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伤心的小凌同学,眼泪啪……(1 / 1)

她不仅是前女友还是白月光 清悦天蓝 3616 汉字|4 英文 字 28天前

第20章 伤心的小凌同学,眼泪啪……

  伤心的小凌同学,眼泪啪嗒啪嗒就往下掉。

  她趴在桌子上,用手捂住脑袋,也不号啕大哭也不一把鼻涕一把泪,

  就是默默掉眼泪,肩膀一抽一抽。

  人在特别难过的时候,是不愿意把自己内心深处真正的绝望告诉他人,哪怕是最最最亲近点闺蜜。

  事情总会有个要去消化掉时间,

  消化到能够平复心情,说出来。

  显然凌晨现在并不能彻底承受这个打击,李园在旁边问她“怎么啦”,凌晨却根本没办法回答。

  李园叹了口气,只能用手拍拍她的背部。

  这个时间段也没什么人,男生们许多都去操场上打篮球去了,女生们也都跑去隔壁的大学城。班里就那么三三两两的人,窗户外远方的夕阳,在地平线前拉出很长一道血痕。

  凌晨很难过,她受过很多打击,每次哭完了也都能爬起来。

  可是爬起来、想明白之前的痛,

  还是很疼的啊!

  她没有天赋,画画一直都是很糟糕,没人说她未来能够有一条好的路,专业老师都在说,

  将来,

  “最好了,也就是当个中学美术老师”。

  你说所有人都这么说你了,甚至是语重心长道劝导、他们有他们多少年积攒的经验,那些大人老练的看人方式,

  能错吗?会有错误吗?他们和你无冤无仇,

  他们对你这么说,是在帮助你少走弯路啊!

  少走弯路。

  ……

  ……

  ……

  可是——

  凌晨忽然抬起了头。

  李园连忙把新买的抽纸放到了凌晨的桌子上,还贴心地给她抽了几张,递到脸前。小凌同学小脸哭得红红的,就跟个成熟的大桃子,又光亮又楚楚可怜。

  “怎么了呀……”李园再次轻轻地问。

  凌晨抿着嘴,

  咬了一下嘴唇。

  “我爸给我找的那个美术老师,”

  “说我底子差。”

  “不建议我,”

  “走艺术这条路。”

  “……”

  凌晨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是真的难看。李园一听,都能听得出她的绝望。

  圆圆姐并不能理解画画上面的事情,但是她还是试图去安慰一下她的小同桌,

  “没事没事,”

  “可能……是找的这个老师,跟你的风格不一样……”

  “不——”

  凌晨拿过两张面巾纸,对着鼻子猛地擤了一大下,

  然后将纸团成球,

  丢进两人桌子间的垃圾袋里。

  “老师说的没错,”

  “我的确,底子差。”

  李园:“……”

  “……?”

  李园以为凌晨是被打击的实在是太绝望了,

  所以才这般耻笑自己。

  “其实我觉得你画的挺好的啊,”

  “上次利利不还说你班报排版的很不错……”

  凌晨:“那些都是利利对我的鼓舞。”

  “我知道自己的真实水平。”

  李园:“那你……”

  都这样了,李园也想不出该如何去安慰凌晨了,她感觉凌晨自己都对自己定义了“很差”,别人似乎也没办法继续去劝……

  李园小心翼翼道,

  “你还打算、继续……”

  “画下去吗?”

  “……”

  凌晨擦干眼泪,

  “画!”

  “啊?”李园无法理解。

  如果是对于别人,包括李园在内,

  若学习时被人说了“你这儿这儿肯定是不行的”“你能力太差”“你根本不是个学习的料”,

  纵使李园这种学习天才,

  也会承受不住。

  况且,

  好像、凌晨被说画画不好,

  并不是只有这一次。

  ……

  所以李园很意外,凌晨被说了那么多次“画画不行”、在自己都对自己产生否定的状态下,

  她居然,还能愿意继续坚持。

  “因为我热爱画画。”凌晨拍了拍脸,

  “虽然很难受,虽然大家都说我不行。”

  “但我还是觉得,”

  “画画时带给我的快乐,”

  “能将那一切的质疑、都给抵消掉。”

  “画画时,我是开心的。”

  “哪怕全世界的人,都说我不适合,”

  “只要我拿起画笔那一刻,我坐在画纸前、看到那些线条那一瞬间,”

  “我就会,想要继续画下去。”

  “这样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

  晚自习开始,董利特地来了趟教室。

  毕竟运动会刚刚结束,虽然他们班很不幸地获得整个高一组的倒数第一,

  但开一场运动会,学生的心基本上都飞的差不多。

  这个时候,班主任就得滚过来亲自维持纪律。

  董利背着手,从门口进入。学生们兴奋了整整两天,根本压不住躁动,老师进门那一瞬间,有很多人都来不及收起叽里呱啦的嘴。

  “……”

  “还有没有点儿学习的样!”

