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乐意为您服务。”
特里斯蒂芬回头,命令身后的铁种去取蜂蜜。胆小的凯迪也明白的掉头走进树林,去寻找蚂蚁窝。
有迹象表明,凡是喜欢对他人施加酷刑的人,自己反而越发害怕酷刑。因为他们见过太多人恐惧、绝望的模样,因此不愿自己变成那个样子。
拉姆斯·波顿想到将要出现的前景,他抖动着大腿,朝徐洛嘶喊
“杀了我!野种!杀了我!有本事就杀了我!”
徐洛好像没有听到。皮革从树林外走进来,在徐洛耳边低语几句。徐洛点点头,说“好的,我马上就到。让他们先追着溃兵跑一阵,不要让波顿家的步兵有休息时间。”
“是。”皮革领命离开。
“啧!——”徐洛搓着手,“我不能在这里久留了,各位。等会拉姆斯就交给你了,席恩。当我回到临冬城,我希望看到一张完整的,小剥皮的皮。明白吗?”
席恩身子颤抖着。
“我的手……陛下……我的手……”
“哦,对不起。”徐洛咂咂嘴,“好吧,那只要小剥皮身上看不到一块皮就行了。对了,留下他的脸,我拿他的头还有用。”
“我一定会杀了你,野种!”
拉姆斯朝徐洛嘶吼,“有种你放我下来,一对一单挑。我一定会杀了你!我要一点点剥了你的皮,野种!我会让你后悔的!”
常年板着脸的破盾者,也没能忍住笑了出来。
“不要说你无法实现的威胁,特里斯蒂芬。看吧,这就是你的敌人听到你的威胁时的反应。他知道你无法将之变成现实,反而越发觉得你很可笑。”
铁种从外边走进来,捧着个陶罐。徐洛接过陶罐,一点点细致地抹在拉姆斯的伤口上。“要不要为您多抹一点,拉姆斯伯爵。我听说蜂蜜可以疗伤。”
“谢谢,”拉姆斯狞笑着。不知为何,他反而平静下来。“临死前,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私生子陛下。”
“啊。当然。满足临死之人的要求,这是北境历来的传统。”
“你的步兵从哪儿来的?”拉姆斯问。这段时间,拉姆斯一直派人监视临冬城和荒冢屯。他确信没有这样大批量的人离开过两座城堡。
“这个问题吗?也许,你以前应该多讨好讨好莱斯威尔夫人。”
徐洛觉得自己给的暗示足够了。在这方面,拉姆斯一向拥有过人的智慧。
“你是说,地道?”
拉姆斯很快反应过来。一座城堡,不从正门离开,就只有隐秘的地道了。恐怖堡也有这样的地道。但北境承平数百年,这些地道早已荒废。记得地道在哪儿,该怎么走的人,早已化为了枯骨。像临冬城肯定也有地道,徐洛就不知道在哪儿。也是因为这点,拉姆斯根本没想到过这种可能。他自然不知道,徐洛手里有个活了千年的不死怪物。
“还有骑兵呢,”拉姆斯问,“我的骑兵去哪儿了?”
拉姆斯观察过树林,没看到尸体和血迹。要想无声无息、一个不露的活捉五十个骑兵,这是件艰难的任务。
“哦,抱歉。我只负责满足你一个问题。”
【081】剥小剥皮的皮(四)
胆小的凯迪捧着蚂蚁窝回来。蚂蚁在他手上到处乱爬。“倒在他腿上吧。”徐洛吩咐。凯迪连忙将蚂蚁窝丢下。蚂蚁散落一地。它们困惑了一阵子,便陆续朝拉姆斯的腿爬去。
“啊!——”
拉姆斯双眼紧闭,紧咬牙关。蚂蚁撕咬伤口的感觉,每一下,都能让大脑如遭电击般瞬间空白。这样的撕裂、疼痛、麻木、撕裂不断轮回不止,疼痛非常人能忍受。
徐洛故作惊讶,说“见鬼。凯迪,你捉回的不会是食人蚁吧?”
