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章 一切都是我的错(1 / 1)

大宋刁妇 青阁酱 2071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037章 一切都是我的错

  037一切都是我的错

  又一场大雪落下,城中遍地积雪,雪后的天气冷的刺骨。

  一日,周教授在国子监内看着学生写策论,尽管屋里点了两盆炭火,学生依然冷的频频搓手。

  不多久,一个书童悄步走进教室,在周教授耳边低语道:“周教授,有人来拜访。”

  周教授吩咐道:“我抽不开身,让他暂且到房里等一下吧。”

  书童点头要离开,周教授又问:“是什么人?”

  “一个道士。”

  道士?

  周教授连忙走出了教室,在游廊里遇见另一名教授,让那教授暂时帮他照看学生,自己则走到厅里。

  来到客厅,果然看见一名衣衫单薄的蓝袍道士,手执拂尘立在厅里,来人正是太寅道人。

  周教授大喜,开口刚要喊“童三郎”,又立马改口叫道:“道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

  周教授举起拂尘拱手施礼:“周教授,冒然拜访,唐突了。”

  “哪里哪里,道长快请到屋里坐。”

  周教授高高兴兴地把太寅道人带到自己的书房里。

  书房是几位教授公用的,但此时,屋里一个人也没有。

  二人分宾主坐下,书童去烧茶。

  周教授高兴地说:“没想到道长能来,在下受宠若惊。”

  太寅道人笑吟吟的,也不多做客套,手从袖子里伸出来,拿出一个手掌大小的木雕,道:“请周教授看一样东西。”

  说完,太寅道人把木雕递给周教授。

  周教授没有多想,接下木雕,看了两眼,看看面具,看看胳膊上的疤痕,一下就明白了。他抬头望着面前的太寅道人,目光里带着震惊和不解。

  “周教授知道这是谁刻的吗?”

  “这……”周教授又低头反复查看木雕,“难道是安定郡王?”

  “看来周教授什么都知道。”

  周教授满脸不解,不知道太寅道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周教授放心,此次拜访,并非我师兄的意思。”

  周教授呼出一口气,握着木雕,就像拿着个烫手的山芋,整个人都变得委顿和不安。

  太寅道人问道:“周教授,这木雕女子,和我师兄,究竟有过什么瓜葛?”

  “郡王没告诉你吗?”

  “我敢肯定,你知道的比我师兄知道的多。”

  周教授脸色黯然,没有反驳。

  太寅道人知道自己猜对了,他伸手去要木雕,周教授把木雕还了回来。

  太寅道人捏着木雕,问:“还请周教授指点迷津,我师兄和这木雕女子,究竟有什么渊源?”

  周教授抬头望向别处,深深叹了口气,苦涩地道:“造化弄人啊。”

  太寅道人盯着周教授,问:“什么造化?”

  “没想到还是有人提起这件事,我还以为,这件事,会永远被人遗忘。”

  “若是被人遗忘,就不会有这个木雕了。”

  周教授苦笑一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语气悲戚地说:“一切都是我的错!”

  “何错之有?”

  “从一开始我就全错了,错的太离谱。”周教授的声音竟然有些哽咽。

  太寅道人静静地望着周教授。

  周教授情绪激动,他的目光陷入往事之中:“这么多年,我一直在自责,童三郎,是我对不起你,卓娘子与你和离,其实是我和我爹从中作梗,对不起。”

  太寅道人很平静,没有打断周教授的话。

  “当年,你跟卓娘子关系不好,我们便帮你出主意,说让你带你娘子一起去看球赛,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是寒食节,我在人群里看到她,以为你们一起来的,我就去问她,结果她说她是自己来的,你没来。

  后来,只怪我多嘴,我跟其他人说这是个奇女子,不仅难产三天死而复生,而且要主动休夫。然后,就有一个人开始留意卓娘子。”

  说到这里,周教授十分痛苦,眼中隐隐闪着泪光。

  “是谁?”太寅道人问。

  “是沈太尉,当时他还是禁军指挥使。”

  太寅道人似乎明白了什么。

  “沈太尉或许命格特殊,接连两位娘子都因难产而死。所以,他听说卓娘子难产时死而复生的事,就觉得很惊奇,认为这女子命大有福。

  当时我并没有多想,后来在比赛时看见卓娘子挤在人群里,我就让她到小山上跟我们一起看比赛,比赛时,我们下赌注,猜哪支队会赢。谁知道,就从这时候,沈太尉对卓娘子产生了兴趣。”

  “所以你为了巴结这位沈太尉,就暗中撺掇我跟卓妍和离?”

  “对不起——”

  太寅道人脸色异常平静,甚至微微带笑:“前尘往事,不可追究。”

  周教授暗自神伤了一会儿,又接着说:“卓娘子离开童家以后,并没像我想象中的那样依附沈太尉,她独自去了京城,后来一段时间,两个人吵吵闹闹、分分合合,中间沈太尉甚至又娶了别人。之后,卓娘子开了一家酒楼。”

  说到这里,周教授停顿很久。

  “这家酒楼,与我问你的问题有何干系?”

  周教授转过头来,望着太寅道人手里的木雕,道:“安定郡王,就是在这家酒楼遇到这木雕上的女子。”

  太寅道人了然地“哦”了一声。

  “这位卓娘子的确有着非同寻常的才智,她刚开酒楼,就举办了一场从未有过的“假面舞会”,舞会当天所有男女都戴上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而且可以穿上花里胡哨的戏服,可以假扮成别人。

  而且这舞会不是随便进出,必须有一种叫入场券的东西,这入场券也不对外卖,只是由内部赠送。

  当时我和一位皇亲得到一些入场券,顺便送了安定郡王一张,安定郡王应该是看在那位皇亲的面子上,舞会那天就去了。”

  太寅道人又发出了然的声音,低头看看木雕上的面具:“原来如此!师兄只见到那女子戴着面具,并不知道她的长相。”

  周教授点头。

  “师兄对这女子念念不忘,让你帮忙打听这女子的身份下落,是不是?”

  周教授点头。

  “我明白了。”

  “从那以后,每年假面舞会,安定郡王从不落下,他一直想找到她。”

  太寅道人叹息一声,问:“你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周教授无比惊异地瞪着太寅道人。

  太寅道人痛惜地说:“你应该告诉我师兄,不该瞒他,你让他苦苦找了那么多年,每天只能对着木头,却连那女子的脸都刻不出来。”

  周教授惊讶地张口说不出话。

  太寅道人说:“我师兄已经年过四十,他生性恬静,从不过分要求,却唯独对这女子挂怀多年,你明明知道真相,为何要瞒他!”

  “你,你怎么知道我知道的?”周教授不可置信地问,太寅道人何以得知这女子是谁,又如何确定周教授也知道这女子的身份?

  难道道士真有通晓天地的本事?

  太寅道人没有回答周教授的问题,他仰头说道:“这个假面舞会什么时候再举行?”

  “上元节的前一天晚上。”

  “快了……”

  周教授黯然说道:“但是今年不再举办了。”

  “不办了?”

  “我是这么听说的,不然,早几个月,就开始有人打听入场券的事,听说今年不办了,不光今年,以后都不办了。”

  “为什么突然不办了?”

  “没人知道为什么,听说这是卓娘子的意思。”

  太寅道人发出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