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1 / 1)

朕是一个莫得感情的杀手 祎祎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8天前

的神色,不由蹙了蹙眉。

  不……不对,那个人,不会露出这个表情。

  那人总是绷着脸,脸上不见什么喜怒,却会在对着他的时候乖巧温顺无比,甚至还会可爱地脸红。

  宁堰这样想着,目光不由落在那边仍趴在地上咳血的少年身上。

  如果是宁折……

  宁堰骤然回过神来,被自己的想法惊到,出了一身冷汗。

  他怎么会这样想?宁折这种又蠢笨又残忍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心地善良的澜儿?

  宁堰很快驱出这荒谬的想法,只是心底却莫名开始烦躁起来,冷眼看着侍卫将宁折拖起来,粗暴地带出大殿,没有出声。

  云澜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见他一直盯着宁折不放,忍不住开口道:“阿堰……你一直看他,是因为不忍心么?”

  宁堰顿了顿,笑起来,“怎么会,我巴不得他给你偿命,好了,别乱想。”

  宁堰拍拍他的头,扶着肩膀艰难地站起身,草草处理了伤口以后,便和云澜一起坐上马车,回了王府。

  他流的血看着多,但伤势其实并不严重,反倒是宁折,正好被他那一掌拍到了心口,本就是全靠着一口气吊着的性命,如今更是摇摇欲坠。

  侍卫因为宁折,平白挨了顿骂,还险些没了命,自然不会对他有好脸色。

  也不管人是不是将死之身,直接便将他丢进来时乘坐的马车里,伸脚往里踹了踹,“哼,敢对王爷和云公子动手,死了也是活该!”

  侍卫骂骂咧咧,驾车随着前面的轿辇离开。

  他故意将马车驾得摇摇晃晃,宁折时不时就会狠狠撞在车壁上,弓着身体,一口接着一口地呕着血。

  很快,他眼前就渐渐昏暗下来,阖上了一双乌黑死寂的眸子。

  ……

  深巷,一处偏僻的府邸之中。

  黑衣俊美的男人正执着瓷碗泡茶,却不知为何,心里针扎一般,骤然剧痛起来。

  他手一抖,青瓷杯便直直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一旁军官一惊,连忙道:“将军,怎么了?”

  霍忱沉沉盯着地上粉碎的瓷杯,轻轻摇头。

  他不由伸手抚上自己跳得极快的心脏,总觉得……似乎有什么超出自己预料的事情发生了。

  军官见他不说话,便继续道:“天祁使臣不日便会抵达,属下等人的意思,是趁此机会扣住人,逼迫朝廷向天祁宣战,夺回大越土地,不知将军……”

  霍忱却没心思听这些,沉着脸,抬手止住了军官的话。

  “备马,我要去定北王府。”

第四十六章 阿折,等我

  占星阁。

  宁折离开后,大祭司拂了拂衣袖,也准备离去。

  宁折现在不甘心献出神魂,他若强行抽取,带着怨气的神魂也没什么用。

  因而大祭司便没有立即让宁折兑现承诺,而是定下三日之期,便放了他去找宁堰。

  等他死了心,自然就会来回来。

  走到竹屋外,一名白袍的年轻祭司悄无声息出现在竹林前。

  大祭司停下脚步,“何事。”

  年轻祭司恭敬道:“如大人所说,宁折替定北王挡了一劫。”

  大祭司并没有什么反应,指尖微动,空中便出现一轮命盘虚影。

  他看着那命盘所示卦象,声音淡淡:“定北王命中三劫,宁折已替他挡去两劫,待三劫一过,他与宁折,便再没有姻缘牵扯,如此一来,便只剩下一个霍忱了。”

  年轻祭司手指微紧,不由问:“那……宁折又会怎样……”

  “了无牵挂,为大越献出他的神魂,便是他最终的归宿。”

  年轻祭司一窒,呼吸乱了一瞬。

  大祭司抬起眼:“星夙,你动情了?”

  星夙立刻收了心思,跪下来,头垂得低低的,“下侍不敢。”

  大祭司没有责罚他,只道:“宁折此生命格注定是孤独终老,但凡与他牵扯上姻缘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星夙沉默许久,才低声道:“下侍明白。”

  大祭司那双看透尘世的灰眸在他身上停顿片刻,却什么都没说,身影渐渐在空中淡去了。

  星夙松了口气,看着空无一人的竹林,正要离去。

  忽然,他看见竹屋前那滩血泊里的一个侍卫动了动,似乎还未死绝。

  星夙看着这个人,便想起了他在占星阁外对宁折做的那些事。

  星夙不能现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侍卫对宁折施虐,看着宁折受尽痛苦和折磨。

  他这么想着,神情渐渐冰冷下来,杀意若有似无地泄露出来。

  眼看侍卫就要爬起来,星夙眼神微动,雪白柔软的丝线便突然从他袖中一缕缕延伸出来,密密麻麻地刺进那侍卫的心脏里去,一圈圈缠绕起来,活生生将那颗还跳动着的心给绞了个粉碎。

  侍卫面目狰狞地倒在地上,身体抽搐,彻底没了呼吸。

  “回来。”

  星夙吩咐一句,雪线便像是有意识一般,自动缩回了星夙宽大的白色衣袖中,未沾染半点血迹。

  星夙冷冷看了眼那侍卫,一挥衣袖,亲眼看着两具尸体和血泊消失得无影无踪,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这才转身离去。

  大祭司要斩断宁折的姻缘,抽取他的神魂祭祀,星夙便不能和宁折有任何牵扯,甚至连多看一眼都不行。

  因为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若是被大祭司发现他对宁折有别样的心思,他必死无疑。

  星夙只能等,等一个能彻底救出宁折的机会。而在此之前,他只能看着宁折被那些人折磨。

  袖间的雪线又冒了出来,在他身上缠绕了几圈,很不安分,似乎不满他的想法。

  星夙神色柔和下来,安抚道:“莫急,很快你们就能见面了。”

  ——阿折,再等我一会。

  ……

  定北王府,宁折被带回来以后,便被重新关进了水牢。

  宁堰看着少年半死不活的模样,不由想起秦慎的话,便想请大夫替他诊治一下。

  可原本好端端的云澜却在这时突然犯了心病,抓着宁堰的衣袖,神情极是痛苦。

  宁堰担心他的身体,自然也就将宁折的死活忘了个干净。

  先前那天祁药师已经被宁折杀了,宁堰便派人去请了府里的大夫过来。

  大夫斟酌着开了些药,又忧心忡忡地告诉宁堰,云澜的病不可再拖,需尽快用药。

  至于这“药”是什么,在场没人不知道。

  宁堰拧着眉,只说了句“知道了”,便拂袖离去,看样子又是去找宁折放血了。

  待人走后,云澜便睁开了眼睛。

  一双眸子清明透彻,哪有半分痛苦之色。

  “你来这里做什么。”云澜皱眉看向那大夫,“你别想打乱我的计划。”

  大夫撕了脸上的人皮,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年轻面孔来,高鼻深目,瞳孔呈碧蓝色,分明是个异域人。

  他瞥了眼云澜,冷笑一声:“若不是我及时杀了大夫,伪装成他骗了宁堰,你以为你还能活着?”

  云澜眯起眼,“那大夫早就中了我的惑心术,即便没有你,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