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而在din hu另一头,遥远的大洋彼端,戴着眼镜的男人神色平静的在日光里低下头来,手机屏幕上,是他刚刚接din hu前正在浏览的zho pin。
镜头中,少女正微低着头,长长的黑发从耳后散乱穿过肩膀垂下,将肤色衬得更加苍白。
她垂着头,嘴唇抿成直线,看起来却并不郁郁寡欢,只叫人感到清冷,仿佛全身都写上了“不要靠近我”五个大字。
哪怕此刻正有阳光穿透屋顶落在她身上,也完全无损这样叫人着迷又冰凉的距离感。
修长苍白的指尖慢慢在屏幕上敲了敲。
正好点在她眼下。
那是一点封印般鲜红的泪痣。
“很好。”
男人自言自语般的说话,语速缓慢悠长,
“你很合适。”
这时候有人敲了敲门。男人没有抬头,淡淡说了句进来。
一个孟加拉籍的男仆推着银质餐车缓缓走进来,将咖啡和甜点摆好,对男人微微鞠躬,又无声的退了出去。
窗外有风裹着玫瑰花的香气吹进来。
男人端起咖啡杯,姿态优雅的抿了一口,却依旧如同喝到白开水般面无表情。
而这个时候,沈翩跹的保姆车也终于在一幢双层别墅前停下来。
下车首先听到的是潺潺的流水声。
沈翩跹慢慢走进门内,顺着水声的方向一路走过爬着绿色藤蔓的木拱门。
在道路尽头,别墅侧面,是一整面挂着小型瀑布的青石墙面。
此时阳光正好,在那些哗哗的水声里,反射出大片大片粼粼微光。
光芒里,男人正挽着衬衫袖子,将最后一捧鱼苗放入墙下的绿色矮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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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二十二章 什么默契,不过都是我爱你
听见声音他回过头来,头发和衣服上都有被细小水花溅出来的湿润痕迹。
日光毫无阻碍的落在他身上,镀着一层毛绒绒的边,又陷入少女深黑的瞳孔里,虽然只是微微勾唇的表情,却莫名比阳光更温暖。
“我想你应该会喜欢这种。”
男人伸手在墙面上敲了敲,在哗啦啦的透明瀑布里敲出小小的水花。
他看着她,眼神里带着询问和等待回答的笑意。
少女揣着兜站在他面前,沉默半晌后,维持着高深莫测的表情慢慢走到池子前,往水中看了看,
“你放的都是什么鱼?”
似乎没想到沈翩跹的重点是这个,程致远顿了一下才回答道,
“锦鲤。”
“能吃吗?”
“……”
“我喜欢能吃的,”
少女回过头来,绷着的唇角突然翘起,露出闪亮的小白牙,
“去买一些能吃的来养,饿了就捞上来烤了吃。”
程致远微笑起来,第一次被吩咐干活儿的**oss此刻衣着随意,往日冷峻的眉梢眼角都是挥之不去的温柔,
“好。”
他的话音刚落,沈翩跹便上前一步穿过他的脖子将他轻轻抱住。
少女精致漂亮的眉眼都是笑,下巴抵着他的肩膀道,
“你知道吗?其实我不久前才刚想着要搬来这里呢,你看我们是不是很有默契?”
男人将湿润的双手背到身后去,只稍微顷身方便她抱自己,温和的嗯了一声,随后他顿了顿,继续道,
“其实也不完全对。”
“恩?”
少女在他肩膀上歪了歪头表示疑惑。
男人把手在裤子上擦干,拍了拍她的脑袋,大提琴般优雅醇厚的嗓音里带着淡淡笑意,
“这栋房子是我在两年前修的,空着的时候也会经常过来打扫。”
“所以,”
男人在她耳边低声笑,
“什么默契,都不过是因为我爱你。”
少女沉默半晌,鼓着腮帮子退开来,盯着男人道,
“程先生你的学习能力超级好啊,这么短的时间情话技能就练得这么熟了。”
程致远不语只笑,用擦干的那只手牵着她转身走向房门,
“去看看吧,不知道你这几年的审美变了没有。”
“我当年的审美你很了解吗?”
“当然,当年你的每件事我都很了解。”
“比如呢?”
“你喜欢吃的东西,你喜欢的颜色,你喜欢的运动,你喜欢看的书,你喜欢……”
男人和少女的声音絮絮叨叨细水流长般的朝门内去了。
而门外,与这栋房子相隔并不远的地方,女孩正缩在阳台上玩平板电脑。
她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小狗玩偶,而电脑的屏幕里,正是沈翩跹回帝都的热搜新闻。
女孩拿一根手指戳开t pin,看着镜头里的少女,轻轻的拿手摸了摸。
同一个城市,好久不曾开门的修车行地底,刚刚刚了一个din hu没多久的严逸随手将手机丢在沙发里,随后拿手撑着侧脸,漠然的看着跪在面前已经奄奄一息的男人。
他身上没有血,脸色看起来却跟个死人一样,喘气声都撕扯得不成调子。
甚至连下跪的姿势都是被龙哥按着才能勉强维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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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二十三章 邵祺行踪
片刻的沉默后,严逸好奇般带着点疑惑缓慢道,
“邵祺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赔上命也不肯透露他在哪里?”
男人慢慢抬起头来,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嗓子里只发出嘶哑的呼吸声。
他的状态看起来非常不妙,脸已经变成了青白色,一副随时都会闭眼死去的模样。
可严逸无动于衷。
他甚至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喝了一口水,才又突然想起般哦了一声,
“不光是赔上你的命,应该是赔上你一家人的命。”
严逸笑了笑,没了眼镜,那双狭长眼睛里的戾气便没有了任何阻挡,和他冷淡随意的语气一起,深渊般将人笼罩起来,
“真是可惜了,你那女儿挺漂亮的,才刚过了五岁生日呢。”
男人浑身一僵,随后剧烈的颤抖起来。
他猛然抬头望向严逸的目光野兽般凶狠,充血的眼珠里满满都是不敢相信的恐惧,和恨不能食其肉饮其血的恨意。
严逸却笑起来,他慢条斯理的靠上椅背,道,
“你不会以为,邵祺这个丧家之犬,还能保住你的家人吧?”
“别做梦了,”
严逸站起来朝外走去,经过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还有两个小时就要死了,这两个小时里好好考虑一下吧。”
“是你女儿和老婆的命比较重要,还是邵祺比较重要。”
男人的足音很快消失在阔大的空间里,龙哥将人狠狠甩到地上,冷冷瞥过一眼后也转身跟上去了。
灯光惨白,男人在地上虾米般痛苦的蜷缩起来。
沈翩跹跪在沙发上,手肘放在沙发背上,撑着腮帮子看着程致远发呆。
男人将切好的番茄丢进锅里,头也不回的明知故问,
“看什么?”
“看你啊。”
少女依旧发呆,
“程先生难道没有自己长得很好看的自觉吗?”
“以前没有,现在有了。”
少女的眼珠子终于动了,她充满鄙夷的白了男人一眼,滑进沙发里,懒洋洋的把自己放倒,
“以前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