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十分豪华的别墅门前,直到司机告诉她到了她才慢吞吞的下了车。
脑海里不断勾勒可能遇到的状况和各种应对方法,等到想的差不多了她才进门。
大厅内看起来正是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吃夜宵的场景,看到她进来,只有穿着家居服的英俊大叔不咸不淡的招呼了一声,
“回来了。”
她低低的应了一声是,一个字都不敢多说,只怕这些熟悉原主的人看出什么端倪来。
那男人得到回应却愣了愣,脸色倒有了几分舒缓,朝她道,
“过两天孟家有一场宴会,你也得去,”说着他又将反常的女儿仔细看了看,脸色又重新难看起来,“到时候你要是还敢这个样子去我就把你的卡全部冻结!看看你哪里有个大家闺秀的样子,能不能跟你姐姐学学!整天跟些不三不四的朋友混在一起,跟个小太妹一样!简直不像话”
贵妇人装扮的女主人淡淡瞟了她一眼开始顺毛,
“好了好了,翩跹正处于叛逆期呢,怎么出格都是正常的,你当爸爸的当然要理解点儿了。”
她这么一说男人更生气了,一拍桌子道,
“叛逆期?凌薇在这个年龄可从来没有叛逆过!整天让我理解她,她这个做女儿的怎么不知道来理解我这个爸爸!上次在她姐姐的生日宴会上把蛋糕砸了糊了人家祝小姐一脸我还没找她算账呢!要不是咱们凌薇和人家关系好,这事儿还指不定怎么闹腾!”说着他伸手怒不可遏的指着夏云端,
“我告诉你,这次孟家宴会很重要,你要是敢再出什么幺蛾子,我就直接把你赶出去!”
夏云端内心是懵逼的,可面上她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
男主人女主人一个正在发怒一个正在细声细语的劝导,他们的女儿端正优雅的坐在位子上吃东西,一举一动都气质温婉,一派大家闺秀的模范榜样。
从始至终她都没看过来一眼,事不关己的态度里充满了无需言明的轻视。
夏云端将视线收回来,对原主的家庭做了一个初步判断,然后理都不理的抬步上楼,将气急败坏的男声抛在身后。
上了二楼,她正纠结着到底该进哪一个房间的时候,一个卧室门被打开了,佣人抱着一张地毯走出来,看见她急忙弯了弯腰,
“二小姐,抱歉我我今天太忙了,刚刚才收拾你的房间。”
夏云端松了一口气,朝她摆了摆手就走进去关上了门。
留下本以为会被骂一顿的佣人露出疑惑的神情。
一向脾气阴郁暴躁的二小姐,好像有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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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不良少女真绝色
成功进入原主卧室的夏云端一眼便被满眼碰撞的色彩震住了。
从来走高雅路线的夏小姐第一次见到这么疯狂不拘一格的卧室,房间很大,有一整面的落地窗,墙面被刷成黑红交织的歪歪斜斜的格子,地面铺满让人想躺下去打滚的长毛地毯,一张大床摆在中央,白色的床单在这个色彩大胆的房间里洁净得一尘不染。
卧室左边是一个敞开的衣帽间,右侧有浴室,夏云端正要走过去却又停住了。
她慢慢的抬起头来,贴满整个天花板的镜子映出她震惊的脸,满室的色彩在镜子里完成两重碰撞,将原本就疯狂不羁的风格生生放大了两倍。
夏云端看着那张浓妆艳抹的脸言语不能,好久才进了浴室。
她在花洒底下慢吞吞洗了个澡,用卸妆油在脸上抹了又抹,好半天才光着身子走到镜子前面。
镜子里是一张年轻白皙的脸,湿嗒嗒的刘海被撇到一边,露出一双桃花眼,眼下一滴红色泪痣,只是这样简单的对视,看着便叫人错觉深情到即将落泪。白皙的鼻上落了灯光,滑落下来镀成分外好看的轮廓,嘴唇上还沾着水,粉嫩的颜色微微一抿,便是一个动人的弧度,天生微笑的索吻唇。
夏云端自己都愣住了。
这张脸太美了,甚至比起曾经的她自己都要胜上几分。
难以想象为什么原主会一直用各种化妆品把她遮起来,简直暴殄天物。
红发湿漉漉的,之前只觉得叛逆不良少女的画风此刻配着清洗干净的脸容,水珠从红色的发梢滴到睫毛,被她轻轻一眨滚落下来。
夏云端心脏一跳,几乎觉得自己心动了。
她伸手触摸这张美到极点的脸,低声喃喃,
“到底是你在做梦,还是我在做梦?”
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夏云端转身出了浴室便开始翻箱倒柜。
她找到一张身份证,证件照上的少女眼神死气沉沉,将那滴泪痣都变得僵硬,脸还是美的,神态却叫人觉得碍眼,姓名一项填着沈翩跹三个字,与照片很不搭调的好看和美好,出生年月日显示今天就是十八岁生日?
夏云端不由得想起楼下共享天伦的一家三口,又想起刚刚醒来时群魔乱舞的酒吧和痛到爆炸的脑袋,对比鲜明得让人怜惜。
她轻轻摸了摸照片将身份证放好,转身就上了床。
原本想好好了解一下现世情况,却不知为何不到十分钟便沉沉的闭上眼睡去了。
她做了一个梦,在梦里度过了一个陌生女孩长长的十八年。
出生时她是沈家天之骄女,父母虽然是联姻,却从来恩爱,将这个独生女视若珍宝,她做了十一年骄纵的小公主,然而在十二岁那年,有人带着一个漂亮的小姐姐登堂入室,拿着一份亲子鉴定放到母亲手里。
那时妈妈脸上不能置信的痛苦表情直到现在还清晰如昨。
随后便是一阵地震般的闹腾,温馨的镜面被狠狠敲碎,家里再看不到父母的笑脸,有的只是无止境的争吵和母亲不能控制的眼泪。
终于一年之后,她的妈妈死于一次外出散心的车祸里,而那位阿姨,带着小姐姐很快就住入了家里,成为了沈家的大小姐,而她这个曾经唯一的小姐,成了叛逆阴暗的二小姐。
这些年的成长中,她一次一次抗拒了父亲的关心,仇恨嫌恶的目光终于磨去了沈晖的耐心,从此对曾经宝贝的女儿不闻不问,将所有的父爱都倾注于他亏欠更多的大女儿。
于是她变得越来越阴郁叛逆,把头发染红,打耳洞穿耳环,泡吧飙车打架,简直无恶不作。
然后终于在父亲为异母姐姐举行的生日宴会上,她砸掉了那个二十层的大蛋糕,在父亲愤怒失望的目光里笑出了眼泪。
这是我送给你最后的狂欢啊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