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断崖式的下滑状态。
报社倒并非没有做过相对应的举措,但软件和硬件上的各种掣肘和问题,往往能够让人很是无力。
前年倒是有一个编辑自己做出了一个人气很高的当地公众号,结果在报社高层露出了想要接管的要求之后,那位直接辞职不干了。
薛向凯打了个呵欠,自己给自己倒了杯咖啡,在他办公室玻璃门外面最靠近的那张办公桌,现在空着。
原本应该是一位姓徐的年轻编辑坐在那里,不过在前天被开了。
想到那张稚嫩且带着憧憬和梦想的面容,
薛向凯也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还是太年轻,一天到晚想搞大新闻,结果把自己工作搞没了,呵呵。
昨儿个医院派人给他送来了一份礼盒,
里头装的是一份放在床上的理疗磁石,当然了,薛向凯对这个不感兴趣,所谓的磁疗以及那家医院到底是在搞什么名堂,他心里也有点数。
让他满意的还是礼盒里中那张银行卡里的余额,以及所承诺的接下来一个季度的报刊广告位。
薛向凯看了一会儿稿子,就起身离开办公室去了厕所。
在隔间的坑里蹲了下来,手里还拿着一份今天报社的报纸。
薛向凯从小到大一直养成且维系着一个习惯,那就是上厕所后,用报纸擦。
拿报纸擦,在二十年前,算是一种很普遍的现象。
那时拿洁白温柔的草纸擦屁股,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薛向凯一直借此机会提醒自己要忆苦思甜,其实还是因为他习惯了报纸擦时的硬度和质感。
蹲着,
摊开报纸,
其实没什么好看的,
也就随便打发打发时间。
“捂着你的眼啊,捂着我的眼啊…………”
“谁!”
薛向凯喊道。
这个声音很陌生。
外头的声音消失了,薛向凯皱了皱眉,低下头,继续看报纸。
“你眼瞎啦喂,你眼瞎了哟!”
“谁啊,有病啊!”薛向凯怒吼道。
他在报社地位很高,骂人也没什么忌惮。
“有病。”
薛向凯继续低头看报纸。
“噗通!”
忽然间,
像是有一双手猛地攥住了自己的双腿,
薛向凯只觉得自己被倒转了过来,后脑勺砸在了瓷砖上,摔在了地上。
他想爬起来,
但是他的双手像是被固定在了地上一样,根本就无法动弹。
“哗啦啦…………”
刚刚拿在手上准备用来“擦”的自家报纸此时飞舞了起来,
一张张地落到了薛向凯的脸上,
与此同时,
蹲坑那边的冲便器管子似乎裂开了,
一条小小的水柱喷射了出来,
开始打湿薛向凯脸上的那一叠报纸。
薛向凯下意识地摇头,开始挣扎,但因为手脚都不能动,只能继续这样被动地承受着。
他感到自己无法呼吸,
胸口越来越闷,
他想要呼救,
却叫不出来。
到最后,
在这个卫生间隔间里,
薛向凯躺在地上,慢慢地,一动不动了。
“又死了一个,嘿嘿,那边就可以再抓一个。死一个,就能抓一个,嘿嘿嘿。”
“捂着你的眼啊,捂着我的眼啊…………”
…………
老道打了个呵欠,
他平时在书屋里睡得都比较晚,但也没今天这么晚,都八点钟了!
猴子呢?
“猴砸!猴砸!”
老道喊着,不过没敢太大声。
平时到点后,猴子都会下来和他回房间爷俩一起睡觉的,今儿个是怎么了,和那只傻貂一起睡了?
老道忽然有种儿大不由娘的失落感,
但还是起身去找了找,
他先上楼梯,到了自己房间里看了一下,没看见猴子。
从过道经过时,老道在老板房间门口停下了脚步,小声问道
“莺莺啊,猴砸你看见了么?”
老道知道有时候老板睡着了,莺莺只是在旁边躺着,不睡的。
然而,
这一次莺莺没有回应。
都睡着了么?
老道有些疑惑地摇摇头,
犹豫了一下,
还是伸手推开了老板的卧室门,
床上,
空无一人!
咦,
老板不是早就和莺莺上来睡觉了么?
老道砸吧砸吧了嘴,
下意识地揉了揉裤裆,
然后走到了许清朗的卧室门口,伸手敲了敲
“老许啊,老板他们去哪儿了啊。”
没人回应。
老道打开了门,
探头向里看看,
屋子里也依旧空无一人。
咦,
奇了怪了啊。
老道又跑到安律师的房间,安律师人在四川,但小男孩在的啊,结果屋子里仍然没人。
那只狐狸住的房间里也没人。
老道感觉到不对了,
一边把手放在裤裆位置,做好随时掏枪……哦不,
掏符纸的准备,
一边又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再度推开自己房间的门,
一开始很正常,
当老道走进去之后,
忽然觉得风大得很,
吹得他一阵左摇右晃,最后还是没能把握住平衡,一屁股摔坐在了地上。
“嘶!”
老道倒吸一口凉气,
这屁股下面像是一大片碎石头,
那酸爽,
啧啧。
顾不得下面痛了,
老道睁开眼,马上环顾四周,
而后,
他彻底懵逼了。
他发现自己,
正坐在一处山峦的顶峰,
四周全是悬崖!
“妈嘢,额老年痴呆咧!”
第六百九十九章 谛听!(第四更!)
老道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恐高症,在自己这一生里,他去过的名山大川真的不少,现在很多名山风景区基本都做了相应程度的旅游开发和基础建设,寻着台阶往上走,累是累,但真不算什么危险。
而老道当年那会儿爬山哪有这么好的条件,不也都挺过来了?
但以前爬山再怎么爬,也不会爬到这种地方上来啊,除了自己身边这几十平的落脚地,外围可都是高耸的悬崖。
白雾还在下方,天知道这悬崖到底有多高。
老道也没敢往边上爬一爬去做什么细看,这个高度,这个环境,不恐高的人也得“恐高”起来。
这是梦?
且不管这是不是梦,
都够吓人的,
老道也没那个勇气纵身一跃,高呼一声“既然这是梦,那就醒来了吧。”
或者,
这是自己老年痴呆,出现幻觉了?
这的确是老道的第一反应,这他娘的自家卧室门又不是“任意门”,一开门往里一走怎么就跑这个鸟地儿来了?
老道坐在那里沉思了良久,
也没想出个什么头绪,
不是他没想过这可能是有人在对自己设局,而是因为老道的水平有限,还真没想到过这个世界上还有这种“整人”的法子。
以前哪怕有比较高级一点的“待遇”,也一般都是自家老板去享受,他就是个打酱油的,不抢戏。
手,是一直放在裤裆位置的,那是自己男人勇气的来源。
老道准备以不变应万变,他觉得自己应该还在书屋里,不管发生什么事儿,自己只要能咬牙撑下去,不要放弃,等老板他们来搭把手就好了。
他乐天派,想得开,从不觉得自己多牛逼,安安静静地扮演着属于自己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