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课下课前的半个小时,(1 / 1)

她不仅是前女友还是白月光 清悦天蓝 6333 汉字|9 英文 字 28天前

第四节 课下课前的半个小时,

  整个班里都坐不住了。

  董利特地来强调了一下,还稍微打扰了正在上课的物理老丁头。老丁头也不想上了,玛德中午放学前的最后一节课,到了高三都不愿意上。

  老丁头退出教室,董利站在讲台上,最后跟大家说明白执勤的纪律,

  “一律杜绝校内开车骑车!”

  “要是看到有在校内骑车的,直接拦下来!直接问班主任的名字!直接扣分!”

  “……”

  用了三个“直接”,那绝对是很重要了!

  全班稀稀拉拉喊着“知道了——”,显然心早就飞到十八里路外。

  执勤要提前二十分钟下去站好,董利见大家也都没了那个脑子好好听强调,挥挥手让大家下楼吧。

  南大门外面已经站满了家长,还有各个小区事业单位家属院的班车,S一中的作息表不分春夏秋冬,一律十一点五十放学,下午两点钟上课,

  午休时间很长的。

  执勤的时候是会每个人发一个蓝色绳子的小牌牌,站岗必须挂在脖子上。凌晨拿着胸口前的红牌牌,跑到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了站在马路对面黑色帕萨特前的凌谷。

  “爸爸!”小凌同学兴奋地给爸爸摇摇牌子。

  凌教授对她微微一笑。

  凌谷是S大很有名的微生物学教授,长得很温雅。李园跟在凌晨身后,看到凌晨的爸爸,眼睛直冒星星,

  “卧槽卧槽卧槽!”

  “凌晨——”

  李园忽然就用力摇着凌晨的脖子,

  “那是你爸爸吗!!!”

  “好帅啊好帅啊好帅啊啊啊啊啊!!!”

  “我宣布,从现在起,利利就不是我的男神了!”

  “哦都开~”

  “……”

  面对李园阶段性发神经,凌晨早就不去想了,李园也真的是个神人,初看文文静静,深交直接是个人来疯。

  学习又好长相又美腻的大天才,

  只可惜碰上了那种家庭。

  小凌同学摇摇头,站岗的六个人分配了站点顺序,一共站成两排,位列大门的两侧,

  互相面对面。

  站岗的同学绝他妈是故意的!不偏不倚,凌晨对面正好是白辰。

  白辰也看到是和凌晨站在一排,微微愣了一下,然后欣然笑了笑。

  小凌同学瞬间心里开满了花,白辰真的好好哦!还好男神呢!

  几个人站好,董利来视察了一圈,因为南大门人很少,就六个人,所以也没什么好强调的。

  凌晨还是刻意装模作样了一下,不能像平日里在教室中,能欢天喜地跟白辰打闹,她笑盈盈跟李园你一句我一句,白大佬就站在对面微笑着听。

  “开心不?”李园调侃她。

  凌晨瞟了眼白辰,

  白辰好像一直不是很抗拒跟凌晨各种小“暧昧”,班上传他俩有事,他也不辩解。

  小凌同学说不上来什么滋味,

  “再说吧。”

  李园:“噫……”

  其实高中时代,暧昧总是要多于表上明面的喜欢。

  可能最后也没法确定自己的心,因为学生终归是学生,不管你是学什么的,青春期,大家都还是要把重心放在学习上。

  凌晨感觉自己还蛮喜欢白辰的,但是没办法表达出来那种感觉,

  总是差那么点点,那么一点点。

  总是……

  有什么东西横在哪里。

  她抬头看了眼几乎能听得到她俩对话的白辰,白辰正在跟旁边的男生说笑,感觉到凌晨在看他,白组长也抬了抬眼皮。

  两个人目光对视。

  “哦哦哦~”

