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发病,他毫无准备,当众吐血,吓坏了文武百官。后面几次,他都是及时服药,然后一个人待着,坚决不像原主一样四处祸害美男子。(1 / 1)

我在魏晋当名士 这个懒人没起 2464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一回 发病,他毫无准备,当众吐血,吓坏了文武百官。后面几次,他都是及时服药,然后一个人待着,坚决不像原主一样四处祸害美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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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萧衡终于看出:顾玖有些不对劲。

  他一边走,一边将衣带扯乱了,口中偶尔溢出一两声细细的喘息,喘得萧衡一阵心烦意乱,连呼吸也停滞了一瞬。

  萧衡心里还是别扭,他犹豫了一下,才问:“你没事吧?”

  顾玖不理他,也没回头,又走了两步,手中的麈尾扇忽然坠了地。这权臣斜倚着一株杏花树,身子缓缓地软倒。

  萧衡有些无措,迟疑着走过去,抓住顾玖的衣袖,想把人拽起来。

  顾玖先是迷迷瞪瞪的,被萧衡一拽,眼神陡然冷锐了一瞬,用力甩开小狼崽。他一时没控制好力道,自身也失去平衡,倒向另一侧。

  萧衡被他摔了一个跟头,天旋地转之间,看见一道黑影横移三丈,接住了那团白云。

  顾玖闭着眼,过了片刻,没感觉到躯体和地面碰撞的疼痛,反而被什么人用手掌托了一把。

  一刻也不早,一刻也不晚,无咎飞掠而至,扶着他的腰,轻轻地将他托起来。

  “公子,无咎来迟了。”

  顾玖紧绷了脊背,看清是无咎,又放松下来,主动攀到无咎的背上。

  “没有,你来得正好,背我回去好不好?我有点困,想睡一会儿。”

  无咎怕庠,缩了一下脖子。缓缓呼出一口气,认输了似的,把顾玖背起来。

  萧衡觉得刺眼,顾玖刚才非常警惕,连衣袖都不肯让他碰一下,却和侍卫统领撒娇。

  他缓缓俯身,捡起地上的麈尾扇。闭了闭眼,眼睛再睁开的时候,所有的阴郁都消失不见,甚至有几分腼腆地捏着衣角,再次跟上去,当起了小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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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咎背着顾玖去了向阳的坡地,在那里,有清河公的侍从提前搭建好的锦帐,帘幔重重,守卫严密,不会被人窥探。

  无咎把顾玖放在软榻上。

  萧衡替顾玖脱掉鞋袜,这人的脚白得近似透明,足踝堪盈一握,足弓弧度柔美,握在掌心里居然会打滑。

  顾玖似乎不太清醒,一个劲儿喊热,把衣襟扯得凌乱不堪。

  无咎去打水。

  才片刻没盯住,顾玖就迷糊地一翻身,从软榻上滚到了地毯上。

  他掉下来的那一刹那,腰肢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折叠,完成了一个难度极高的侧滚翻。

  萧衡吃了一惊,眼底闪过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这真的是男人的腰吗?看起来好软,也好细。

  无咎也有些异样,默默地把顾玖扶回软榻上,这一次,努力让公子远离卧榻的边缘。

  无咎很小的时候,就和家人失散,被顾老爷子捡回来,当亲儿子一般养大。所有衣食器物,但凡顾玖有的,他也都有一份。

  顾玖自幼体弱多病,顾老爷子请来天师道的天师,教儿子吐纳养生的功夫。

  无咎也跟着一起学。他天赋异禀,习武又勤奋,十几年如一日的勤学苦练,算得上一流高手。要说有什么弱点,那就是他特别怕痒。顾玖每次发病,不服药让无咎揪心,服了药又特别手欠,总挠得他背上到处痒痒,心情暴躁,想揍人。

  无咎圈着顾玖,不让他乱动。

  萧衡取了一盆凉水,把巾帕沾湿,替顾玖擦拭着额头上的细汗。顾玖呼出的热气,徐徐地吹拂在他手上,一种难以形容的奇怪的酥麻沿着手背一直蔓延到心口。萧衡忽然也有点热。

  无咎:“你流鼻血了。”

  侍者送来了汤药,是专门缓解那丹药的副作用的药。

  无咎试了试汤药的温度,自己先喝了一口。才端给顾玖。

  顾玖没骨头似的歪着,一碗药灌下去,眼尾一片湿红,翻身向里,背对着他们睡了。

  无咎将纱幔放下来。

  如烟似雾的轻纱笼着那人侧卧的身影,曼妙的起伏,朦胧得让人迷惘。

  萧衡唇上一热,刚止住的鼻血又涌出来,他仰着头,按着鼻子,有些分不清,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顾玖。

