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季总求你不要不务正业

　　暮紫芸这样说，让人感觉答案就是肯定的，但真要追究起来，暮紫芸自己根本没说死，不能说是暮紫芸乱泼脏水。

　　果然苏瑶脸色沉了下来，眼里的愤恨十分明显。

　　暮紫芸见状大喜，连忙继续说：“如果真的是京瓷，你也别怪她。她才被赶出暮家，宴会那天又胡说一通，把我的祖父祖母都惹生气了。

　　本来我们想私下给她点钱让她好过一点，因为毕竟都是在暮家一起生活过的人，现在她这么一闹，祖父祖母别说给钱，连这个人也不想再见。

　　我还是很重视我们家老人的，所以于情于理，我不好私下联系她，她现在一定过得不好，才抓着小爷不放……”

　　苏瑶一声不吭地听着暮紫芸说话，别的都没听进去，只听到最后那句“抓着小爷不放”。

　　一想到这些天顾沉对暮京瓷的态度，她就气得直咬牙。

　　暮紫芸再在旁边添油加醋一段，她的怒气更盛。

　　一道寒光在她眼里划过，有什么想法迅速在她脑内成形。

　　.

　　暮京瓷离开试镜大楼就直接回学校，钻进琴房练琴。

　　才刚坐好，手机震动起来，她拿出来一看，是季无渊的消息。

　　【试镜完了？】

　　暮京瓷才想起来忘记和他说一声了，便迅速回：【完了，过了-】；

　　那边很快回复：【恭喜。】；

　　片刻后又一句：【你在哪里？】；

　　暮京瓷飞快打字：【学校琴房。】；

　　那边又回：【几点回来？我去接你。】；

　　暮京瓷心想就这几步路有什么好接的？

　　以前他在暮家，就坚持每天接送自己到任何地方，看来这个习惯还没改呢。

　　她连忙回复：【不用不用，这么点距离我走回去就好啦。我大概傍晚回去吧，练累了就走，不用管我（?——?）】

　　这次信息发出去，有一段时间没有回应。

　　暮京瓷以为他是默认了，就准备把手机放下专心练琴。

　　然而就在这时，她才又收到短信。

　　上面只有三个字——

　　【做不到。】

　　……

　　暮京瓷放在屏幕上的手一顿。

　　好一会儿后才回过点神：做……做不到？

　　做不到什么？

　　往上看了看，再三确认自己说的话，又是一阵发怔：做不到……不管她？

　　不知为何，暮京瓷突然感觉心跳有点急。

　　就这么简单的三个字，在屏幕上看不出半点感情色彩，一片冷冰。

　　但当她把这三个字和季无渊那张冷淡的俊脸重合在一起，她就莫名感觉，有一种深情在字里行间流露。

　　这尼玛……

　　天大的错觉啊……

　　好好的自作多情什么呢？

　　暮京瓷想扇自己两巴掌。

　　最近犯花痴有点严重。

　　但是也不知道怎么回，就愣愣盯着屏幕半天没动作。

　　思来想去决定岔开话题，发了句：【不如晚上出去吃饭吧？庆祝一下，我请客。】

　　对方秒回：【好。】；

　　没一会儿又一句：【我去接你。】；

　　暮京瓷：逃不过接这个话题了。

　　最后还是答应，还打电话预定好地方，这才专心练起琴来。

　　另一边，恢弘的豪宅里，偌大的私人办公室中，空气一片静谧。

　　几个西装革履、正襟危坐的男人，看着自家老板突然中断会议，低着头，一声不吭地发、短、信。

　　会议桌上的众人一头黑线。

　　这会议到底还开不开了……

　　不开吧，没说散会不敢走。

　　开吧……倒是开呀？盯着手机干啥？

　　嘴边还挂着笑？

　　这个万年不露一丝笑的男人，会笑的吗？还笑得这么宠溺？

　　就坐在季无渊旁边的一个一头金发、穿得时尚华贵的年轻男人戳了半天笔，终于忍不住，甩了笔喊：“BOSS？”

　　“呃……”

　　“老板？”

　　“呃……”

　　“老大？”

　　“呃……”

　　“哥？”

　　“呃……”

　　“爷？”

　　“呃……”

　　“季无渊！”

　　季无渊倏忽抬眸，锐利的眼神剐了过去，杀气骇人。

　　全场人都下意识往后缩了缩，然后也剐向那个年轻男人，一副“要命了为什么惹阎王爷”的责怪。

　　年轻男人也猛拍自己的胸膛，一副受了大惊的模样。

　　但还是迅速说：“哎哟你可算有反应了。我说你这会还开不开了？你知道你的时间和金钱是成正比的不？你知道你盯着手机的这几分钟，有可能就错失了几百万甚至上亿的单子不？”

　　季无渊眯着狭长的眼：“我看你是胆子肥了。”

　　男人又缩了缩脖子，不过还是顶着可怕的压力说：“好歹是个副总，是要学会冒死进谏的。我说老大，你这两天是不是沉迷女色沉迷得有点过分？豪宅放着不住，买个破公寓委屈自己。会也不开差也不出，天天跟着女人……”

　　话还没说完，他感受到周遭空气一冷，马上改口：“天天跟着嫂子、总裁夫人、莫太太到处走，你……”

　　季无渊还是眯着眼：“你有意见？”

　　“emmmm……”

　　堂堂C．Y．副总裁棠意君瞬间闭嘴，不敢说话。

　　意见不敢有，倒是指条明路现在该干嘛，不要让他们呆呆坐着吃狗粮啊？

　　季无渊似乎也终于察觉不对，又看了眼手机，回到正轨。

　　大手一挥：“半小时汇报。”

　　棠意君大惊：“半小时？！你又急着去哪？！我们还有几个项目策划没定！”

　　季无渊冷冷看了他一眼：“沉、迷、女、色。”

　　棠意君要气吐血。

　　不过人都发话了，他知道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人。

　　迅速进入状态，让这几个得力下属把该汇报的都速速汇报。

　　会议非常精准地结束在第30分钟。

　　30分钟内，所有人把要事汇报完毕，季无渊当场根据汇报下了各种抉择，快准狠，屡次一针见血点出问题所在。

　　会议一完，即便这几个属下几乎都是五年前就跟着季无渊的人，也忍不住第N次感叹：人比人，气死人啊。

　　这种反应速度，这种脑回路，这种强悍的大脑，到底是怎么生成的？

　　季无渊把所有事布置完美后，从老板椅站了起来。

　　看向棠意君：“可以了？”

　　棠意君脑袋缩了缩，有点不敢回答。

　　当然可以了，为了女人，都拼成什么样了。

　　抬头瞄了季无渊一眼，忍不住嘟哝一句：“你悠着点，注意点身体，可别过度纵欲导致那什么人亡。还有记得吃饭……”

　　季无渊倏忽扬了扬嘴角。

　　吃饭？

　　哼，每天按时吃。

　　和老婆吃……

　　不过当然没说出来，也刻意忽略了那句“过度纵欲”，又看了棠意君一眼，招手：“你过来。有事交待。”

　　于是棠意君懵懵地单独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