  其余四个人都在起哄着。

  凌晨赶紧抓着手,让大家别闹。

  又想起来很早以前,被父母知道了她和寒远的事情后,凌爸爸对她罕见的沉默。

  凌晨跟大家打闹间,就看到远处已经坐回到车里的凌谷。

  凌教授完全没有介意小孩子们之间的事情,低头玩着手机。

  秋天的风吹过,已经掉光落叶的枝头在白茫茫的天空下,

  摇摇摆摆。

  所以有时候就会觉得,

  很多事情,

  很奇妙。

  就比如她和白辰,

  明明小暧昧传闻也都那么久了,

  也没人棒打鸳鸯。

  那为什么当年,

  她和寒远,

  就那么被世界、被一切一切人,

  所唾弃。

  ……

  终于等到了放学,大部队一串一串往外走。放学正式的执勤时间还是有专门学生会的狗来查班,

  不能跟没人时的那般嬉闹。

  六个人一个个板着脸,装模作样的严肃。但往往越是这种时候,大家就越是绷不住神态。

  数学老高突然背着手,从一群学生中穿过。老高是个很奇葩的数学老师,一般教数学的脑袋里总是有些跟其他科目老师不太一样的回路。

  老高尤为明显,凌晨至今还记得他第一堂讲函数的课,指着那log函数,说,

  “这玩意儿他就是厉害!”

  “一头到底,穿透地球,”

  “穿到美国去!”

  当时结合了老高独有的语调,整个班级都笑趴下了。现在看到老高一脸“穿到美国去”的表情,严肃从他们中间经过,

  手里还拎着六个馍馍。

  旁边的男生瞬间就绷不住了,憋着脸,嘎嘎嘎肌肉都给笑到扭曲。笑这个东西是能传染,本来大家就都在绷,一个人嘎嘎嘎,全部都忍不住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艹!老高一顿能吃六个馍!”

  “美国神馍!”

  “哈哈哈哈哈哈哈!”

  “……”

  凌晨特别喜欢这些不伦不类的笑,直接蹲地上揉肚子,六个人里面,也就白辰还能站的住。

  李园捂着嘴,准备去扶凌晨,

  转头间,忽然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校门内花坛前面,

  拎着水杯,正冷眼观看他们几个笑朝了的寒远。

  ……

  那一瞬间,李园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一阵扭曲。

  艹!

  寒远的眼神,

  太太太、太可怕了!!!

  李园都忘记去拉拉凌晨的胳膊,凌晨笑得差不多,才扶墙艰难起身。

  “艹艹艹!”

  “凌晨凌晨!”

  圆圆姐踹她的腿。

  凌晨问她怎么了,干嘛踹她?圆圆姐也不知道是被寒远那冰冷的气场给震撼到的,还是单纯想看热闹,她给凌晨指了指花坛的方向,也没说谁在那边,

  就让凌晨抬头,看!

  小凌同学顺着她指向的方向,

  抬了抬眼。

  “……”

  是一种怎样微妙的感觉呢?

  寒远的眼睛底部,好像蕴藏着一团即将要爆发的怒火,那是浓烈的,深不见底的。

  是想要将一个人囚/禁起来,永永远远关进笼子里,

  不见天日,只能给那所有者看的压抑。

  凌晨瞬间愣了,她真的是头一次见到寒远用这种目光看着她,因为以前寒远虽然也时不时往她身上瞟,

  但基本上都是蜻蜓点水地略过,

  那点儿情愫,都被他掩藏了起来。

  现如今这却是在光天化日之下用如此露骨、占有欲十足的目光,就这么看着她。这是放学,那么多同学经过,认识的不认识的,寒大佬的名声又是在三个年级文理六个部都响当当,

  很多熟悉寒远的学生,都在往他身边看。

  凌晨默默站起身,心脏像是突然被掐了一把,原本都欢乐瞬间都散去,她抿了抿嘴,向上抬了抬头,

  没有去看寒远,对面的白辰对她微微笑了一下。

  男神好像什么都知道,也好像就是什么都不去说。这是利用吗?是恶毒的心思吗?凌晨不想让自己成为那种女生,白辰对她真的很好、很好。

  可白辰是寒远的朋友,白辰也从来没有拒绝过自己一次又一次说不出来的打闹。她就是好想让寒远去死,让寒远也尝尝难受的滋味!

