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他收回手臂,戒备地放在身前。“你没有告诉琼恩任何东西,”布德利向后退却,“你以为这是我的手指,对不对?就算琼恩剁掉我的手指,也无法让你心软?”
“不。”
芭芭蕾露出哀求的神情。
“我进屋时,你说他就算杀了我,你也不会在乎?”布德利脸色绝望,“我太想拥抱你了,才没注意这句话。我真是个大傻子。”
芭芭蕾感觉自己的心在一瞬间碎掉。恋人的指责比最锋利的剑,更能伤害一个人的心。芭芭蕾感觉自己已肝肠寸断。
芭芭蕾扑过去,紧紧抱住布德利。“别误会,布迪,我这是为了保护你。只有让琼恩觉得你不重要,你才有可能活下来。”
“别说了。”布德利推开她。
“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我发誓。”芭芭蕾祈求般地望着她的巨人的脸。她只差跪在布德利面前。如果布德利这样要求,芭芭蕾不会犹豫。
“任何事?”布德利冷笑,“我只需要你救我的命。”
“你真的想我说吗?”芭芭蕾的表情很纠结,“这涉及到两个佛雷的命。”
“瓦德,还是沃顿?死掉一两个佛雷,对我来说难道不是好事情吗?我不用做任何事情,继承的顺位便上升了两位。说不定有一天……”
芭芭蕾抬头,突然发现自己有些不认识面前的人。他看上去那么冷血、奸诈。权利的游戏面前,没有人能够幸免。芭芭蕾想到。
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徐洛没有等芭芭蕾同意,便推门而入。他扫过两人,冷笑道“芭芭蕾夫人,没想到你还真是一点也不在乎布德利爵士。”
布德利脸色大变,拦在芭芭蕾面前,冷声道
“琼恩,你这个奸贼。你一直在门外偷听?”
“也不算一直吧,”徐洛耸耸肩,“宝贝,亲爱的之类的词,我就一个都没听见。唉,白费一场心思。别浪费时间了。梭伦,把布德利爵士带走吧,他已经没有价值。记得把尸体烧掉,我可不确定冷手能复活多远的尸体。”
几个野人掠夺者上前,抓住布德利。布德利试图反抗,被梭伦带人拖走。
门骤然关上。
芭芭蕾楞在原地。她盯着紧闭的房门,好大一会儿没能回过神。芭芭蕾脑子里塞满了一个念头布德利是被她害死的。
‘你根本不是真的爱我。’布德利说。
‘你说你愿意为我做任何事情,’布德利在冷笑,‘都是骗我的。’
恋人的指责扰乱了芭芭蕾的心思。她没有时间思考。也许下一秒,布德利就会被杀害。她将永远无法挽回这份被她亲手毁掉的感情。
“不!”
芭芭蕾绝望地长吟。她看向徐洛,“求求你放过他。我什么都可以告诉你,琼恩大人。”
“是吗,”徐洛不信,“您最好先给我点甜头,夫人。”
“波顿公爵按兵不动,是在等佛雷家的援军。黑瓦德会带三千人北上,支援他的姻亲。佛雷家的人一到,波顿公爵就会扫荡北境,进攻临冬城。”
卢斯·波顿在红色婚礼后,娶了佛雷家的女儿,瓦妲·佛雷。因为瓦德·佛雷侯爵告诉卢斯,卢斯会得到与新娘等体重的金子。所以他选择了‘胖子’瓦妲。
“这不可能,”徐洛说,“佛雷家不可能倾巢北上。”
芭芭蕾露出略带嘲讽的笑意,说“您在长城呆了太久,大概忘了,佛雷家族已经控制了河间地。虽然铁王座把河间地赏给了赫伦堡公爵贝里席大人,但贝里席公爵一直呆在谷地。河间地的事务,现在由瓦德·佛雷说了算。”
“不幸的事情。”
“布德利爵士,大人?”
“哦,我差点忘了。”徐洛走到床边坐下,“请坐,夫人。不要着急,布德利爵士不会有事儿的。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我的人。”
芭芭蕾走到梳妆台旁坐下。她品味着徐洛这句话。
“黑瓦德多久能到北境?”
“这取决于他多久通过灰水望,”芭芭蕾说,“据我所知,黑瓦德在七日前便已出发。只要成功抵达卡林湾,半个月内,您就会在战场上看到他。知道这个有什么用吗?以您现在的兵力,没办法分心解决佛雷的问题?”
“感谢您的关心和提醒,夫人。”
芭芭蕾说的没错。如果黑瓦德率领的是三千人,按佛雷家的实力,其中至少有五百骑兵。对现在的北境来说,五百骑兵比五百异鬼威胁还大。异鬼至少还能用龙晶杀死。在南方的板甲骑兵面前,野人毫无战斗力。这一点,史坦尼斯在长城上证明过了。不足三千骑兵侧边袭击,野人数万大军直接溃败。
依靠北境的军队?算了吧,加起来还没佛雷家多。更别说还有在一旁虎视眈眈的波顿公爵了。
七日,还是十五日,亦或更长,成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在战场上,一日的时机迨误,就可能影响结局。血龙狂舞时,戴蒙亲王只是晚到了一炷香的时间,便失去了整个维斯特洛。
我们要和波顿公爵争分夺秒,比拼时间了。我们都在等,看谁能先等到自己想要的。
徐洛回过神来。
“另外一个问题,夫人。拉姆斯在哪儿?”徐洛说,“我要他的脑袋。这个家伙,令所有的私生子蒙羞。”
芭芭蕾摇头。
“任何地方,大人。任何值得掠夺和杀戮的地方,你都能找到拉姆斯的踪迹。他是波顿公爵的一条狗。在需要的时候,波顿就把他放出来咬人。但谁关心一条狗在什么地方呢?”
“好吧。”
徐洛也没抱多大希望。
【067】夜王布兰登(上)
梭伦敲门进来。梭伦脸色很难看,如果不是有紧急事情,他不会在这时打断会谈。徐洛向芭芭蕾·莱斯威尔道歉,随后跟着梭伦离开房间。
梭伦在前方带路。两人穿过飞雪,从客室前往大厅。校场上,野人掠夺者在和北境人比试摔跤。南方骑士站在旁边观战,边喝酒边对着圈子里的人指指点点。
“发生了什么事儿?”徐洛问。
破盾者沉默了片刻。
“野种派人送来了一个箱子,”梭伦说,“看上去情况很糟糕。”
大厅内,黑压压的围了一圈人。见徐洛赶到,众人分散开来。徐洛从他们的脸上,看到惶恐和不安。在大厅正中,摆放着一个暗黑色的木箱。木箱旁,坐着两个斯特恩氏族的战士。两人想站起来,以示尊敬,但无奈又跌坐回去。两人身上都带着很重的伤,脸上看不见一块好肉。徐洛敏锐地察觉到,他们有一只手,手指被剥了皮。
“你们不用起来。”徐洛吩咐,“去叫拉蕾萨,给他们包扎伤口。”
“我们已经派人去过了。拉蕾萨学士说他马上就到。”梭伦不知道这个马上是多久。野人下到地牢时,黝黑的拉蕾萨站在异鬼身边。鸡蛋白一样的眼白时隐时现,带着难言的狂热。拉蕾萨看上去比被束缚的冷手更令人害怕。梭伦把徐洛都带回来,拉蕾萨还没到,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