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才看见……”
“到底怎么了小邱音?”王耀凛给屁重要的话都不说一句的邱音快急秃了,“你确定你自己还好吗?天哪我从来没见你哭过,怎么突然哭这么惨?还有找小枫是干什么?为什么突然要找小枫了??”
“啊?”邱音抬起头来迷茫地看了眼王耀凛,好像他没明白王耀凛在说什么,“我在哭吗……?”他伸手立刻抹了一把自己的脸,摸到了一把泪水,“妈的我真的在哭……看来这些他妈都是真的了。”
“啊??”王耀凛发誓他是真的听不懂邱音在说什么,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一副他们什么都知道的时候只有他什么都不知道,而且这堆人还什么都没告诉他,就这么简单地掠过对于王耀凛来说也很重要的一切,王耀凛明明也是人类,他会好奇自己在一个什么样的处境,况且他也是个男人,他痛恨所有人都一副要保护自己的样子,但是自己根本不需要保护,他的内心并不懦弱,他的打架能力也绝对在他认识的大部分人里都是一流的,说他拳打钟冥脚踩林枫秒杀肖斌一点毛病都没有,所以他并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当他是一个需要保护的对象,明明他已经如此强大了,“求你了……小邱音,告诉我吧。……小枫什么都没告诉我,我们看到小金锌和小郎营在图书室里玩命干架,小郎营又是什么撒旦什么鬼的,我突然找不到小枫了……这一切我真的根本不理解是什么情况。”
“撒旦?”邱音准确地捕捉到了王耀凛说的东西,蹙起了眉头,“……我靠……阿冥好像是和我说过拉小提琴的郎营绝对是什么邪恶的非人类……他连这个都猜到了吗?”邱音有点难以置信一样晃了晃自己的脑袋,“我马上就回答你的问题,但是小王麻烦你先告诉我一下,你刚刚说的图书室是什么情况?金锌和郎营在就,办公楼的图书室打起来了?怎么可能?金锌又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可能打得过撒旦?”
“啊……这就是我过来的理由。”王耀凛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好像对于自己的记忆力绝望了,“小金锌好像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邪神,就是邪教的神之类的东西……我和小枫本来准备兵分两路,他去找你,我来这里搞清楚小金锌是什么的。”
“啊,那我就先不管那家伙了。”邱音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在知道了金锌的身份的时候他看起来一点都不震惊,反而做出了将他赶出自己脑海的动作,“反正他也不要我烦。小王我马上和你说一件事,你不要激动也不要害怕啊。”
“什么?”王耀凛本质上感觉有不好的预感,皱起眉头焦急地催促道,“你快说啊小邱音。”
“我们得赶紧找到疯子。”邱音咬紧下嘴唇,今天他连玩笑话都一句开不出来了,好像他即将说出来的东西摧毁了他心中所有的幽默细胞,“要不然疯子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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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情况啊……”林枫莫名其妙地在邱音消失的地方绕了两圈,甚至蹲下去在水泥地上认真地看了看刚刚被邱音踩过的地,但是他什么都没有发现,只能莫名其妙地再次站了起来。
邱音让他快做什么呢?林枫皱起了眉毛,又坐回了一旁的椅子上,他想不出来,邱音和他们根本最近几天都没什么特别的交流,他根本不明白到底什么情况。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下来,林枫呆呆地看着窗外,在那一瞬间他突然觉得非常疲惫,什么都不想干。
其实这一切和他的关系已经不大了,他终于又一次感受到了那深深的无力感,说的有趣点金锌和郎营这个叫做神仙打架,但是也没什么问题啊,对于他林枫来说,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就如他自己所讲的一样,头掉了就绝对死掉了,更别说像是金锌一样半途拦住还能活生生接回去的。
他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低下身子,双手搭在自己的额头上,闭上眼睛,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们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呢,区区五天之前,他们还是傻不拉几的高中生,什么都不知道,傻呵呵地以为即将到来的高三是他们踌躇满志即将面对的最大的挑战,而就在这之中他们就这样落进了这个沾满他们的鲜血遍布他们的尸体的黑洞中。
是啊,他还记得很多事情,他以为经历了这一切他早就会因为恐惧和惊慌而遗忘的,但是他绝望地发现他没有,甚至因为太过于痛苦记忆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肖斌说他会在这个暑假的补课放学后偷偷溜出学校打他的市三对三篮球赛,甚至还问林枫他们去不去看;万旻新买的试卷册甚至连名字都没写上,封在塑料袋里安安静静地在他的桌上;沈雅一直背诵的开学演讲稿被揉烂在了她的桌肚里,桌上偷偷摸摸写着上面的一词一句好让她能在课上也能背诵;钟冥与他说好了要轮流攻略夏空彼方,他们甚至还为应该攻略上坂茅羽耶还是三好由比子争执不下;吴莉妍刚买了一条崭新的连衣裙,急切地和邱音说开学第一天穿给他看,然而也许等她梳妆完毕也没有意识到她没有这个机会了;张济曾经发誓一定要在自己生日之前和沈雅告白,告白计划洋洋洒洒写了一大本,然而他没能说,沈雅也不会再听到了。
林枫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加痛恨自己了解了那么多事情。
人为什么一定要与别人有联系呢?这样如果他们突然死去了,离开了活着的人,留下来的一切不是反而给他们烙下了最为痛苦的印子吗,那宛如被烧得炽烈的铁一样的记忆死死地压在他们的心上,他们在这沉重的压力下无法呼吸,像是缺氧的鱼。
林枫张大嘴狠狠地汲取空气,他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再坚持下去了,在这里简直是坐以待毙,处于事件中心的时候他根本没有什么太大的情感,脱离出来之后他反而觉得也许自己从头到尾就只是一个观众,他抢走别人得出的结论,将它交给另一个事件中心正在挣扎的人,让他去完成应当完成的事情。
他只是一个怕死的信使吗?
故事从头到尾,也许与他并没有什么关系吧。
“不行。”他强撑着从自己喉咙间挤出这两个字,他意识到自己哭了,他无法面对自己得出的对自己都太过于残忍的结论,他的泪水根本无法止住,也许他一个人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