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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不如你跟了我?

  夜无殇只是惊讶于江映月脖颈上那片糜烂的伤口。

  如果没记错,他的那滴毒血正是滴在那个位置。

  原来江映月是把脖颈后的肉生生剜掉了,才保住了一条性命?

  这姑娘倒是有几分狠劲。

  “看够了没?”江映月梗着脖子,回瞪了他一眼。

  夜无殇不是宦官么?咋还好色?

  搞得江映月都有些不知所措。

  夜无殇轻咳了一声,收回目光,“本座只是觉得……那伤疤太丑!”

  “呃……”这人怎么得了便宜还卖乖?

  江映月撸起袖子想要跟他理论,夜无殇却突然丢了瓶金疮药过去。

  “脖颈上的伤,为何不包扎?”

  “我……”江映月打量着白玉小瓷瓶,默了默。

  她就是忘了包扎而已。

  从前穿山越岭,行走古墓,受得伤多了去了。

  这点个小伤,一时忘了。

  但江映月决定在夜无殇那儿博点同情,说不定他能善心大发,赶紧放她离开?

  “督主这叫“何不食肉糜”,我差不多就一孤女,哪有钱买这么贵重的金疮药呢?”江映月吸了吸鼻子,“督主放我走吧,我回去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江映月星辰般的大眼睛忽闪着,满眼期待着夜无殇开口放人。

  夜无殇微微颔首,道:“既然如此,不如你跟了我?一个月三百两银子。”

  ??

  江映月揉了揉耳朵,她是出现幻听了么?

  夜无殇这是要包、养她?

  不是吧?不是吧?

  听闻宦官在某些方面有些特殊癖好。

  夜无殇又没那玩意儿,养她做什么?当标本吗?

  江映月咽了口口水,“那个,督主大人,我就算跟着你也没鸟用啊,不如你省点钱?”

  “本座留你自有用处。”夜无殇慵懒地靠在马车上,意味深长打量着江映月,“你若做得好,就是千两、万两黄金也不在话下。”

  江映月顿时缩成了鹌鹑,退到了离他最远的位置,“我是正经人,我不会做那些事的啊!”

  “没关系,本座教你……”

  夜无殇蓦地将她抓到了自己身边,倾身靠近,沉磁的声音落在江映月耳边,“小东西,你可以的。”

  夜无殇俊美如铸的脸离她仅一拳之隔,浓密修长的睫毛几乎要扫到她的脸颊。

  他温热的呼吸打的江映月耳垂发烫,江映月大脑空白了片刻,本能地问道:“你、你要我做什么?我、我是没有节操……”

  “不对,我是有节操的!”江映月一个激灵,手掌抵在了他胸口。

  “乖!”夜无殇没有退开,大掌执起她的小手,与她十指相扣。

  一股暖流从夜无殇的掌心蔓延到江映月手掌中,有些灼手。

  江映月指尖一颤,夜无殇的手握的更紧了,轻声安抚道:“别动,快了。”

  “督主……”

  此时,血影蓦地掀开了马车帘子。

  他家督主正把一个姑娘压在身下,还跟人家十指相扣。

  督主这是……

  铁树开花了?

  血影正呆呆立在原地重塑三观,忽而感受到一束森寒的目光。

  “何事?”夜无殇哑声道。

  血影觉得主子的语气多少有些欲求不满和想要杀人的冲动。

  啪——

  啪、啪、啪;

  “打、打蚊子!”血影装模作样拍了几巴掌,赶紧把车帘拉了下来,严丝合缝。

  片刻,马车外传来血影喜气洋洋的声音,“封街!闲杂人等一律撤到百步之外,督主在办要事!”

  江映月尴尬到扣穿鞋底。

  他们明明什么都没做,但又好像什么都做了?

  至少马车外的吃瓜群众是这样觉得的。

  江映月猛地抽出了手,“你、你到底想做了什么?”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本座的人了。”夜无殇松了松手腕,漫不经心道。

  话音刚落,灼热感再次袭来,江映月手掌上竟多出一个烈焰形状的图腾。

  这图腾不正是隐龙司的标志么?

  所以,夜无殇的意思,其实是让她进隐龙司当他小弟?

  你爹啊!

  这不是拉着她去死么?

  隐龙司跟阴曹地府有区别?

  江映月拿锦帕拼命擦拭,可是图腾却怎么也擦不掉。

  夜无殇摁住了她的手,劝道:“这是本座用内力印在你体内的,一辈子也拿不掉,除非……”

  “什么?”

  “把手剁了……”

  “呃……”江映月嘴角抽了抽:我剁你祖宗!

  江映月小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露出八颗牙的标准笑容,“能进隐龙司,是我的荣幸呢!督主记得每月付我三百两月例哦!”

  进就进,大不了浑水摸鱼,每个月还有钱拿。

  万一遇到事,就把锅扣给隐龙司。

  江映月就不相信夜无殇能忍得了这种咸鱼员工。

  略略略——

  夜无殇很快捕捉到了江映月眼里的一丝狡黠。

  他本想着这姑娘有勇有谋,或许能成为他的左膀右臂。

  但很显然,一个小小的图腾根本绑不住这小狐狸。

  或许,直接把人虏回去,好好调教?

  江映月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蓦地抬眸,正对上夜无殇那双犹如苍狼捕猎般桀骜的眼神。

  江映月生出一种错觉:她现在就是只即将被卷进狼窝的小白兔,很快就会被某人拆骨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