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如果当初我没有拦着你杀雪雁书，你还会离开天机门吗？”
夏拂衣冷冷凝视他，不带一丝感情的道，
“我从来不做假设，现实也没有如果。”
长孙晴照浅浅一笑，这个笑容落在他风流俊朗的脸，却似乎什么意思都没有，
“你说得对，现实没有如果，而算再来一次，我也还是会那么做的。”
即便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然而此刻听到这样的话，夏拂衣还是无法避免的微微咬紧了牙关，捏着剑柄的掌心又流下一股血来。
青剑在空气里划开一道波动的圆弧，男人黑色的衣摆被微微荡起来，
“青霄原本是你喜欢的剑，我也承诺过要传给你，现在看来，用来杀了你也不错。”
夏拂衣无声的握紧剑柄，龙渊被她缓缓提起来。
两人的目光在空相撞，如同九天之的龙盯住了另一条龙，雷雨闪电皆在他们眼化作无尽杀意。
曾经的师徒之情，教养之恩，被命运一次又一次的打击消磨，至今他们立于长阶下两端，已经成为刀剑相向的敌人，而这敌视和仇恨又因为那些无法磨灭的过往变得更加复杂和纠结，让人不自觉的想要长叹。
在展落英长长的叹息声，两人眨眼之间便撞到了一起。
剑刃之间发出刺耳尖锐的摩擦声。
展落英立于阶，眼映着那两个对彼此下手完全不留情的狠戾身影，思绪却有些放空。
“也不知道，门主现在是什么心情。”
他喃喃道，声音里不可避免的有些低落和惋惜，也不知是在为谁低落，为谁惋惜。
慕宁卿神情复杂却认真的看着两人的缠斗的身法和招数，许久后也呼出一口气，语气复杂道，
“没想到她闯过剑冢之后，居然还能有这么强的战斗力。”
展落英瞧了慕宁卿一眼，有些戏谑的道，
“怎么？直到现在也还是很崇拜你师傅吗？”
慕宁卿冷冷瞧了他一眼，展落英倒是并不介意，看向战场的时候笑意又散去了，他凝视着夏拂衣的身影，淡淡道，
“她不过是在强撑罢了，内力透支太过，继续打下去她的结果只能是力竭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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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九章 【上邪】罪徒之墓
慕宁卿神情一惊，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m.
他的神情逐渐变得更加复杂，看着广场那两个身影，手掌不知不觉握得更紧了。
然而那两个人却不会因为任何人停下来，直到长孙晴照的青霄一剑刺入了夏拂衣的肩膀，又从她背后鲜血淋漓的透出。
同一时间，龙渊也牢牢架在了长孙晴照的脖子，若再进一寸，长孙晴照只怕会被当场割裂喉管。
风送来淋漓的血腥味，青霄的剑尖挂着猩红的血珠，滴滴答答的砸落在地。
夏拂衣的喘息声又快又重，她一手持着龙渊，一手慢慢的抬起来，握住了在自己肩膀外，还没有完全刺进去的部分剑刃。
锋刃割裂肌肤，她的手掌里有血不断的喷涌出来。
夏拂衣抬起头看着长孙晴照，眼神冷而微微恍惚，牙关却依旧是紧咬的。
她从齿缝里第三次逼出了这四个字，一字一顿非常清晰，
“解药，给我。”
放在长孙晴照脖子的剑向前递了递，一缕血丝便染红了雪亮的剑身。
然而长孙晴照全似没感觉一般，只微微垂眸面无表情的凝视着夏拂衣，许久之后才一勾唇，淡淡道，
“夏拂衣，算你得到了解药，能心安理得的带回去给长孙炽吗？”
夏拂衣茫然的眨了一下眼睛，似乎听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长孙晴照便继续道，
“刚刚在剑阁之外，那个为你而死的宫女，你这么快忘了吗？”
她身体僵硬的握紧了剑柄，而长孙晴照的声音还在恶魔般继续响在她的耳边，
“其实她本来是可以不用死的，帮你挡剑算了，你应该知道以展落英的本事，是完全可以救活她的，可展落英提出要求之后，你却犹豫了。”
长孙晴照压低了声音，带着轻轻的笑意，
“一个是眼前的，即将为你而死的，明明可以马救活的生命，一个是远在炽微的，你说不定拿不到解药的，根本没把握能活下来的人，你最后，却选择放弃了眼前原本能活下来的这一个。”
最后他的声音已经近乎耳语，
“你不觉得亏心吗？夏拂衣。”
你不觉得亏心吗？这个问句，和抚嫣死前的笑容还有眼泪，一起重重的砸在夏拂衣的脑海，让她的脸色更加苍白了一层，简直和死人没什么区别。
她的嘴角慢慢溢出血来，她抬眼看向男人，语气冷硬而空洞，
“解药，给我。”
她仿佛已经知会重复这一句话，手里的龙渊再次大幅度的向前递去。
血从长孙晴照的脖子奔涌而出，这一次他终于微微皱了眉。
然而很快他依然露出了笑容，淡淡道，
“你杀了我吧，杀了我也不会有解药给你，长孙炽会死，你也会死，以现在的你绝不可能再闯一次剑冢，你会死在我天机门，而不是长孙炽的皇宫里。”
他笑出声来，
“你看，即便辗转多年，你还是要回到这里，我会让展落英给你刻一方墓碑，面写，罪徒夏拂衣之墓，长孙晴照立，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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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章 【上邪】他疯了吗？
“你给我闭嘴！”
夏拂衣狠狠划开他的皮肤。 m.
而同一时刻，长孙晴照也冷笑着加重了手里的力度，青霄的剑刃彻底没入了夏拂衣的身体里。
她一声不吭的喘息着，额头渐渐沁出了无数细小的汗珠。
两个人都看着彼此，目光如同拥有深仇大恨的敌人，都恨不得能瞬间至对方于死地。
而台阶之的慕宁卿看着这一幕，不由得喃喃道，
“门主他疯了吗？为什么这时候还要激怒夏拂衣。”
展落英沉默片刻，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可不是疯了吗？”
他腾身而起，朝广场俯冲而去，夏拂衣听见风声猛地抬头，冷冷道，
“你想他死？”
说着她毫不犹豫的将剑刃拉开，在长孙晴照的脖子划开一条长长的血弧，在那剑刃还要更加深入的时候，展落英已经落下一掌，拍在夏拂衣的左肩。
这一掌也的确证明了夏拂衣已经濒临极限。
再无内力护体，她被拍得重重摔出，青霄从她肩膀里抽出，带起大片血花。
展落英一手扶住了站不稳的长孙晴照。
后者脸色苍白难看，脖子鲜血长流，被他伸手抹了一把，满手猩红落入眼里，仿佛将他的瞳孔也染红了。
他抬眼看向不远处跌倒的夏拂衣，一声冷笑，声音沙哑，藏了无尽恶意和怒意，
“你居然真的敢对我下杀手？”
他握紧青霄，要再次前的时候，却被展落英拉住了。
“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