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阿泽,到底是谁?(1 / 1)

重生之白月光爱上我 银狐公子 2639 汉字|16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47章 阿泽,到底是谁?

  结婚确实是个好办法。

  既能摆脱舆论,解决此次公关危机,还能促进商业网友,利大于弊。

  程京泽如今事业正处于上升期,顶着这样的舆论压力很难继续做下去,如若事情再度闹大,网友极有可能联合起来抵制程氏集团,像这样的事发生并非一次两次。纪淮倒是无所谓,毕竟厦美集团在本国已经站稳脚跟,每个人的手机上多多少少都有厦美集团开发出来的APP,网友骂归骂,用还是得接着用,顶多就是名声受点影响。

  程京泽背后还有几十个小公司等着吃饭,不可能就因为他一个人而丢了饭碗,总不能告诉万千网民,他那晚是在调戏纪大总裁,甚至去了酒店开房爽了一整晚吧?

  当即拍板。

  拍结婚证的时候,两人看上去完全没有其他人那般紧张兮兮,就像是给文件签名那般随意。

  好在颜值扛打,面无表情也能拍出朵花。

  登记结婚表的工作人员把拷贝好的结婚证分发给他们,扬眉一笑:“结婚快乐!”

  程京泽接过证件,朝她颔首莞尔,“谢谢。”

  出了民政局,程京泽准备上车,回头一看发现纪淮拿出一个戒指盒,走到他面前,不同于两年前的青涩生疏,掰开时总算掰对了方向,纤长的指尖似乎在颤抖,应该是冻着了。

  “给我的?”

  程京泽笑了一下,见他点头,抬手想接过,纪淮反扣住他的手腕,把戒指推进了无名指。

  没有镶钻,十分简朴素雅的款式,甚至大了一圈,动一动就会掉下来,纪淮戴上后似乎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又想帮他取下来,程京泽垂下手,“算了。反正只是走过过场。”

  纪淮的手僵住,动作艰涩地点了头,“对。”

  程京泽坐上副驾驶,摇下车窗随口问他:“路靖泽呢?”

  纪淮蹙起眉,语气不善:“问他做什么?”

  “没什么。”程京泽把结婚证塞进车柜里,动作粗暴得像是对待一件垃圾,“先走了,纪总也慢走。”

  待助理启动车子,开出去三十米远,程京泽才把结婚证取出来,指腹轻轻揉开末端的细微褶皱。

  WK论坛很快被一张网传的结婚证刷屏。

  这是处理公关组特意用小号传上去的,之后又利用大波水军进行转载,花点小钱买了个热搜:热门CP疑似隐婚了?

  这条热搜与这张结婚证的照片以高危病毒的传染速度迅速在网络上传开,众多网民纷纷表示kdl,并且认为纪大总裁是个妻管严,还有人站出来说程京泽家暴纪小娇妻。

  见事态发酵得差不多了,厦美集团第一个出来证明谣言,选用了十分诙谐的娱乐方式,用纪淮的个人娱乐账号发了条帖:最近一直网传程京泽是我的已婚夫,我来澄清一下——他是爱人。

  即便知道这条帖子是公关组写出来的,但程京泽看到时也差点拿不稳手机,讽刺地笑出了声。

  他也编辑一模一样的文案发帖,换了名字,惹了一时唏嘘。

  磕cp的人越来越多,甚至有粉丝团组织粉丝们为两家公司氪金,啼笑皆非。

  恰好,程氏集团与李筱文谈崩的项目,跟厦美集团一合作,利润直接翻了十倍之多。

  谈合作少不了酒局,程京泽和几个股东与纪淮那边的项目负责人接头,准备约出来喝点酒,顺便把合作签了。

  席上,厦美集团的项目负责人没来,反倒是纪淮来了,把程京泽这头的股东吓得不轻。

  作为两头的总裁,程京泽与纪淮坐到了一块,在场的人最少的也有五年烟龄,喝了两杯酒,就开始递烟。

  程京泽接了一根,叼在嘴里咬住烟头里的爆珠,旁边的人给他点烟,他微微歪头,吸了一口,葡萄味与烟草交织窜入肺腑直通大脑,顿时提神不少。

  还没等他吐出白烟,嘴里的烟就被人抢走了。

  程京泽蹙起眉,“做什么?”

  纪淮脸色陡然黯了下来,把烟摁在吧台掐灭,他盯着烟灰逐渐被溢出来的酒水渗透,声音冰冷:“谁教你抽烟的?”

