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31 章(1 / 1)

影后重生:帝少大人,求放过 满袖风花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为回忆。

夏拂衣最后一眼看向了那座威严又安静的青石大殿。

转身时回忆皆散,她这浮萍般漂于红尘的人,也有了人在远处等着她了。

那是她的一生所爱。

夏拂衣沉下眼眸,加快脚步向山下行去。

而她不知道,在她目光的尽头,云雾飘渺的青石大殿之上,有人身披大氅,正负手立在悬崖边缘,垂着眼淡淡看着她白色的身影。

直至那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他才微微闭眼,淡淡说了一句话,

“烧了拂衣阁。”

云雾绕在他颊边,比雾气更苍白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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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五章 【上邪】抵达

夏拂衣伤口未愈,回程却比来时更加紧迫。

城池与漫长的官道都被她的马蹄声惊破,一匹马累坏了她便在下一座城里换一匹,直到换到九匹马的时候,她终于抵达了神京。

守在宫门前的侍卫被这突然策马而来停下的人影惊了一下,还以为是个刺客,然而还没来得及抽出长剑,便见这刺客猛然从马上踉跄着跌了下来。

好不容易拉着缰绳将自己站住了,两个侍卫才看清这人身上的血迹。

他们于是放下心来,就算是刺客,这么虚弱的女子也不会有什么威胁的。

一人走上前去,持剑问道,

“姑娘,宫门前不可策马,你赶紧走吧。”

那人闻言抬起头来,还死死捂着肩膀的手指缝间正在往外渗血,侍卫看清了她苍白至极的脸,突然之间脸色大变,

“夏姑娘?”

他立刻挥手叫人开门,又转回头来扶人,

“夏姑娘,您这是怎么了?“

夏拂衣避开了他的搀扶,微闭着眼缓过气来之后,难得有些踌躇,低垂的黝黑眼眸和眉间些微的纠结都写着些焦灼的心事,似乎还添着些不安与惶恐。

她紧揪着缰绳,也不进去,片刻后才终于问出来,

“最近宫中无事吧?”

那侍卫茫然片刻,

“无事啊,上次全城动荡还是皇上凯旋归来的时候呢,之后一直都很平静。”

一直紧揪的心脏这一刻终于放松了一些,她松开揪紧缰绳的手,闭上眼深呼吸一下,然后重新骑上马去,策马进入了宫门。

“诶诶诶!皇宫里不能骑马啊夏姑娘!”

身后的侍卫喊叫声都被抛在耳后,夏拂衣现在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

三千里路云和月。

天知道她这一路上有多少次被噩梦惊醒,梦中她抵达神京的时候满城白幡与黄纸,风一吹呼呼的全都刮到了她脸上,她茫然的揣着那解药行在路上,耳边都是百姓的哭声,她都不用问,那些细碎的窃窃私语便已经将最不能接受的结局告诉了她。

这梦境叫她寝食难安,焦灼得心脏都要燃烧起来,烧出幽蓝的火焰,烤得她痛不欲生。

于是这一路的奔袭到了最后真正抵达时,却由焦急变成了恐惧,直到那侍卫的一句回答,才终于将她从噩梦里拽出来。

他有救了。

他不用死了。

夏拂衣满脑子都只剩下这个念头,于是马蹄便愈加的快了起来,风一般的刮过广场,最后停在紫宸殿门前时,连棠已经站在高高的台阶之上等着他了。

夏姑娘的面瘫脸上破天荒的出现了一点珍贵的笑意。

她从马上下来,脚步还有点虚浮,晃了晃才牵着马站稳。

她从怀里掏出解药来,快步的朝台阶上走去。

可粗线条的夏姑娘却没有发现,台阶上的那个玄衣卫脸上并没有太多高兴的表情。

他神情复杂的看着夏拂衣拿着两个药瓶走到面前。

“解药。”

依旧是言简意赅的两个字,却难得的叫人能听出语气中的高兴。

连棠静静的将她打量了一遍,从苍白带着灰的脸颊,到被血浸湿的衣服,还有血痕斑驳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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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六章 【上邪】废后

这一切映在他的眼底,叫他最终开口的时候,嗓音都有些哑了,

“夏姑娘,多谢了。请”

他向身侧微微点头,立刻便有人前来将解药接过去。

夏拂衣呼了一口气,抬脚要往殿内走,连棠却移了一步,突然挡在了她身前。

夏拂衣愣了一下,不解的抬头看他。

连棠微微抬手,声音冷漠而干涩,

“夏拂衣接旨。”

直到此时,夏拂衣才看清他手里一直拿着的东西。

那是一个黄色的卷轴,她之前在宫里的时候,见过宫人宣读的圣旨,也是传达皇所说的话。

看来,是长孙炽有话要对她说。

可是,为什么不当面说呢?

夏姑娘毫无礼数的站着,丝毫没有要跪下去的意思。

而一向以皇命为天的玄衣卫也丝毫没有要维护皇帝威严的意思,一句话不多说的开始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自未及弱冠即皇帝之位,至今不过短短六载,为帝者,碌碌无为,无话可说,一生独有一位皇后,尚未举行封后大典,却也被史官录入名册,因皇后出身草莽,位分却太高,恐引百姓与大臣不满,故,朕废去她的后位,贬为庶人,但念在夏拂衣随军而行,在炽微与金梁的战争立下汗马功劳,故此朕赐其黄金万两,行宫十座,接到圣旨当日起,夏拂衣不得再靠近皇宫半步……”

夏拂衣愣住了。

她呆呆的站在连棠面前,只觉得整个身体,从头顶到指尖都被冰冻起来般僵硬又冰冷。

直到连棠念完了圣旨,她才呆呆的问了一句,

“为什么?”

玄衣卫已经红了眼眶,却不得不冷着声音道,

“圣的旨意,我们怎能随意猜测。”

他扫了一眼下人捧着的解药,终于还是忍不住多说了一句,

“夏姑娘,多谢你找来的解药。”

夏拂衣眨了眨眼,跟没听到一般,问,

“他死了吗?”

连棠一愣,立即急道,

“没有!”

“你发誓?”

“我发誓!”

“我不相信你。”

夏拂衣面无表情,又僵硬的重复了一遍,

“我不相信你。”

她抓紧龙渊,抬脚要绕开连棠进殿,却不出所料再次被拦在了身前。

夏拂衣一语不发的抬手是一掌,用尽此刻全部力气的一掌,连棠一惊之下也用全力挡了回去,谁知曾放话所有玄衣卫都打不过她的夏拂衣却被这一掌打得倒退着跌在了阶梯。

她一口血吐出来,连棠大惊,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急急的前一步却又克制的站住了。

夏拂衣抬起头,黝黑的眼眸终于暗淡下来。

她擦了擦嘴角的血,慢慢走到连棠面前。

风吹过这座空旷又奢华的皇宫,在广场打着卷儿拂起她的头发,空气沉默着,沉默了好久之后,才终于卷来她笨拙又固执的声音,

“我不当皇后了。”

她低着头说,

“我看他一眼,知道,他还活着,我走。”

连棠立了许久,眼眶红的要命,最后沉默的让开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