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7 章(1 / 1)

朕是一个莫得感情的杀手 祎祎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8天前

祭司像看一只蝼蚁一样看着他,“因为你是吾亲手制造出来的,最完美的替身。”

  宁折眼睛陡然一眯,没等他说完,手里寒光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朝大祭司身体里刺去,快得在连残影都捕捉不到。

  大祭司一动不动,视线落在他颈项的骨笛上,“从你诞生之日起,你便永远逃不开吾的手掌。”

  宁折惊愕地看着自己穿透了他身体的那只手臂。

  “你以为自己为何能那般顺利地进入埋骨之地?那也是因为,吾将你制造出来的时候,便在你身上施了一种神术。它能帮你掩盖所有的窥探,自然,压住所有的禁制。”

  大祭司说完,身影便虚晃了下,从脚底开始,身体渐渐化作烟雾,消散开来。

  宁折瞳孔一缩,突然想到什么,立刻转头去看屋里的那面水银镜。

  月光清辉下,光滑的水银里一片空荡,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

  宁折手腕青筋骤然暴起。

  他竟然到现在才发现,眼前这男人,只是一个毫无攻击力的幻影!

  这是通过镜子施展出来的幻术,施术者并不知道对方的具体位置,也看不见对方的容貌,但只要一得到回应,便能很快通过声音追踪出对方位置。

  也就是说,大祭司只是在试探他,他原来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然而方才他已经和大祭司说了这么久的话,早就暴露了自己!

  太大意了。

  宁折垂着头,面无表情,眸子里幽蓝色冷焰闪烁不停,周身气息冰寒到了极点。

  “宁折,三日后,吾等你归来。”

  大祭司幻化出来的虚影说了最后一句话,便彻底消失在房间里。

  “哗啦”一声,水银镜破碎,一片片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宁折走过去。

  水银镜折射出一片片散碎的月光,映照出他那张恶鬼般恐怖的脸庞。

  “我都已经退到这里了。”

  宁折摸着尖锐的镜子棱角,喃喃出声,“我已经什么都不要了,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为什么......一定要逼我去做......”

  后面的话,宁折的声音放得极低,已经听不清了。

  ......

  屋顶。

  暗卫十七收回视线,轻轻放下瓦片,飞身掠进夜幕,如同一只藏匿于黑暗的夜鹰,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写信传回皇宫,就说发现大祭司踪影,是否进行抓捕,还请陛下定夺。”

  “是!”

  ......

  房内,宁折收拾了碎裂的镜子,恢复了平静的神色。

  侍女端来热水,宁折洗漱过后便睡下了。

  翌日。

  日光透过镂花的窗,落进昏暗的屋子里。

  宁折醒的时候,床边多了一个人。

  一道阴冷如毒蛇的视线胶着在他身上,从他从头到尾扫视了一遍,里面包含的恶意几乎能将他扒皮拆骨。

  那个人慢慢朝床榻边走过来,走得很慢。

  或者说,挪得很慢。

  他发出的不是脚步声,而是轮椅滚在地面的“轱辘”声。

  过了很久,宁折才感受他走到了自己身边,伴随而来的,还有浓烈的血腥味和人肉发腐而变得恶臭的气味。

  宁折闭着眼,仍是一动不动,像是睡熟了。

  “宁折......”

  他轻轻唤了一声,犹如恶魔呢喃,“好久不见了,你还没死啊......”

  他“呵呵”笑了一声,扒在他耳边,一字一句沙哑得像是从胸腔里刮出来的,几乎听不出本来的音色。

  “你怎么也变成了不人不鬼的样子,你说是不是老天开了眼,也要让你好好体会一下我的痛苦?”

  他摸着宁折毁了容的脸,嗓子里发出“嗬嗬”的诡异笑声,气息喷在宁折脸颊上,阴冷入骨。

  宁折隐在锦被下的手指微微活动了下。

  只是他还没有动作,那人便又像是突然间发疯似的,猛地低下头来,“可是你怎么还没死,你怎么还不死!你看看我,看看我现在的模样,我是被你害成这样的!都是你!”

  “我身体好疼,好疼啊!我成天成夜忍受着万箭穿心的痛,痛得睡不着!凭什么!你凭什么能睡得这么好!?”

  随着他话音落下,耳边劲风骤起,寒气瞬间袭来。

  宁折手腕一动,便要出手。

  突然,“啪”地一声响,紧接着便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哥,你打我……”那声音充满了不敢置信,“你竟然为了他打我?!”

  宁折身体微顿,锦被里的手慢慢放了下来。

  他听到一声清越的冷笑,是蔺非霜。

  “阿澜,你想死,我不拦着你,可这个人,我绝不会允许你动他一根寒毛。”

  蔺非霜说罢,也不等他反驳,便遣人进来将他拖走了。

  那人挣扎着大声叫喊起来,坏了的嗓子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蔺非霜盯着他,眸里一片深沉。

  宁折心里正好奇那人的身份,却听到蔺非霜走到他身边,轻笑了一声:“你还要装睡到什么时候?”

第一百零八章 小哥哥,不喜欢我这么对你么

  宁折鸦青色长卷的羽睫微不可查地颤了一下,却没有睁开。

  若说大祭司能看破他的伪装便也罢了,因为他的那双眼可勘破世间万障,一切污秽之物在他眼前,都无所遁形。

  大祭司活得太久了,久到已经没人能记得他的名字,久到从大越开国以来,他就一直存在。

  宁折从来没有看透过那个人,昨夜中计,也是避无可避的。

  然而蔺非霜却没有大祭司那样神秘,这句话不过是在诈他而已。

  如果他是醒着的,并且听到了方才的动静,蔺非霜即便不杀他,恐怕也不会放过他。

  宁折将呼吸放得缓慢而平缓,假装成睡熟的模样。

  只不过,他的身体早已死去,一直都是靠神力和幻像在遮掩。

  尸体毕竟还是尸体,和活人总是不大一样的,他身上神力也最多只能支撑身体活动,对其他的无能为力。

  是以,他的皮肤看上去便呈现出一种隐约泛着青色的病态苍白,眼睑下也一片乌青,唇色极是惨淡。

  睡熟的模样,看上去就像死了一样。

  蔺非霜深深皱起眉,走到他身边,手指往他鼻下探去,感觉到呼吸之后,才微微松了口气。

  他转头问一旁侍女:“昨夜他睡得很迟?”

  宁折昨夜的确耽搁了许久才入睡。

  侍女低头答是。

  蔺非霜便不再说话了。

  他的视线落在宁折身上。

  少年形销骨立,脸色惨白,眉心微蹙,似乎正在做什么噩梦,连睡着也不安稳。

  蔺非霜看了半晌,出神似的,伸出指腹抚平了他眉心,指尖下划,轻轻摩挲着他带着疤痕的眼角,自言自语道:“昨天他跟我说,只要见你一面,以后就不再对你下手,我才用采药的借口让你去了药园,没想到他还是不死心,想来杀你。你睡着了倒也不错,否则……我也不知该怎么对你才好了。”

  宁折心里有些恍惚,蔺非霜这是……在向他解释么?

  “我不会让你威胁到阿澜,可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