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脸,你还有什么?今日我若是毁了你这张脸,你说太子殿下还会不会被你迷住?”
他一面冷笑,一面又是一掌甩向少年。
宁折虚弱地抬起手,轻轻握住他的那只手。
分明不见他如何用力,书奴却惨叫一声,脸色霎白地跪在地上。
“我的手……我的手!要断了啊!”
画奴见此,一脚狠狠踢在宁折腹上,将书奴从他手中救了出来。
宁折被踢得弓起身子,低咳一声,捂紧小腹,浑身轻轻颤抖了起来。
这两人送来的粥里掺了毒,宁折疼得几乎没有反抗之力。
【被虐值加2%。】
67号的声音响起来,冰冷又漠然。
【我已经说过了不要喝,是你自己不听话】
宁折牙关打颤,艰难地抿出一个乖巧的笑容【67号,银子涨了】
涨了银子,就不会丢下他,是这个意思么……
67号渐渐沉默下来。
那边画奴冷冷走过来,将宁折双手绑住,面容狰狞地道:“你竟还敢还手,胆子大了!”
他看了眼宁折昨晚不甚泼洒在地面的那碗冷粥,不由狠道:“太子殿下让我等给你送膳,你怎敢不吃?给我吃!用你那张臭嘴舔干净了!”
他说着,死死按住宁折的后颈,狠命逼着他弯下腰,去舔舐地上那滩洒了的白粥。
“低贱的玩意儿,以为太子殿下碰了你,你便能飞上枝头当那高贵的凤凰了!?我告诉你,你那肮脏的半魔之体身体也只配被男人压在身下肏干了,你进宫之前被多少人奸辱过还未可知呢!真是个脏东西!”
“不……不是……”
他的最后一句话刺激到了宁折。
宁折呼吸陡然粗重起来,眸中陡然窜出一抹冰冷的火光,凛冽刺骨的杀意瞬间铺天盖地,弥漫在整个宫殿里。
他缓缓抬起眼,瞳孔缩成了一条直线,机械地地盯着画奴,艰涩出声:“我不是……脏东西……”
画奴等人不过是普通侍奴,并未察觉到危险,闻言犹自冷笑道:“你不是脏东西,谁是!你被太子殿下用那种腌臜的贱物破了身,莫非还以为自己是清白之身?”
宁折瞳孔失神,顿了片刻,眸子里有些茫然无措。
他指间闪过一抹寒光,一只薄薄的利刃缓缓幻化出来,只需轻轻一动,便能刺破这两个欺负他的人的喉咙。
他眼里渐渐浮现出那些被深埋在心底、已经渐渐遗忘了的场景。
从有记忆的时候开始,宁折便一个人生活在死人堆里,他什么都不懂。
甚至连行走、说话也不会。
肚子饿时,见乌鸦叼食死人的尸体,他便也跟着吃,吃得满手满身鲜血腐肉淋漓。
后来有人伢子见到他,便将他捡了回去调教,想将他当做奴隶卖出去。
每当他不听话,那些人便会挥着鞭子,嘴里骂他是“脏东西”“吃死人的怪物”。
宁折以前懵懂,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后来进了纵横阁,他便渐渐明白,他这种人,是不容于世的。
他拼命地改,努力去学他们脸上的表情,他已经变得和那些人一样会笑会哭了,可还是有人踩着他,骂他是“脏东西”。
想起往事,宁折瞳孔渐渐有些发散。
不对,不是的……他不是脏东西。
主上明明说过他很干净的,只要把那些说他坏话的人都杀了,就没人敢这么说他了……
宁折瞳孔里的冷焰蔓延开来,烧灼了整片寂静的深渊,一股恐怖的气息悄然从他身上伸展开来。
可是突然间——
【太子来了】
67号的声音在宁折耳畔响起,清冷低沉,玉石一般轻轻击在宁折的心上,瞬间让宁折恢复了神智。
太子来了,他不能杀人,不能露出任何异样。
宁折听懂了67号话里的意思。
他怔了片刻,渐渐垂下了头颅。
和一个受人欺辱的奴隶一般模样。
67号看着他沉寂的眸,没有再出声。
他以为宁折是不在意昨日的屈辱的。
他的反应太过平静,似乎一点也不关心自己的身体被谁侵犯,也不关心别人对他做了什么。
可他今天被人称呼“脏东西”,却险些失了理智。
是因为他的这具身体,有了心的缘故么?
67号有片刻怔忡。
殿外低沉的脚步声渐渐传来,67号朝外扫了眼,便隐去了声音。
黑袍男人走进来时,便看见他的琴奴正被两个贱奴压在地上,百般折辱。
他面色瞬间便沉了下来。
本以为处置了棋奴,便不会再多生事端,可他倒是忘了,没了棋奴,还有书奴、画奴。
这三人之间向来不和,黑袍男人平日看他们自以为是勾心斗角,只觉得有趣。
可谁能想到这些人居然这么胆大包天,竟敢背着他对琴奴动手!
男人冷戾的瞳孔的倏然闪过一抹危险的暗芒,宽大的袖袍间一阵鼓动,凛冽的寒风自便猛然窜出,卷着两个少年狠狠往墙上摔去!
两名少年睁大双眼,尚未来得及惨叫,便在掉到地面的一瞬间,被锋利的风刃绞成了片片血肉,尸骨无存。
鲜血顿时溅了大半个墙壁,昭示着两人存活的痕迹。
原是逗趣儿的小玩意,倘若不听话,自然也没了存活的价值。
男人漠然扫了眼那一滩零落的肉块,抬步走向蜷在地上挣扎的无助少年。
少年细长的手腕被粗糙的麻绳绑在身后,漂亮惨白的脸颊被迫贴在肮脏的地面,浑身不停地颤抖。
他苍白的唇已经被咬出血,一双漂亮狭长的凤眸里黯淡无光,神色屈辱又绝望。
如同一只落入猎人手中的小兽,无论怎么挣扎,都是徒劳无功。
只是他分明脆弱得一击即碎,却无论如何都不肯服输。
从男人的角度俯视下去,能看到少年一对漂亮的蝴蝶骨在衣衫下若隐若现,振翅欲飞的弧度简直美到了极点。
简直叫人忍不住想将他高高捧起来,在他即将飞翔时,折断他的双翅,看着他重重跌落下来。
那幅场景定然凄美至极。
男人眼中迸发出炯炯微光,心底莫名发烫。
他不由缓缓俯下身,朝少年伸出了手,语气温柔得仿若情人间的绵绵低喃。
“琴奴,来……”
宁折被男人轻柔地抱起来,带回宫里。
他瑟缩着,小心翼翼倚在他怀里,素白的小手不安地抓紧了男人的一小片衣角,似乎生怕他一个不高兴便会将自己摔下去。
男人瞥见他的模样,鹰隼般锋锐深沉的眸子闪了闪,淡淡问道:“你在怕孤?”
怀里媚骨天成的少年猛然屏住了呼吸,那张足以令众生倾倒的脸蛋瞬间惨白无血,瞳孔缩成了一条直线,害怕得一动也不敢动。
男人眸中兴味盎然,一手托着他,一手腾出来,指腹轻轻拨开他因恐惧而紧咬住的嫣红唇瓣。
“说话,嗯?”
少年浑身紧绷,哆嗦着唇,声音颤抖不成调:“不……不怕……”
男人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