  在太后小杨氏的仁寿宫,“清河公来了”这句话,和“狼来了”是一个意思。小宦官看见顾玖,那反应,就像大白天的活见了鬼。

  在太学,博士祭酒和那些博士好像都挺欣赏顾玖的。

  在雅集,顾玖射箭,威风八面。顾玖赋诗,众星捧月,他隐隐是那一群纨绔的领头人。

  此刻,这人又变成了一个需要被人小心呵护的病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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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玖睡了一个时辰,醒来以后,感觉一身轻松。

  丹药的副作用有一点严重,他神智不清的时候胡乱拉扯,身上的白縠衫已经不成样子。好在无咎早有准备,一套一模一样的白縠衫正整整齐齐地叠放在枕边。

  他好像摸到了一点点发病的规律,每当他食用鱼、虾、螃蟹之类的东西,就会发作。

  顾玖换上新的白縠衫,正在束发,一个崔家的小厮前来禀报,说崔璟被一个女郎用马鞭打下了洛水。

  “人在哪里,捞起来没有?”

  顾玖现在只关心这个问题。

  青衣小厮:“捞起来了,就是我家世子没带替换的衣裳,让我来借一套。”

  这还真是找对人了,顾玖光备用的衣裳就带了好几套。

  崔家的锦帐中,崔小世子裹在一团被子里,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水。

  “伯珪,你没跟屈大夫喝杯酒再上来吗?”

  “屈大夫没有酒,凉水倒是管饱。还有小鱼小虾米馅的粽子。”

  顾玖笑眯眯地拿了汗巾子,帮小世子擦头发。

  崔小世子突然开始打喷嚏,还一连打了三个喷嚏。

  顾玖用衣袖挡住脸,幽幽道:“真有点嫌弃你了。”

  崔璟扯住他的胳膊:“别啊,你马上就有弟妹了,开不开心?”

  “哪个?把你打下水的荀家女郎?”

  “对,我跟你讲,她可中意我了,送我芍药花,还陪我在洛水边来来回回地转圈子。”

  “中意到一鞭子把你抽下水?”

  “误会,这都是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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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他们一到洛水边,崔璟就注意到一个女郎。

  一大片姹紫嫣红、莺莺燕燕、蛾眉粉黛、花花草草之间,有一个女郎和别人都不一样,她穿着男装,淡扫蛾眉,握着精美的马鞭子。

  崔璟找机会接近女郎,

  这女郎有点小迷糊,居然不小心绊了崔璟一下,手足无措、结结巴巴地道歉。

  原来,她是荀六娘,荀家旁枝的庶女,一个单纯活泼,喜欢击鞠的姑娘。

  晋人崇尚率性,有面若敷粉,喜欢穿女装,顾影自怜的名士,也有身长八尺、整天光着膀子打铁的名士。出现几个身穿男装,爱击鞠的仕女,也很正常。

  他们相谈甚欢,互赠芍药,眼看太阳就快落山了,还是依依不舍。

  分别之前,崔璟忽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六娘,你定亲了没?没有定亲吧?”

  听到这里,顾玖终于明白,荀六娘为什么要挥鞭子抽小世子了——哪有定过亲,有了婆家的姑娘,还跑到洛水边来浪,采芍药花送人?那不是绿了未婚夫嘛。

  这是什么混账话,真该抽。

  崔璟一脸无辜:“我就是想娶她,才问的,就算定过亲,也要让她嫁给我啊。”

  顾玖挑眉:“”有点小迷糊,庶女?早上是谁说,我的话本子老套,总有一位好心的世家公子,关爱智障女郎?”

  崔璟跳起来:“是我没见识,是我心智有障,行了吧。既然话本子总是这么写,证明迷迷糊糊的傻姑娘确实有可爱之处,你是没见过她,虽然比不上你这般绝色,但胜在清新俏皮,她挥鞭子的动作,看起来也特别可爱。”

  顾玖:少年,你的口味有点特殊啊,喜欢鞭子?

  “那荀六娘的武力很强吗?让我看看,抽在哪里了?”

  “没有,抽得不重,我看她特别生气,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踩空落水,等我游上岸,她哄了我好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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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夜里,萧衡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他握着顾玖的玉足,那玉足在掌心中滑了一下,他慌忙双手去抱,却抱了一个空。

  顾玖衣襟微乱,冷冷地看着他,忽然又将他甩了出去。

  那种坠落的感觉非常真实,他放声大叫,手足乱舞,试图抓住什么东西,然后,他抓到了顾玖的衣带,听见他在轻喘。

  半梦半醒之间,有什么东西从萧衡的体内喷涌而出。

  大腿上忽然就湿了一片,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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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①焚香 作者:高启 元末明初诗人

  斜霏动远吹,暗馥留微火。

  心事共成灰,窗间一翁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