  班主任呵斥,千说百说,好歹让教室安静了下来。

  “再过三个星期,”

  “我们即将迎来期中考试。”

  “到时候、全市统考,市教育局统一出题——”

  “你们就会拥有你们在整个市里的排名。”

  “……”

  “啊……”

  全班一阵哀嚎。

  “所以说,”董利转回讲台,敲着桌子,道,

  “运动会已经结束,”

  “大家就该把心收回来,安安静静学习,”

  “认认真真、备考!”

  ……

  董利本身就够吓人的了,再来个马上就要期中考试。虽然还有三个星期的时间,但三个星期对于新课上得飞起、还得留出时间准备复习的高中生而言,

  等同于一锤子给打死了。

  班主任很满意大家终于不闹腾,一副视死如归期中考试大概要完蛋的倒霉模样。

  凌晨把销假的条子交给董利,又回到位置上。她脸上哭过的痕迹很明显,抬头看老师那一瞬间,董利还细心问了句,

  “怎么了?”

  “……”

  小凌同学脸一红,

  羞赧地摇摇头,

  “没、没什么。”

  两人的对话声音不太大,但坐在一二排的一组还是能够听得到的。

  靠着走廊的寒远,大眼睛不断往前方瞟。

  过了好半天,凌晨正在写化学作业,化学是她理科里面唯一一个能听明白一点儿都科目,好歹班主任是化学老师,

  写着写着,

  身后肩膀,

  突然被人用什么东西戳了一下。

  力道不大,就像是最普通的喊她转头说个什么事情。

  凌晨回过去脑袋,刚准备听叫她的人想要对她说什么事。

  只见寒远拇指压着下巴,

  目不转睛在看她。

  “什么事呀?”凌晨摸不着头脑地问,

  还未消肿的眼睛,忽闪忽闪。

  寒远盯着凌晨看了好长一段时间,

  得有接近两分钟左右。

  “……”

  “没事。”

  男生扭过去头。

  凌晨:“???”

  “到底什么事啊?”小凌同学不相信。

  寒远又用眼睛看了她一下,

  然后继续把头给低下。

  “……”

  “……”

  凌晨今天没什么心情,见寒远半天不说,

  也就没那个追问下去的耐心,

  翻了个白眼,

  “切。”

  小凌同学转回去身,接着写化学导学案。

  过不了三分钟,

  后背再一次被人戳了戳。

  “……”

  “哎呀你干嘛——”

  凌晨回头,肉眼可见的不耐烦了,戳人至少得说一下什么事情吧!来来回回戳来戳去也不说话,

  很烦!

  她压着脾气,问寒远到底什么事情,不说就滚蛋!

  寒远还是那副模样,左手托着腮拇指压住下巴,

  右手在转着手中的中性笔,

  “……”

  “下午、”

  “不开心啦?”

  ……

  ……

  ……

  真没想到寒远会问出来这个!

  这下就连正在写作业的秦宁和李园都听到了,停下手中的笔,转身过来看热闹。

  寒远的话,无论怎么掰开怎样去分析,

  都是在淋漓尽致、毫不掩饰、甚至略带有占有性质地,

  告诉着其他人——

  凌晨不开心,

  他很在意。

  凌晨的耳朵,瞬间染上绯红。

  该怎么回答啊?他为什么要这么问!小凌同学居然没有觉得反感,寒远问的相当认真,那一刻,凌晨听到了自己的心脏,

  开始跳得发狂。

  那是第一次心动了的小心翼翼,是全世界一片黑暗突然冒出来的光,

  那是父母给不了、朋友踏入不了的地方,

  那是只有寒远,才会让她感觉到的血液倒流。

  仿佛周围都人一下子都消失了,李园和秦宁喔喔的看热闹声也都远去。凌晨感觉到难过了一下午的心脏,忽然就变甜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但是,

  就是突然的,想要去笑。

  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万絮她们那群小团体,

  没再来找过寒远。

  寒远每天到学校,都会去看看凌晨的位置。

  放学时凌晨忘记从橱柜里拿书包,喊一声寒远,寒远就给她拿。

  上课小组讨论,凌晨想说别的,寒远就会找开心地话题,跟他们说着各种奇形怪状的经历。

  ……

  年少时的心动,

  永远都属于最细微、却又是最最真挚的。

  十五六岁的孩子,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可以一手遮天。他们是被学习压迫的青少年,是头顶上还顶着无数家长的期望、无数老师们的高压,

  那份心动了的感情,

  便悄悄在每一次路过时刻意去看一眼那个人的身影、打篮球时去寻找着她的踪迹、放学的路上并肩一起走都会打心底地快乐,

  瑰丽绽放。

  凌晨扒着寒远的桌子,

  然后张开五指,

  摇了摇,

  “没有不开心。”

  寒远却还是盯着她看。

  凌晨晃啊晃身子,蘑菇头垂落在耳边的软发,随之摆动,

  “真的!”