胆小的凯迪嘿嘿笑着,一脸尴尬地挠挠脑袋。他被徐洛的玩笑搞得不好意思。
“好了,今天到此为止。”徐洛转向席恩,目光柔和下来。他按着席恩的肩膀,望进对方眼睛,“你知道科霍尔人怎么战胜对鬣狗的恐惧吗?——杀死一只鬣狗,哥哥。你明白我的意思,对吧?”
“是的,陛下。”
席恩低声回答。
“琼恩!你不能这么丢下我。”拉姆斯突然疯狂地大喊,“泰隆!泰隆·斯特恩!是这个名字?要是你杀了我,他就死定了。”
“泰隆?”
徐洛回过头。徐洛迟疑片刻,选择了拒绝。“史塔克,不与手握武器的敌人和谈,拉姆斯。我会自己救出泰隆马格拿。我想,波顿公爵是个明理的人。”
徐洛带人离开,幽深的密林只剩下席恩·葛雷乔伊和小剥皮两人。
他为何将我独自留下?席恩心脏揪紧。他明白,徐洛希望他能鼓起勇气,独自一人面对拉姆斯。席恩回想起临冬城,如果不是徐洛的一纸书信,他就要死在史坦尼斯剑下。
他一直在帮我,我的私生子兄弟。席恩想,他希望我能够重新做回席恩·葛雷乔伊。
‘你是臭佬!’席恩警告。
‘你是臭佬!’臭佬尖叫。
不,我是席恩。
席恩握紧手中匕首,磨磨蹭蹭,挪到树后。不用面对小剥皮那张狞笑的脸,让席恩心里稍微好受些。
“对,帮我把藤蔓割开,臭佬。”拉姆斯强颜欢笑,“咳咳,快,臭佬。我快受不了了。只要你放开我,我一定会给你奖励。”
奖励。
拉姆斯老爷的奖励,是不先剥你的皮,直接剁掉手指。
席恩看着拉姆斯跃动的手指。食指和拇指因为常年拉弓,磨损严重。其余几根手指又粗又短,令人厌恶。我该从哪一根开始?
‘不!别碰他!他会杀了你!’臭佬尖叫。‘你敢碰拉姆斯老爷的身体,他会杀了你!’
席恩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
不,我是席恩,我不是臭佬。
“臭佬,你在磨蹭什么?野种已经走了,快,你放开我,我们一块逃掉。等回到恐怖堡,就是我们的天下。我一定要报复野种!报复!”
“不,”席恩尖着嗓子,“我不是臭佬!”
拉姆斯沉默了片刻。他背对着席恩,看不清脸色。但他就连一直剧烈颤抖的腿也不抖了。拉姆斯轻轻笑着,像古老幽魂吟唱安魂曲。
“是吗?臭佬。你还记得凯拉吗?那个甜美的少女。她的身子可真软。……你以为你能逃出我的掌心,臭佬?不论你逃到什么地方,我都会把你捉回来。我会一点点剥了你的皮,看着你流尽血液而死!”
拉姆斯猛地震动大腿,吼道,“还不快给我解开!臭佬!”
席恩身子震颤,下一刻,匕首已抵到藤蔓上。恐惧控制着他的身体,只要一刀下去,拉姆斯就会重获自由。‘不!’席恩内心尖叫,一刀扎在拉姆斯手腕上。‘为了凯拉!’
第二刀。
为了磨坊主的儿子。
第三刀。
为了臭佬,那个被野种折磨的臭佬!
席恩向后跌坐地上,拉姆斯的血顺着手臂向下淌。席恩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干的事情。拉姆斯在尖叫,在怒吼,在咒骂,但一切都像离席恩很远很远。
“我会杀了你,席恩!”拉姆斯怒吼,他胡乱挣扎。“我告诉你,我会杀了你!”
言语就像风。
席恩告诉自己,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