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你若是怕,就跟好朕(1 / 1)

跑路后怀了陛下的崽 慵不语 3389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30章 你若是怕,就跟好朕

  商沅动动唇角:“陛下何时来的?”

  不会听到自己说的爱慕权势,想要在宫里混吃等死的话了吧?

  若是霍戎发现自己是个冤大头,会不会要挟他,强迫他研墨捶背生娃一条龙啊!

  霍戎眸光一直未从商沅身上移开,带着一丝探究:“阿沅好像并不欢迎朕?”

  “怎会——”商沅眼珠转转,开始献殷勤:“桌上的是我今日给陛下熬的汤,还没给陛下送去呢。”

  霍戎瞥了一眼桌上。

  今日的汤倒和往日不同,没有任何进补之物。

  一道简简单单的燕窝瘦肉粥,恰好是新婚那日他想喝却没有等到的。

  如此微小的细节,也被商沅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了么?

  霍戎想起方才商沅的话。

  少年大婚以来,表现得倒是很贤后。

  又侍寝又煲汤,方才竟然还为自己拉拢人?

  满意君后这位置,悄悄收心了?

  霍戎挑挑眉。

  他倒不很在意商沅恋慕权势,毕竟,他即是权势。

  他最如鲠在喉的,是商沅曾背叛他,转投太子,和少年是否如今还在和太子牵扯。

  霍戎沉吟——

  自己的试探,包括明日的计划,对商沅来说,是不是都显得有些过分了?

  他慢悠悠的喝着粥,依然淡淡道:“明日你就要随朕去刑场了,难道就没什么话想对朕说?”

  商沅垂眸,将贤后娇妻的角色进行到底:“阿沅到时也许会晕血,还望陛下能多多包涵照料。”

  说罢,恨不得来个黛玉式轻咳。

  “又有怕血的毛病了?”霍戎却丝毫没有怜惜的觉悟,冷冷的指尖捏住了他的下巴:“君后总是如此善变。”

  那时他被因谋反被折磨得浑身是血,少年在上首坐着,静静观看这一切,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慌乱躲闪。

  霍戎冷哼一声,好整以暇:“明日那些人将处以极刑,必然见血,你若是怕,就跟好朕。”

  商沅忙屁颠颠:“阿沅明白!”

  霍戎看了少年一眼,不由得唇角含笑。

  某人倒愈发娇妻模样了,此刻的神情,恨不得上前牵住自己的衣角。

  第二日,他便随着霍戎去了京城菜市口,坐在酒馆二楼透过窗户看行刑的场面。

  霍从冉也来了,和监刑官一起坐在高台之上,脸上的表情写着被迫,却还要表现出自己乐意前来。

  毕竟霍戎已经下了旨意,说他最近在内阁表现甚好,显然是思想改造的不错。

  这次让他监斩曾经的心腹们,还是霍戎对他的恩宠。

  霍从冉心如刀绞,面上却还要笑着配合——

  而不管是台下的官员还是台上待斩的囚犯,看到霍从冉来监斩,难免心中悲凉。

  这也是暴君的离心之计。

  监斩官一声令下,刽子手手起刀落,人头滚滚落地。

  围观的众人一阵惊呼。

  而身边的暴君,神情却甚是淡漠。

  商沅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

  暴君经了不少战场上真实的厮杀,这样绑定人犯的处刑,对于他来说,大约是捕猎和投喂的区别。

  商沅默默吞了口唾液,深刻体会到什么是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不忍心看了?”霍戎望着悄悄把头偏过去的商沅,轻笑一声:“朕知道君后不忍心,特意留了一个给你。”

  “把人带上来吧!”

  一个小兵士模样的人被堵着嘴巴带了上来,眼眸里满是惊恐。

  商沅一怔。

  这名小兵士他曾在大帐那一夜见过,算是配合他一起刺杀暴君的手下。

  当时他拿着暴君的玉佩跌跌撞撞跑出来,在此人帮助下侥幸逃过一劫,而在原书里,此人忠于原主,在原主被暴君杀死后,开始潜藏伪装为原主报仇,费尽心机寻找刺杀霍戎的机会……好几次都差点成功,当然最终刺杀失败,被暴君下令凌迟处死。

  这次,他怎么这么轻易地被暴君捉住了?

