起精神来,
“好吧,一天也是放假啊,我得好好珍惜才行。”
沈翩跹吸了吸鼻子,裹着大棉袄转身开始戳自己的手机查机票,可怜兮兮的走远了。
“喂,我要放假了!”
去机场的路上沈翩跹急不可耐的给某人打了个电话。
这些天的拍摄实在是太忙了,经常熬夜拍戏,让她连接电话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于是再次听到听筒那边低沉优雅的声音时,她才突然觉得自己已经好几天没有听过他的声音了。
思念突然潮水般涌上来。
她耷拉着脑袋道,
“可惜只会放一天,我只能吃到三顿饭。”
“明天早上回来吗?”
程致远问道。
沈翩跹本想说已经定了今晚的机票,但耳边这声音略带疲惫,而且那边还有翻动纸页的声音,明显是还在工作状态。
她看了一眼手表,大概断定自己到帝都的时候已经天黑了,便干脆回答道,
“对啊,明天早上八点的飞机,你记得到时候来接我。”
程致远低低的嗯了一声,随后道,
“沈翩跹。”
“嗯?”
少女窝在椅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