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9 章(1 / 1)

朕是一个莫得感情的杀手 祎祎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8天前

外却气氛紧张,纷乱嘈杂声不绝于耳。

  “杨大人,这都一天了!您到底在等什么!”

  “现下暴君就在里面逍遥,您为何不许我等冲进去捉拿暴君!?”

  “您难道是想抗旨不尊吗?!”

  侍卫里一阵骚动,有人忍不住了。

  宫里宁祉命在旦夕,数次强撑着清醒过来,命内侍前来催促。

  可圣旨下了一道有一道,杨延就是按兵不动。

  禁军统领数次质问,杨延却只一个字:“等。”

  附近聚集起来的有百姓已经开始议论纷纷,更有甚者说他们官官相护,杨延只当没听见。

  圣旨已经传来了一刻钟,他依旧是气定神闲,没有丝毫破府抓人的打算。

  “好,您不动手,属下自己领兵前去!”

  统领终于忍不住,愤而率兵要强闯丞相府。

  杨延神情不变,却突然抽出身旁侍卫腰间的长刀挥起,直接将那统领斩于刀下!

  鲜血顿时飞溅如雨,统领死不瞑目倒地,周边聚集着喧闹不歇的百姓们倏然一静。

  不过半瞬,人群中便突然有人尖叫一声:“杀人啦!”

  一阵骚乱,百姓哪还顾得上议论,纷纷逃得逃躲得躲,很快四周就没了人,只剩下一队冷煞禁军。

  “还有谁不服命令?”杨延扫了他们一眼。

  没一个人站出来说话。

  在编入禁军前,他们都是霍忱的兵,是曾经和杨延一起并肩作战的兄弟。

  丞相府重兵把守,看上去是包围,可又何尝不是一种保护。

  不管杨延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总之宁折这一天过得尚算安宁。

  他一安宁,有些人就坐不住了。

  消息传进云澜耳中,云澜气得摔了手里的茶盏,怒气冲冲去寻大祭司,却被告知大祭司此刻不见任何人。

  云澜横眉竖眼,“这种要紧时候......他究竟干什么去了?!”

  神侍恭敬道:“大祭司并未知会我等。”

  云澜看了一眼摘星楼,眼底冷意十足,愤而转身离去,亲自进了宫去找宁祉。

  却在宫门口便被带队的内侍直接药倒,套上麻袋拖走了。

  ......

  宁折晚上用了两块点心,抬眸看了眼渐渐昏暗的天色,问乙二什么时辰了。

  乙二登高望了眼院中的日晷,道:“回小夫人,酉时刚至。”

  “还有三刻。”宁折喃喃一声。

  宁折也不吃东西了,让乙二给他端来一斗沙漏,坐在小凳子上,两只乌黑的眼眼直勾勾盯着大门口。

  时间一分一秒走过,沙粒不断漏下来,房间里气氛沉闷得可怕。

  乙二大气不敢喘,莫名觉得此时正襟危坐的小夫人威势摄人,眉眼间都带着那种与生俱来的尊贵和不容侵犯。

  不知过了多久。

  外面突然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

  门缝中有火光在晃动。

  宁折突然站起来,直直望着大门,瞳孔熠熠有神。

  沉重的木门被人推开,一道暗青色的身影出现在黑夜中,被明灭的火光映得异常高大。

  “皇上。”他手里提了一盏四角檀木宫灯,遥遥唤宁折的名字。

  宁折闻声小跑过去,猛地撞进他怀里。

  “丞相,丞相丞相!”

  宫灯随着他动作晃了几下,烛火他带来的长风吹灭。

  夜里寒意深重,他本来穿的就不多,又等秦慎到现在,满身的凉气袭人。

  秦慎将宫灯递给身后的人,双手抱起宁折,抖开身上狐裘将他裹在里面,一边把他带进屋,一边道:“是瑄和。”

  宁折抱住他脖子,仍是道:“丞相丞相,丞相。”一连叫了好多声,像某种小动物在讨主人欢心一样,软软糯糯的,让人生不起气。

  秦慎张了张唇,最终还是沉默下来。

  进了屋,乙二等人现出身形,跪地迎接他回府。

  秦慎命人烧了盆银炭。

  蒸腾的暖意扑面而来,宁折冻得僵硬的身体忍不住颤了下。

  秦慎握住他冰凉的手,放在胸前捂了一会,随后转头问乙二,神情严厉,“我叮嘱过,他身体不好,不能见风,谁让他出来的?”

  乙二膝盖一软跪在地上,说不出话。

  宁折盯着秦慎道:“我自己要出去的,丞相答应过我会早点回来,现在已经过了三刻。”

  其实并没有。

  秦慎推门的那一瞬,沙漏里的沙粒刚好漏尽。

  他回来的刚刚好。

  宁折知道,但他不说。

  秦慎垂下眸,和他对视片刻,最后道:“臣知错。”

  宁折这才翘了翘唇角。

  秦慎摆摆手,让乙二站起来退出去,将他带回来的东西拖进来。

  “臣从宫里回来时,碰见了一个人,路上便耽搁了些时间。”秦慎和宁折解释。

  宁折注意到他说的是“从宫里回来”,眸光闪了下,趴在他肩上,问:“什么人?”

  秦慎没有回答。

  不过很快宁折就知道是什么人了。

  乙二拖着一个鼓鼓的麻袋走进来,解开绳子。

  一张绝色无双却带着怨毒恨意的熟悉脸孔从麻袋里露出来,熟悉到连梦里都会出现。

  宁折眨眨眼,有些发愣,“云澜?”

  门外传来一声轻笑,杨延摇着折扇走进来,眼底尽是戏谑,“丞相嘴里说着不爱美人,可为了美人却什么都做得出来,也是奇了。”

  秦慎淡淡瞥他一眼,不语。

  杨延笑得幸灾乐祸,“我说丞相,您逼宫也就罢了,可这蔺云澜却是大祭司认准的上神,你将他顺手绑来,恐怕大祭司那边更加不会饶你了。”

  “本官等着。”秦慎语气不变,清隽如画的面孔一如既往平静,带着清风徐来的优雅和沉着。

  宁折看了看秦慎,又看了看此时本应在丞相府外的杨延,有点看不明白。

  杨延摇头失笑,“皇上还不明白吗?”

  宁折眼露茫然。

  “为何我包围丞相府却不动手,那是因为丞相的嘱咐,要我保护你。”

  “为何丞相甘愿入狱受刑,那是为了降低陛下的警惕性,暗中调度兵力进京。”

  “为何你能在丞相府安安稳稳这么久,那是因为丞相帮你挡去了大祭司的窥探和毒手。”

  “皇上还不懂么,丞相为了你,要和朝廷作对啊。”

第二百二十八章 你死了我也会死

  宁折神色有片刻的怔忪。

  他以为秦慎要他,是觊觎他的血脉。

  他以为秦慎对他的好,都是为了日后翻脸无情的狠厉报复。

  宁折看不透这个人,67号给他的读心术在秦慎身上也毫无效果。

  这个人像是一口被迷雾重重笼罩的深山古井,明明干净透彻,却怎么也望不到底。

  他总一袭暗青竹叶暗纹长衫,墨发以白玉簪轻挽,神色平平淡淡清清冷冷,宛如一副徐徐展开的书卷水墨,越展开便越令人惊叹入迷。

  他是书墨描绘的人,可当你靠近他,感受到的却不是文人墨客的温润玉气,而是井底幽深森冷的寒意。

  因为心中所思所念太深太沉,所以宁折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偶尔蹦出的记忆片段,也都是这个人少年时的琐碎片段,无章可循。

  猜不透,看不破,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