  方才被杀的即使是原主的友人,但毕竟和商沅不熟,他还能事不关己,可此人毕竟和自己打过照面,还曾在自己着急逃跑时帮了一把,自己看着他如此受罪,不免有些不忍。

  他偷偷看向霍戎,而霍戎仍和之前的面色差不多,只是好整以暇的看向他,神情似笑非笑。

  商沅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陛下,此人刺杀您,真是丧心病狂罪大恶极,但看在他是听命于人的份儿上,能不能饶了他这一次。”

  霍戎淡淡道:“旁人你都无动于衷,为何偏偏对于他,却不忍心了?”

  商沅硬着头皮道:“那些人是臣的故人不假,但那些人都是有损社稷之人,臣也不敢给他们求情,唯有此人,和臣交好,还帮过臣一次,还望陛下看在臣的面子上,放过此人……”

  霍戎:“此人帮过阿沅?”

  商沅点点头。

  “这就怪了。”霍戎笑吟吟道:“朕查过此人,他大多时间都在各地军营,按理说和阿沅应该不会身在一处,更没有近距离相交恶毒机会——所以他究竟在何时何地帮了君后?”

  商沅额头登时凝出冷汗。

  他总不能说此人帮他下药逃跑吧?

  只能勉强笑着含糊道:“他还是来过京城几次的,只是陛下没查出来罢了——”

  霍戎道:“你想给他求情,却连他怎么帮过你都含糊其词?”

  “难道君后还不信任朕么?”霍戎的声音循循善诱:“说给朕听听,若是此人真的对君后有救命之恩,朕也不吝饶他一命,若是他真的有功于君后,朕还要重赏他呢!”

  商沅擦擦额头上的汗,随口编了个较为贴近现实的理由:“不必了……也只是小恩小惠,只是臣被野狗追咬时,他从野狗嘴下把臣救了出来……”

  又是野狗?!

  还有没有点旁的理由?

  霍戎神情明显有些不悦,挑眉道:“阿沅是京中的贵公子,金尊玉贵的人,又怎会无缘无故被野狗追?”

  霍戎贴到他耳畔,声音低哑危险:“该不会是阿沅主动招惹的吧?”

  话音一落,他猛地抓住商沅的手腕,眸中晦暗难辨:“那倒是——也怪不得那野狗紧追不舍了——”

  就算他是野狗,不管是几年前在太学,还是如今他进京称帝——

  皆是商沅主动来撩拨起他的心。

  若是少年从未给予他温暖,他又怎会有无法舍弃的执念?!

  只有展凌和冯公公面面相觑,望着他们自认为野狗的陛下,简直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陛下不会将知道“野狗说”的他们二人灭口吧?!

  商沅垂下眸子,声音细微几不可闻:“……陛下……”

  他察觉出霍戎的欲念,时时刻刻都如灼热的星火,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便能瞬间燎原。

  而这里这么多人。

  狗皇帝万一直接把他拉入内室幸了他,他以后也就真的不必要见人了!

  可霍戎只是低哼一声,摆了摆手,示意那些人将人放掉。

  霍戎淡笑道:“卿要给他求情,朕自然要给君后面子——回去想想怎么还。”

  商沅沉默。

  他还能怎么还。

  他的尊荣都是霍戎给的。

  说到底,也只有一身皮肉,能让暴君看得上罢了。

  不过商沅经过前几日的那次宠幸,对此事倒是更淡了些——

  左不过,就是再多吃几次避子药罢了。

  甜甜的避子药,就当是事后小甜点了。

  女子能来葵水,他却连不侍寝都找不到理由。

  这次杀人,那海东青也来了,此刻从刑场上飞了过来,阿哨也看到了商沅,两只圆滚滚的眼睛转了转,落在他脚下啄衣角。

  商沅低头,看到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在温顺拱他。

  怎么回事儿,突然觉得甚至还有点萌。

  商沅不解:“他为什么叫阿哨啊?”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万一原主知道原因呢。

  阿哨似乎也听懂了,还抬起头傲娇的叫了一声——

  霍戎淡淡道:“阿哨是猛禽,鸣叫声如风中鸣哨。”

  商沅望着那毛茸茸的脑袋哼了一声:“我看它吃得这么胖,不如就叫阿啾吧。”

  不能对暴君出的气,就出在他养的宠物上!

