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1 / 1)

重生之漫步四时 月下四时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族文字写的信。不过是告诉她,别用汉字,会被别人看见,她果然就开始用外族文字了,那些弯弯曲曲的被叫做字的信,谁能看得懂呢?

就算是看得懂又能怎样?谁会去看呢?只要从明路,大张旗鼓的送到闰家,被拒收之后,在不声张的放到那些官员的书房里。让好事的文人不小心看见,再一煽动,这“通敌”的证据,就有了。还是铁证如山,谁都不能反驳怀疑的。

哼,姚焕承冷笑,又有谁回去怀疑呢?明明所有人,都知道父亲是冤枉的,那时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好像父亲的死,是众望所归一样,好像父亲不死,就不足以平民愤一样。所以,现在,这些“证据”一出,父亲立时就沉冤昭雪了,所有人都在可惜,都在说自己那时有多无奈,有多痛苦,都在唾骂这些被自己收监的犯官....好似那时,他们没有和这些犯官站在一起一样......

而那些文士们,大声声明他们被蒙蔽了,错怪了忠臣,大声要求,一定要严惩这些犯官罪民,好似他们那时,没骂过父亲似的。那些百姓,开始成群结队的去给父亲上香磕头,有的还哭得站不起来,好似那时往父亲尸首上啐口水的人,不是他们一样......

都是狗屁!!!

你们要的,不过是有人必须去死,而你们光明正大的有理由活着罢了。让那些死去的人,承担所有的罪名,让你们,苟延残喘的,活的痛快点。

以后,是不是自己死后,也会被冠上谋逆的罪名呢?

毕竟现在,斩首这些官员还有闰家人的命令,不过是自己下的罢了。身边这些人,现在奉承自己,以后,一定也会照样去奉承别人,而自己,就会变成他们嘴里,另一个乱臣贼子。或许还会是名副其实的乱臣贼子。

但,那又怎样呢?!!

姚焕承的嘴角越咧越大,他不在乎,因为,他不会失败的!!!这些人,不会有机会的!!!

“闰家妾生女,你通敌叛国,书信私通,霍乱一方,连累家人,你还有脸回来!”姚焕承大声斥责,指着城楼下的那些犯人,“好好看着吧,这就是通敌叛国的下场!先父生平,最恨此种人,今天,我姚岳,就要替天行道,用这些真正叛国的罪民之血,以慰先父在天枉死之灵!!”

闰萍娘直到这时,才抬起头,看向姚焕承。脸上再无一丝神情。也是,又还有什么好想的呢......

闰家老爷,这时忽然站起来,虽然衣衫破败,五花大绑,却仍是风采卓绝,翩翩屹立,“姚将军,私通书信的是我,与小女无关,她早已被我逐出家门,再不是闰家人了。她去外族,不过是去找她的外祖家,并无通敌叛国之事。还望将军大人大量,明察秋毫,放此女一条生路,闰某感激不尽。”一席话,说的有理有据,不卑不吭。

围观的民众都知道闰家老爷心善人好,一时就很多附和之声,毕竟是个妾生女,还是被逐出家门的,活着也没什么。而其他的闰家人,有的脸上虽有不平和恨毒,但到底是没有一个人说出反对的话。

姚焕承眼珠动动,余光看见一个劲冲自己摆手的姚树,闭了下眼,然后沉声开口,“好吧,既然此女不知情,那我将军就网开一面,放她一条生路。”顿了下,盯着闰萍娘,“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闰家妾生女,为罪民之后,充入教坊司为官妓。”又顿了下,还是脱口而出,“由娼转妓,我这算很网开一面了吧!”

心软是没有的,但是民意不能不顾,可这么放过闰萍娘,姚焕承心里又很不甘,忍不住就说了最后这句。而一直站的笔直的那个女子,也不知是听见这句话还是真的为了家人将死而难过,终于匍匐在地,哭得不能自已。

而闰萍娘在哭什么,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认为,恸哭的缘由,或许连闰萍娘自己,都说不清。

十月风爽,吹的不紧不慢不冷不热。

闰萍娘呆呆的,一个人跪在地上,任膝盖被咯得流血,也没动一下。血腥气被风裹着,肆虐在四周,好似逃到天涯海角,也都能闻见似的。不远处,二十多具身首异处的尸体,排成一排的躺在那里,血染三尺土,却依旧流不尽似的,蔓延着刺眼的红色。

除了闰萍娘一个活人,这里在没有别的了。而此刻的闰萍娘,又多么希望,自己好久没有叫爹的那具尸体,能忽然站起来,然后抚着胡须低声训斥自己,“为什么不去好好念书!要看有用的正经书!”

不笑但是很细心的太太,严谨的大哥,好武的二哥,出嫁温柔的大姐,有些跋扈的小妹,绣工好的冯姨娘,还有那些伯伯叔叔堂哥堂弟侄子侄女,都站起来,好不好?跟萍儿说说话,骂骂我,狠狠的打我一顿,好不好?

“萍儿...”一声柔柔的呼唤,让闰萍娘呆滞的双眼闪出了光芒,对啊,娘!娘不在那里躺着,娘!!噌噌几下,闰萍娘看都没看,只靠直觉的,跪着爬向了她的娘亲。

闰家小妾,一身白麻孝衣,弱不禁风的身子,似乎变了很多,站出了坚韧的味道。双颊泛着病态的红晕,但更显俏丽,就好似天边最后一抹晚霞,美得辉煌而惋惜。

她伸手抱住自己的女儿,细细的看着女儿的脸,轻轻的抚摸着女儿的头发,“你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好好的回来就好。”她不在说一个家字,因为,已经没有家,可以回了。

她拉起女儿,拿起一篮针线,慢慢的走向闰家人。穿针引线之后,一个个的把闰家人的身首仔仔细细的缝合起来,她一个字都没有说,她的女儿安静的跪在一边看着。

她缝的很慢,她从没有动过针线,她不会。这是她第一次动针线,却是缝家人的尸首,也是她最后一次动针线。直到缝好最好一个,她又去远处赶来一辆牛车,上面有个大包袱,都是干净崭新的衣服。她又细心的跟闰家人一个个的穿戴好,把她最好的首饰,都插戴在了闰家女眷身上。做完这些,她开始抬着闰家人上牛车。

她女儿一直跪着没动。

最后,所有的人都被搬上了牛车,就在她拉起女儿,想赶车的时候,她女儿动了。

闰萍娘解开牛车,把鞍绳套在自己身上,开始一步一个脚印的,拉着闰家人去闰家墓地。她娘没有拦着,也没有帮忙,就那么跟在后面,默默的撒着纸钱。

挖了一个大坑,埋葬了闰家十三口,闰萍娘肩膀上的被磨出来的伤口,在不停的渗血,她不是一无所觉,她也疼,但是不知为什么,却觉得疼得很舒服。

闰家小妾,立了一个大木碑,让女儿把闰家人的名字,一个个的写上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