  那时候她那么难过,她一遍又一遍去问寒远为什么突然不理会自己了。

  近乎乞求。

  可是寒远做了什么?他有分毫的善良过吗?在她最最最痛苦的时间里,他跟她那么憎恶的小团体关系好,

  班里也全都是传着他跟万絮怎么怎么的,她还听到过有一次万絮跟郑珂嬉笑言谈,两个肆意张扬纠缠着寒远的女孩,毫不避讳,

  当着她的面,

  下定义——

  “我也觉得寒远以前是喜欢过凌晨的。”

  ……

  “喜欢、过”。

  原来她在外人、在寒远的眼中,

  如此低贱。

  凌晨伸了伸手,

  跟站岗的六个人,

  重新挂起笑容,

  “哎我跟你们说,别说老高了,就丁老头,上个周你们知道吗,老丁头他们班给共同体起体名,有个体叫‘八体’,老丁头口音厉害,直接给念成了‘勃/起’……”

  “啊对对对!我也听说了!哈哈哈哈哈!叫他每天都要给我们每日一艹哈哈哈——!”

  “……”

  那就让这个曾经的白月光,继续不要脸继续恶毒下去吧!

  凌晨早就感觉自己面对寒远,心态扭曲成不像样,看到寒远难受,她就开心。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纠结,为什么她跟寒远的那三个月,就用一句“喜欢过”来抹消掉,凭什么当时忽然就让她难过,就让她一个人,孤独地去承受了那么多的伤心。

  你知道每个早上醒来,双脚落下木地板,看着从窗帘外透过的冬日冷光,

  那一刻,忽然想起那个曾经为了自己不要世界的男孩,

  再也不会对她微笑了。

  那种绝望般的窒息感。

  *

  执勤一周,董利感觉自己就跟脱了层皮似的。

  果然高中小孩就是嚣张,他们班也不知道怎么了,平日里跑个操一个个都死了过去,但到了执勤,玛德乐得赛过峨眉山大猴子!

  连续两三天,四部八的执勤都被校长在班主任会上,重点点名批评!

  可别说班里成绩好能抵消一切!哎呦喂这都是学生才会说的吧!高考谁知道你会长啥样,但平日里发生的事情可是每天都在跑,

  纪律不达标,今年班主任的年终奖直接飞了。

  执勤结束的那个晚上,凌晨交了牌牌,终于可以回家吃顿慢慢腾腾的饭,那天正好是周六,有课活。小凌同学肠胃不太舒服,凌谷中午就跟她说好了,晚上回家吃。

  凌晨欢乐地跑到学校门口,却意外没看到爸爸的车停在校门口旁边。她以为凌谷只是在路上多遇到了几个红绿灯,所以才来得有些晚。

  “你爸爸还没来?”跟她一起出来的李园,好奇地问。

  凌晨双手抄在袖子里,点点脑袋,她看了眼李园站在不远处的父母,嘴碎了一句,

  “秦总痛失老婆!”

  “去死吧!”李园一脚踹飞她。

  小凌同学摇着爪子告别凌晨,暮色降临,海边那一面,已经没了光,深紫笼罩着教学楼,南大门前面马路旁的路灯滋滋“啪!”地一声打开,橙黄色的灯光瞬间坠落。

  她看到寒远那群人,从南门口出来,

  折向远方。

  执勤的那一周,每天下午放学,寒远都要从南大门走。

  真是奇怪,过去寒远晚饭空明明一直在学校里吃食堂或者小卖部的。

  凌晨记得高一那会儿刚入学,她和寒远还不太熟,有几次小休周六下午的课活,倒是会看到寒远独自一个人去学校旁边水利局的食堂吃晚饭。

  但那也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凌晨现在才想起来,好像寒远以前的确会去水利局的食堂吃饭晚,为什么后来突然不去了,她不知道,

  为什么自己执勤的这一个周,他又再次去了整整六天,

  她也想不明白。

  能看到的是如今寒远再去水利局吃饭,身后总会跟着万絮郑珂以及刘墩子他们。

  所以你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感觉,执勤的日子还可以装作没看见,跟大白李园等人有说有笑。

  可现在呢?