  阿哨登时开始忽闪着翅膀,似乎在抗议。

  “多好听可爱的名字!”商沅看着阿哨圆滚滚的身子,自以为找到了欺负对象:“难道你还不愿意?”

  “阿啾?”霍戎哼了一声:“你可知它为何体型庞大圆硕?”

  “朕进京后经常用人舌投喂它,可能最近阿哨吃多了吧——”

  商沅:“……”

  吃……吃多了?

  那么小的舌尖也能吃多,这意味着暴君进京后杀伐从未停歇。

  商沅登时石化在原地。

  他就不该招惹这一人一鹰!

  霍戎满意的审视着商沅的表情:“所以阿沅说话还是慎重些,毕竟阿哨这畜生吃惯了人舌,万一那句话惹怒了它,朕怕都来不及阻拦。”

  吃惯了人舌?

  商沅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液,把舌头藏好。

  还没来得及反应,暴君的气息裹挟而来,略带冷意的唇贴在了自己唇角。

  “和畜生讲不通道理,只能用这直白的法子。”霍戎托着他下巴,语气有些得意:“如今你沾染上朕的气息,阿哨也会认你为主。”

  “你若是怕他,朕每次都护着你便好了。”

  商沅抿抿唇。

  唇上,还留存有霍戎温热缠绵的气息。

  暴君护着他的法子——

  还真是……和畜生不分彼此。

  离开刑场时,暴君去前头和大臣商议要事,商沅则被众人簇拥着,翩然行至君后的车驾处。

  正要上车,忽听低哑的声音响起:“阿沅……”

  商沅抬头,竟然又是霍从冉这个大炮灰前任。

  他警惕的看了看自家暴君相公的方向。

  要是让暴君知道自己和前任说了话,他的舌头会不会被摘去喂阿哨啊?

  霍从冉目光深沉的掠过商沅。

  少年似乎过得不错。

  大概连少年自己都不晓得,嘴角还凝着未褪的笑意吧。

  只是这笑意在少年看到自己的时候却骤然冷却。

  所以方才——他们二人做了什么,又说了什么?

  霍从冉掠过商沅细嫩的手指,猛然想起少年婚后送汤至内阁的场景,抿唇道:“我记得你向来不爱下厨,却没曾想婚后竟至如此。”

  语气里满是遗憾怅惘。

  商沅差点要笑了,当时让他去下药刺杀霍戎的命令,就是霍从冉亲口下的。

  若是自己那时就死了,恐怕此人也不会有所动容,而此刻自己和霍戎你侬我侬,这人便受不了——

  那他偏要刺激刺激此人。

  商沅悠悠然道:“人都是会变的,陛下对我疼惜,我自然要对他好。”

  霍从冉一滞。

  是啊,起初商沅和霍戎交好,之后才转投向他,如今又和霍戎重修于好,可不是一直在变?

  自己又如何会错以为,自己真的拥有了他?

  他没再说什么,只递给了少年一小罐伤药,低声道:“这是西域高山雪莲提取的玉莲膏,治烫伤外伤最好,生肌止痛,你拿着,以后下厨时要小心,若是烫了伤了,即刻用上……这药膏全天下都已罕见,本王这瓶还是父皇赏赐的。”

  说罢不待少年拒绝,径直大步离开。

  霍从冉给的东西,商沅本想立刻丢掉。但他世代行医,只看一眼就晓得这药膏多珍贵。

  冬虫夏草,高山雪莲,珍珠粉,雪山之水……这药膏还真是天地精华。

  而且……商沅想起了疯批暴君。

  既然已和自己成亲了,这日子总是要过。

  上次暴君发疯般握住了那炭火,这药膏名贵又能治烫伤,还不如收起来,若是碰到下次暴君发疯,也能应付……

  展凌站在车畔,默默的看着商沅将霍从冉送他的药藏在胸口,眼眸逐渐转冷。

  君后日夜和主子相处,那药被君后藏在了胸口,这药究竟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茸茸一摸——呵,谁给我媳妇的避子药

  已经百毒不侵的崽崽:爹地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