  “……”

  寒远终于放下了笔,他抬头,目光与凌晨对视,

  “嗯。”

  “凌晨,”

  “要、开心!”

  2012年,

  学校对面的图书馆还是空荡荡,

  初夏依旧是那么热,

  蓝幽幽的校服一片一片,大朵大朵的水花在油光发亮的柏油马路上倒影出许多粉色的云彩。

  八月底看着长发在剪子光影中飘落,有人骑着自行车问中午去哪儿了,

  薄荷糖在嘴唇间炸开,

  我站在那里,

  听到小红鼓在叮咚叮咚地敲。

  ……

  *

  十月份过去,十一月来临。

  期中考试的日期定了下来,就在十一月的第一个小休,学生们终于进入到备战状态,就连凌晨这种渣渣,都开始抱着题目问李园问秦宁,问寒远。

  “圆圆姐……”

  凌晨指着一道数学指数函数的题目,愁眉苦脸问,

  “为什么这个题目答案上的图像,跟我画出来的,”

  “完全是反着的啊!”

  “嘤嘤嘤!”

  李园从一堆书中冒出脑袋,

  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镜框,

  “哦,这道题,”

  “我看看你怎么做的。”

  凌晨:“给OvO/!”

  李园认真读了几遍题目,又看了眼凌晨的画图思路,

  敲敲试卷上的题干,

  “你是不是没看到绝对值符号?”

  “……”

  “哦!”凌晨瞬间豁然开朗,

  摸摸脑袋,

  “是没看到。”

  李园:“……”

  凌晨:“谢谢圆圆姐=w=!”

  李园转回头,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再次转向凌晨。凌晨咬着笔杆,正打算重新画一遍刚刚那个图像。

  “凌晨……”李园小声开口。

  凌晨:“啊?”

  只见李园凑了过来,凌晨还以为是这个题哪儿说错了,连忙把卷子推了过去。

  李园:“不是卷子。”

  凌晨:“?”

  李园从桌洞里摸出一个贴了邮票的信封,

  “那个,”

  “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啊……”

  凌晨:“你说!”

  李园:“……”

  “就是,”

  “我不是打算参加《爱格》的征文嘛。”

  “咱学校门口那个绿筒邮箱,我看了,好像……被锁了。”

  李园将土黄色的牛皮纸信封推到凌晨面前,信封表面,用工整的字体、认认真真写好了爱格所属的文娱文化公司通讯地址。

  凌晨:“哦哦!你想让我帮你邮寄吗?”

  小凌同学跟李园同桌快三个月,已经很清楚李园的家长不让她干这些跟学习无关的事情。

  李园拼命点头,

  “嗯嗯嗯!”

  “是的是的!”

  凌晨可没有家长不让参加作文投稿的烦恼,她接过牛皮纸信封,很有信心地拍了拍胸脯,

  “你放心——”

  “包在我身上!”

  李园一把扑倒小同桌,

  “哇哦!谢谢你呀~”

  “揉揉揉!”

  “哦对了,”李园忽然停止打闹,正襟危坐道,

  “我刚刚,好像看到了寒远的妈妈。”

  “……”

  “?”

  凌晨对寒远的母亲没有任何好感,据说那可是一个能当着整个办公室老师的面,不给自己儿子半分情面、扬手扇巴掌的女人!

  “他妈妈,又来学校啦?”

  最近寒远好像也没惹什么事,

  并且期中考试也还没到来。

  寒远几次小测验,成绩也都占据班里第一名。

  上一次寒远母亲过来学校,是因为寒远月考倒退,

  这还没开始其中考试,

  就早早找过来……

  凌晨想不出寒妈妈又是为什么。

  李园:“我刚刚去找老高的时候,看到寒远跟他妈妈一起进了利利的小黑屋。”

  小黑屋特指董利那个单独的办公室,因为接到过不少家长,被班上同学们戏称“小黑屋”。

  凌晨扭头,

  发现寒远果然不在位置上。

  “……”

  “恐怖的家长!”

  李园:“这么一对比,我居然感觉我爸妈还算轻的!”

  凌晨:“你们爸妈都好恐怖!”

  李园:“唉!”

  凌晨把李园都信封放到书包里,打算让爸爸明天就去帮李园投递,她站起身去橱柜找书包,

  走到门口边,

  突然听到有人站在前门喊——

  “凌晨!”

  小凌同学停下找书包的手,

  “啊?”

  同学:“利利找,”

  “让你——”

  “去趟小黑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