  没了那些遮掩,

  寂寞的傍晚,

  凌晨忽然就不想再往校门口看,她挪动了一下屁股,把头调转到另一个方向去。

  西边的夕阳也逐渐浸入地平线底下,秋天的北方其实挺凉的,小凌同学隔一会儿就抬头看看对面的十字路口,想着爸爸怎么还不来啊,

  怎么还不来啊……

  凌谷以前有过开会开到很晚,所以来接凌晨接迟了的经历,凌晨能理解。可真到了接近四十分钟还没见人,凌晨忽然就急了,她从小就是个会担忧身边人的主儿,这点儿随了凌妈妈,凌教授随便开个车出差去,在高速路上的时间里,母女俩能紧张到什么都干不下去。

  凌晨心中终于开始扩散焦虑与不安,爸爸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他为什么一直不来!

  这个时间点儿,学校的老师们应该还在吃完饭。

  凌晨在路口转了三圈,忍不住去找了门卫,过完高一、高二都两月了,门卫的老大爷居然还记得这个一年前连班主任电话都记不住的小丫头。大爷脾气不太好,但听明白了凌晨的来意后,还是给她拨通了凌谷的电话。

  座机嘟嘟嘟嘟声音,

  半天,

  却没有响应。

  这下凌晨彻底急了,都快哭出来。她真的好担心爸爸啊,爸爸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胡思乱想的小凌同学,急得直接蹲在了地上,门卫大爷努力去安慰她,让她要不再等等、再等等?

  就在这时,马路旁边突然传来一阵嘻嘻哈哈的打闹声,女孩子银铃般的笑音尤为响彻。

  凌晨听出来是万絮的声音,还有刘墩子的,万絮笑得开怀,嘴里面一口一个,

  “哎呀寒远你……”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凌晨抬了抬脑袋,果然是寒远他们,只见那一群刚吃饱的人言笑晏晏从转向校门口的人行道经过,走到了校门口五米远处。

  看到凌晨那一瞬间,

  寒远第一个停下了脚步。

  凌晨蹲在地上,跟寒远面对面,眼睛里泪汪汪,像只孤独无助的小猫咪。寒远站在那里,原本平静的目光,

  肉眼可见溢出来了心疼。

  “……”

  这可真是当着万絮的面。

  万絮手中还捧着那个粉红色跟寒远同款的杯子,就连刘墩子都愣了,他大概也没想到,凌晨会蹲在这里,

  更没想到,寒远居然就这么生生地停在了凌晨面前。

  凌晨看到那粉红色的杯子,瞬间心里就一阵恶心,玛德本来爸爸不来她就着急的难受,

  这下可好,恶心人团体还齐刷刷过来给她添堵!

  万絮是真的生气了,脸都阴沉了下来,一遍又一遍拍打着寒远的胳膊,寒远终于回过神。但目光里那份克制不住的担心,

  却迟迟收不回去。Hela

  凌晨不想在这儿跟这群人大眼瞪小眼,起身往前面斑马线的方向走去,站在斑马线旁边更容易看得到车辆来往的情况。小凌同学刚跟寒远擦肩而过,下一秒钟,

  就听到了万絮对着寒远的质问声,还有刘墩子和郑珂对寒远的不满,他们问寒远怎么可以这样,到底还想要怎么样!

  万絮拿着水杯子去砸寒远,刘墩子又开始拦着她。可能是夜色深沉的缘故,凌晨忽然觉得万絮也挺可怜的。

  前任一哭,现任直接倒霉,

  还真是讽刺,自己居然阴错阳差成了那个“绝对唾弃的前任”。

  幸好这场突如其来的闹剧最后一刻,凌谷的车终于赶来了,那些人还没走,凌晨看到爸爸,一口气跳了过去,

  “爸爸!爸爸!”

