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高冷,可他身上就是有一股莫名的贵气,自然而然的就与凡人划出了距离。
而在这个距离之上,少年无论做什么都显得理所当然。
开始拍戏。
是他一个人在卧室的独白戏。
晨曦淡淡从窗外投射进来,朦胧勾勒出少年坐在椅子上的轮廓。
记者看着看着,莫名就觉得自己也被拉入了一种低落又沉默的氛围里。
入戏很快啊。
他看着那身影,这样在心底感叹了一声。
深海电台
又一次在凌晨天未亮的时候睁眼。
温略言坐在椅子上,沉默的看着桌上被投落的光影。
桌面是棕色的,光滑的质量很好的橡木。
上面空落落的,干净得没有一丝灰尘。
大约是冷气太足让他的血液流速变慢,或者是天光太模糊导致刚刚醒来的大脑皮层也变得迷糊起来。
昏沉中,他似乎看到安静的台灯轻轻一声亮起,橘黄灯光洒在棕色桌面,那些早已经被收走的试卷和习题,无声的一页页翻飞着,时光倒流般重新回到了他面前。
窗外晨光也仿佛渐渐黯淡下来,一轮圆月与昏暗的晨曦交汇在天际。
天地如同混沌初开。
而在这张被试卷和习题淹没的熟悉的桌子上,还放着一个老旧的收音机。
掉漆的痕迹斑驳,被橘色灯光照着,幻像一般的模糊与不确定。
格状的扩音里传出刺啦刺啦的声音,那些各种各样的电台频道断断续续流水般滑过,最后漏出一个轻缓好听的女声,带着淡淡的笑意传进他的耳朵里。
“大家好,这里是深海电台”
温略言猛地掀起眼皮,琥珀色瞳孔映出昏暗光线里空无一物的桌面,和漂浮在空气里的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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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九章 你叫什么名字?
在他掀起眼皮的瞬间,那个低缓悦耳的女声也消散在空气里。
而在那之后,浮现在他脑海的,是那张旧报纸上起火的游艇,还有黑白色的新闻标题。
少年猛地闭眼,想要努力将脑海中的东西全部驱逐出去。
然而越是想要保持清醒,那些声音和画面却越发的清晰。
收音机早已经被收走,那个幽灵般藏在各个不确定频道里的电台,也消失在他的生活里。
然而每天夜晚到了十二点,他都总是不受控制的重新想起那道总是带着轻笑的,偶尔懒散偶尔开朗的声音。
总是不受控制的想到,她现在是不是还在播放节目呢?她今晚又在说什么话题?是不是还在播放老歌曲?
可再没有人能听到了。
再没有人往她的热线打电话,没有人会和她聊天。
想必女孩又重新回到了一个人无休止的自言自语的状态了。
在深夜里,在那些乱七八糟的电波中,在汹涌起伏的海浪里。
孤独,或许也永恒的存在着。
温略言突然站起来,他很快的换了衣服出了卧室。
父母都还在睡觉,他不声不响的出了门,准备去散散心,将那些无法解释的东西抛在脑后。
他不想让自己变成一个疯子。
!
“翩跹来了!”
导演挂了电话,招呼工作人员道,
“转移场地,准备开始下一场。”
于是两位记者在人迹稀少的街头再次碰了面,彼此交换了一个默契又满意的眼神。
而沈小姐此刻刚刚才保姆车上跳下来。
喝掉随后一口酸奶,沈小姐动作标准的往垃圾桶投了一个三分球。
“s!”
少女握拳抬膝,做了一个胜利姿势,随后哼着歌让化妆师给她补了补妆,跟不远处的苏峪打了个远程招呼,很快上了镜头。
深海电台
朝阳未起时,街道上人影很少。
只有几家早餐店开着门,门前坐了稀稀落落几个客人。
温略言从小区出来,把连衣帽扣上,揣着兜慢慢的散步,抱着走到哪里算哪里的心情,他无意识的走过了许多熟悉的路口。
最后停在了高中校门外的那一条下坡路上。
两侧林荫成片,在晨曦里显得尤其温柔。
泊油路洒落斑驳的灰影,少年站在这里突然愣了一下。
他浅色瞳孔映出一个久违的熟悉身影。
就在他前方的不远处,女孩子正静静望着他。
熟悉的泪痣,还有熟悉的,看到他便习惯性般扬起笑容的脸。
“”
温略言原本以为,再见的时候自己一定会拔足向她奔跑过去。
可实际上,他只是轻轻捏了捏拳头,然后安静而缓慢的向她走去了。
细微的光落在他肩头,少年浅色的眼睛里装着女孩依旧显得遥远的微笑。
直到走到她面前,温略言才确定自己看到的人是真的。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慢慢伸手触上了她的肩膀。
手下触感真实,带着浅浅的温度。
“你去哪里了?”
温略言低声问她,
“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出现?”
女孩抬头冲他笑,却并不说话。
少年无奈的叹了口气,
“算了,你叫什么名字?说好高考之后告诉我的,你一直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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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章 你会怕鬼吗?
天光从树梢落下,浅浅的镀上女孩的脸。
她再次牵起唇角,露出的笑容在天光里莫名变得虚幻。
看着她眼角的红色泪痣,少年莫名的闪了闪眼睛,有一种奇妙的低落感。
可这种感受很快被他控制住了,温略言松开她的肩膀,
“算了,总有一天你会说的,只要你还生活在这个城市,我就总能遇到你。”
他把帽子摘下来,手揣在兜里,
“走走吧。”
少年身高腿长走在前面,女孩没有丝毫迟疑便慢慢跟了上去。
他们在校外那间常去的名叫“三年生”的奶茶店门口停下来。
时间还早,店门未开。
画着涂鸦的落地窗外有宽阔的石台,两人便在这里坐下来。
前方便是学校,暑假期间已经空无一人,从这里还能隐约看到空荡的篮球场,和绿色的铁丝。
很长的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直到某个时刻,温略言看着远处的天空,突然问道,
“你相信这个世上有鬼吗?”
女孩轻轻眨了下眼,很慢的笑了一下,
“我不知道,”
她说,
“就算有鬼,应该也是由人变成的吧,所以也会分为好坏两种。”
“那,”
少年舔了舔唇,有几分干涩的问,
“你会怕鬼吗?”
她很久没有说话,直到温略言转过头去看她,才见到少女沉默的笑了笑。
她歪着脑袋回过头看他,不知为何这一刻她的眼睛又变成初见时蒙雾般的遥远和忧郁,那一点点想要藏起来的难过,让人揪心的疼,
“人类更复杂和可怕啊。如果这世上真的有鬼,那她肯定是忘了回家的路,或者有什么心愿未完成,才不肯离开吧。”
“你知道一只名叫爱丽丝的鲸吗?”
温略言迟疑的摇了摇头。
“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