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摸走进大厅,来到八爪蜘蛛瓦里斯身旁。
那人附耳低语几句,瓦里斯微微点头。
“陛下。”
随后,瓦里斯看向上方的丹妮,温声细语地说,“我刚得到了消息,琼恩·史塔克率军离开了君临,朝西方去了。”
丹妮迷迷糊糊回过神,困惑不解。
“这是为什么?”
“据悉,谷地的军队出现在了北境人身后,”瓦里斯似乎在笑。又或者,八爪蜘蛛一直都是这副笑容满面的样子。“琼恩·史塔克大概是害怕被前后夹击,所以提前离开了包围圈。”
“谷地?”
丹妮更加不解。珊莎·史塔克又想做什么?
“珊莎公爵夫人为勤王而来,陛下。”瓦里斯解释,“她听说北境军围困君临的事情,害怕您会有危险,特地派出军队来帮助您。”
那她来得可真不是时候。一旁的提利昂想着。珊莎的行动,更像是故意逼琼恩离开。只有诸神知道,这位奈德的女儿的目的。如今的珊莎,早已不是提利昂认识的那只小鸟了。
丹妮莉丝头疼地揉了揉额头。
她还没能从琼恩的身份缓和过来,便又遇到了这样的麻烦。好像在短短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里,整个世界都天翻地覆了。丹妮要很用力地去想,才能回忆起之前的情况。
只需要将布兰交给徐洛的人,便能结束这一切……
恍若梦境。
一时间,丹妮分不清到底是之前,还是现在,她身处梦境之中。
丹妮捏了捏大腿,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面对徐洛离开的问题。现在,还看不出这件事情有何影响。只要将人交给北境的使者,丹妮就算完成了自己的约定。为了保证布兰安全抵达徐洛身边,丹妮愿意派出她的无垢者护送布兰。总之,和谈仍然可以继续。
这时,一个踉跄的身影闯入大厅,打断了丹妮的遐思。
又有坏事儿了。
丹妮心里一紧,不禁想到。来人是拉瑞克。丹妮派他去迎接北境的使者。只见拉瑞克一身是血,疲惫难堪。仅是肉眼可见,便有十余处伤口。分布在手臂胸膛。也就是拉瑞克身强体壮,换做旁人,受了这样的伤,是否还能行动都是问题。拉瑞克走到殿下,单膝跪地,虚弱地低下头
“陛下,我们遭到了袭击,和我同行的人,都死了。”
都?
“琼恩的人呢?”丹妮莉丝急切地问。
拉瑞克抿紧嘴唇,没有说话。
一阵虚弱将女王攥住,丹妮莉丝向后靠在铁王座上,无法描述心中的混乱和不安。她忽然明白,布兰为何一直如此平静。他知道这一切,布兰早知道这一切会发生,所以才一点也不慌乱。诸神知道,布兰在这些事情中,扮演了一个怎样的角色。
如果北境的使者死去,而徐洛又率军离开了君临。这意味着,丹妮无法将布兰送出城去。提利昂的经历已经说明了,潜伏在暗处的异鬼威胁有多大。丹妮的军队,不像北境人一样,可以正面对抗异鬼。
想到这一点,丹妮莉丝心中愁肠百结。也许,我也该下令开采龙石岛的龙晶。反正,矿场是早就修建好的……
步步为营,环环相扣。
从谷地军队出现,到伏兵杀掉北境使者。接连不断,没给丹妮半点喘息机会。一步差错,便会万劫不复,但布兰却平静而执着地执行着自己的想法。这样的布兰·史塔克,实在令人不安。
丹妮又想起布兰说他到君临是为了一件事情。
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也许,方才就该问问。但问了,布兰就会说实话吗。丹妮苦涩地发现,她的心思已经被布兰搞得很混乱。如果无法送布兰出城,丹妮莉丝打算……
“陛下。”
提利昂上前一步,说,“如果无法送布兰出城,为了夜长梦多,我建议您最好杀掉布兰·史塔克。琼恩应该会接受一个死去的弟弟。”
“杀了他?”
瓦里斯咯吱咯吱轻笑着,说,“提利昂大人,您就不害怕,这会破坏和北境的关系吗。如果琼恩想要一个活着的布兰,您还能变给他吗?这可不是女王想看到的局面啊。”
丹妮莉丝冷眼扫过瓦里斯。
她越发怀疑太监心中藏着她不知道的秘密。从当初瓦里斯出现在她身边,丹妮莉丝便不信任这个香喷喷的胖子。但瓦里斯用他的能力说服了丹妮。如果没有瓦里斯,仅凭提利昂和艾莉亚,就能杀掉瑟曦,杀掉托曼吗?于是,丹妮将瓦里斯留在了身边。
‘留心芳香的总管。’魁晰在丹妮耳旁低语。
这是琼恩想看到的局面,瓦里斯。丹妮莉丝无声说。早在回来之前,他就告诉过我。如果发生意外,一定要先杀了布兰,以除后患。果然,只有琼恩最了解他的弟弟。
“提利昂说的对,只有一个死的布兰·史塔克,才能令人安心。”丹妮莉丝说出了自己的判断。她随即便想下令,让人去将布兰的头带来。
但已经迟了。
灰头土脸的无垢者自外走进。无垢者这模样,就像被碳烤过了一般。大厅内的人窃窃私语,议论纷纷。无垢者没有理会这些人,忠诚地向他的女王报告了处女居陷入火海的事情。就像瑟曦烧掉首相塔一样,处女塔也不幸的沦入了火焰的魔掌。
意外吗?
这世间所有的意外,都是早有预谋。
【307】国王的反应
“艾德慕走的哪一条?”
徐洛指着地图,问艾迪森·托勒特道。离开君临后,北境军一连数日疾行,总算是甩开谷地人一段。徐洛于是下令暂时休息,思考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现在,返回赫伦堡有两条路。
一条是先向西,经过圣石堡,随后北上。这条路更平坦,更宽阔,但贴近奔流城,容易被奔流城的军队堵截。另一条路,是直接北上,前往赫伦堡。这条路地形更复杂,情况更多变。
从时间上来说,两条路耗费的日程是差不多的,也都有被艾德慕军队堵截的危险。因此,艾德慕选择了哪条路,便成了徐洛作出选择的关键。
“这条。”
艾迪森·托勒特指向直接北上的险峻之路。
徐洛意外的挑了挑眉,问“是吗,我还以为他会去圣石堡。明明圣石堡离奔流城更近,道路也更平坦。他为什么不选这条路?就算担心我们乘机溜走,他也完全可以在后续调转方向来堵截我们啊。捉摸不透。”
营帐内的火光摇曳,阴影落到艾迪森的脸上。忧郁的艾迪似在沉思。他低垂着头,抿紧嘴唇。光影来回晃动,透着诡异的气氛。
“艾德慕大概是觉得,您习惯于冒险吧。”艾迪森说。
冒险?
徐洛颇觉无语。一分风险,十分收获。因为有足够多的利益,徐洛才愿意去做一些极端的事情。像这样两条路都差不多,明明另一条路好走一些的情况。他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