  凌谷下了车,向来穿得笔挺的西服似乎有点儿乱,他急急忙忙将大兔子般的闺女抱在怀中,用手按压着小凌同学的后脑勺,

  打眼,就看到了直愣愣站在远方的少年。

  有什么东西,瞬间从凌教授的脑海中穿梭而过。

  ……

  坐上车,凌谷跟凌晨说了好几声抱歉。

  “对不起啊晨晨。”

  “爸爸不好意思,爸爸来晚了。”

  “没事儿!”小凌同学看到爸爸,什么烦恼都没了。

  这都快六点半了,也没办法再回家吃饭,凌谷歉意地摸摸凌晨的额头,把准备好的饭桶给取了出来,

  “将就在车上吃吧,晚上让妈妈给你煮牛肉。”

  凌晨心满意足地道,

  “嗯嗯!”

  凌教授:“乖。”

  凌晨啃着爸爸给她捎的蛋炒饭,饭还热乎,一吃就是凌谷炒的,但应该是由于炒的比较急,有些米粒子还粘在一起。

  “好吃好吃!”凌晨边吃边夸奖。

  凌谷朝着学校大门口方向又看了两眼,

  看到那个一步三回头,往他们车这边方向望的少年。

  “……”

  凌教授什么都没说,他低头看了下凌晨,小凌同学正闷头吃饭,根本没去在意远处但人群。

  “怎么这么晚呀!”凌晨吃着吃着,突然抬头问。

  凌谷想了一下,却没有正面回答,

  “有点儿事。”

  凌晨:“啥事啊?”

  凌谷沉默片刻,

  摸摸凌晨但脑袋,

  “没什么,”

  “就是……有点儿事情。”

  凌晨见爸爸不说,肯定是什么不能让她一个小孩子知道的事情,她也就没有继续再问。凌谷摸着自家闺女的蘑菇头,想了好久,

  突然轻声问道,

  “晨晨。”

  “嗯?”小凌同学眨了眨眼,最后一口蛋炒饭塞入嘴,腮帮子鼓得跟个小仓鼠似的。

  凌谷:“你现在……和寒远,”

  “还有联系吗?”

  “……”

  “……”

  “……”

  “啊???”

  凌晨瞬间心生恶寒,每次听到寒远的名字,她都是下意识拒绝。

  特别是现在,还是她父亲问出来的。

  凌晨只以为凌谷这么突然地问她,肯定是看到了刚刚自己跟寒远又有白扯,她连忙摇着爪子,绝对绝对跟父亲保证道,

  “没有!绝对没有!!!”

  “他跟万絮都好了那么久了!我跟他早就断了联系!”

  “我早就不喜欢他了!!!”

  “……”

  寒远这个话题,凌家父女俩就谈过高一那么一次,

  凌晨以为爸爸一定是很讨厌自己跟哪个男生搞暧昧的。

  可这一次,凌教授却陷入了沉默。

  他揉着女儿的头发,

  脸色一片严肃,

  仿佛有什么心事,

  “这样啊……”

  凌晨有点儿不自在,她真的没再跟寒远纠缠啊,难不成是爸爸发现了她这些日子对寒远那些“恶毒白月光”的行为?

  “爸爸……”

  凌谷拍拍她脑袋,

  “没事儿,”

  “刚才刚好看到那小子。”

  “爸爸就随便问问。

  “……”

  *

  一个星期后的大休,凌晨放学的时候还在思考者这个周还到底去不去画室。

  然而晚上还没等她开口,凌谷却先跟她郑重地说道,

  “明天正常去画室。”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都小凌同学,听到这一消息,先是一愣,

  进而变为高兴。

  凌父对待女儿安危的事情上向来谨慎认真,

  爸爸能同意她继续蹲画室,也就是说——

  张老板的事情,给解决了?