  程京泽正想反驳质问他凭什么管自己,就看到角落里有一道白灯,往他们的方向闪了一下。

  是狗仔。

  他冷笑一声,动作暧昧地伏到纪淮肩上,拥着他,语调平静说:“看你后面。”而后松开他。

  纪淮往后看了一眼,很快也发现了那名狗仔。

  随着CP粉热度上升,他们除了商业的往来,连私生活都会受到影响。这是程京泽之前没有预料到的问题。

  酒局结束,程京泽已经忘了纪淮问他抽烟的事,双方签约完合同走出酒场,便在外边点了根烟。

  他烟瘾不算大,染烟也不算久。前些日子纪淮总来梦里找他,坐在驾驶座嘴里叼烟,低着头在看手机,副驾驶放着玫瑰和戒指,情绪似乎有些低迷,下坡路时刹车失灵,车子撞进海里渐渐沉没,烟熄灭了,只有白烟在空中弥漫着,不知道是雾还是什么,看得他一阵揪心,随后又惊醒了过来。

  他总是能梦到那样的场景,一个月反反复复,甚至有一种错觉,梦境中的纪淮难不成是要来向他求婚?他摇摇头否认了自己离谱的猜测,不知觉中就到便利店买了盒烟。

  第一根很呛,呛得他五脏六腑都疼。

  第二根逐渐适应,却没尝到烟味里的甜头。

  他把烟丢了。

  睡前却迷恋起烟草味,不是烟的味道,是人的味道。

  最近一个月那道身影没再现身过,就像是想从他身边抹除所有痕迹,连梦都不来了。

  谁知道却阴差阳错结了婚,人生真是戏剧般的存在,程京泽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两年前拼了命想要离开的人,两年后却要靠烟来寄托思念,他对烟实在谈不成瘾,对人才是。

  总是戒不掉犯贱。

  还好只是心里犯贱,他还有理智。

  纪淮与股东寒暄完再出来,他刚好抽完一支烟,想再续上一支,发现烟盒空了,便拿起烟盒放在鼻子下轻嗅。

  助理把车开了过来,神情看上去有些着急,“程总,回去吗?”

  程京泽正想转身去便利店买盒新的烟,回过头,“你先回去吧,好好照顾嫂子。我找代驾就行。”顿了顿,从兜里掏出一个大红包,笑说:“给孩子的一点薄礼,是个女孩吧?”

  “对,”助理笑得合不拢嘴,接过红包,“眼睛随她妈,圆溜溜的。谢谢程总!”

  “快去吧。”程京泽轻拍他的肩。

  助理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马路搭了计程车,连背影都写着初为人父的喜悦与慌乱。

  纪淮在后边沉声唤他:“京泽。”

  程京泽回过头,挑了下眉,手插进裤兜里,“纪总还没走啊?”

  纪淮走近他一步,把他手中空了的烟盒拿走,在手里捏成一团,说:“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找代驾。”程京泽指尖摇着钥匙扣走了两步,发现狗仔还没走,在车前顿步,把钥匙丢了过去,“劳烦了。”

  一路上,两人连客套的话都省去。

  程京泽把车窗打开探出头,晚风吹着额前的刘海,有些清凉,看着路边快速飞过的路灯漫不经心问道:“不问我两句近况?”

  沉默了几秒,纪淮开口:“你…”

  “不用了。”程京泽笑了一下,“不想听就不用问。”

  纪淮把车窗关上,程京泽不得不把头缩回来,“关窗做什么?”

  “风凉,吹久了要感冒。”

  “我体质好得很。”程京泽这么说着,也没去开车窗,确实有点冷意。

  话音刚落,转角间“呯”的一声,一辆高速行驶的货车正面撞上他们的车,前挡风玻璃被撞碎,驾驶座受到剧烈冲击。

  突如其来的撞击让程京泽失去重心,身子猛然往前方倾斜,挡风玻璃碎片的刺入,不知扎入了哪里,程京泽眼前滑过几滴红艳,随即一阵耳鸣,不知是不是错觉,头倒下时似有余温的东西托住了他,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对死亡的恐惧与迷惘再一次浮生而起,类似的感觉只在两年多前的“前世”经历过,他又在思考着死前的同一个问题。

  还要遇见他吗?

  是不幸还是幸运?

  终究是黄粱梦一场,或许醒来时,他还是躺在重症病床上的骨癌晚期的患者,重生许是梦境,他只是对暴富与纪淮持有执念罢了。

  味蕾充斥着血腥与灰烬的味道,有什么东西被炸开了,有什么人在呼喊他,奇怪的声音在耳边回鸣着,像是深谷,他听见有人声嘶力竭唤他阿泽。

  阿泽,到底是他还是谁?

  他开始怨恨自己,前世今生都没有好好孝敬父母,没有回去看看他的故乡,一心扑在事业与一地鸡毛痴心妄想的爱情上面,把自己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

  他听见CT照在身上,手术刀在他肉体上划拉开,呼吸机“嗡嗡”地在身旁运作,种种声音太过熟悉,就像恶梦中的歌谣,到底是在失声低泣,就像摸不清的雾。

  医生为他哭?

  还是纪淮会为他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