  “怎么解决的呀!”小凌同学开心地问。

  凌谷却没说,只是又是用那深沉的眼光看着凌晨,凌晨不是那种细心点小孩,爸爸不说,她就全当是大人的事情小孩莫插嘴。

  周六上午,凌晨便再次背上包包,

  欢乐地去了郁金湾的画室。

  依旧是凌谷把她送过去的,今天凌教授的帕萨特居然被准许开进郁金湾!凌晨趴在窗户上,看到突然跟爸爸谄媚欢笑的门卫先生,

  有些好奇地扭过头来,问凌谷,

  “怎么今天让咱家这破车进来了啊?”

  “之前不都死活不让进!”

  “……”

  凌谷转了一圈方向盘。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温和地道,

  “今天……正好是今天。”

  “啥???”

  凌谷:“没什么,”

  “就是突然可以进了。”

  凌教授揉了把女儿的脸,才七点半,凌晨肯定没睡醒,

  两根眼睛眯成等号,被忽悠了一下也没心情去想究竟是为什么。

  当然,

  更不可能注意到,

  今天的凌谷教授,

  穿了一身只有在去市里开党代表大会才会穿的、正装。

  凌晨在画室别墅的花园栏杆前下了车,打着哈欠跟爸爸摇手说拜拜,

  “爸爸再见!”

  “再见!”凌谷也跟她说了声道别。

  看着小凌同学背着猪尾巴包包,欢乐的身影消失在栏杆深处,凌教授不禁目光再温和了三分,

  他的女儿,永远都是这么快快乐乐,

  也应该一辈子、都能穷开心下去!

  目送小凌同学进入到画室的凌大教授,在闺女都身影消失的那一瞬间,终于收起了目光。他理正一年到头只有在最隆重场合或者要见什么重要人物才会穿的西服正装,转头凝视了前方深处最尽头的别墅一眼,

  拉开手刹,皮鞋踩下油门,往与小区大门相反的方向驶去。

  车缓慢前行,快到最前方那座别墅门口前,凌教授忽然接通了蓝牙,拨了一串数字。电话铃声嘟嘟嘟响,“啪!”地一声接通,

  里面传来一个一年前就不算太陌生的嗓音。

  “你好。”

  “寒局,”

  “我是凌谷,”

  “凌晨的爸爸。”

  “……”

  “我现在在郁金湾,如果没记错的话,沈公子似乎也住在这里?今天刚好有时间,对于凌晨学画画这件事、以及前阵子张奇性骚扰我闺女……我该给你们、还有寒远,”

  “登门说声谢谢。”

  ……

  凌晨一到画室,

  屁股都还没来得及坐下来。

  旁边的甄冉突然凑上前来,整个画室都挺乱的,其实平日里大家也不省心,

  但今天尤为热闹。

  冉冉姐把凌晨拉到身边,然后竖起一根手指,

  神秘地道,

  “凌晨凌晨!”

  “我跟你说!我跟你说!!!”

  “咱画室那个张老板,张奇——”

  “卧槽被警察给抓了!!!”

  “被抓了???”

  凌晨一下子给懵逼了,

  整个人脑袋上面全是问号,

  “啥?你说啥???”

  甄冉也不压低嗓音,看样子这件事已经在整个画室传开,无需掩饰。

  “对!就是被抓了!”

  “上个星期四还是星期五的事情。”

  “反正挺惨的,据说教师资格证都被吊销了,还有可能面临坐牢的危险……具体罪名我也不知道,我也是今天过来才听说的,卧槽我爸妈居然一个周都没听到风声。”

  “好像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出手的呢!沈苏御你知道吧——就是教育局前两年上来的新一把手,把体制内原班人马都杀了个遍的狠角色。”

  “啊对!就他干的!我艹张老板是怎么惹上沈苏御那疯子的啊!我看张老板要玩完了,他不会是撬墙角撬嗨皮了,把沈苏御什么情人给潜规则了吧?不然沈苏御怎么可能跟张老板下手!真是神奇!这事儿真的绝了绝了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