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小男孩。
从本心上来说,安律师是想让小男孩吞了这香火的,等于多了点护身符,以后出门也不用再担心会被雷给劈死。
小男孩却似乎感应到了安律师心中的想法,直接退后了一步,道:
“用不上的。”
是用不上,
也是看不上。
安律师疑惑了一下,随即心下了然,虽说老板说赢勾已经陷入了永久的沉睡,但保不齐以后哪天就能想办法让他苏醒。
到时候,如果他发现小男孩吞了其他人的香火,会作何感想?
赢勾的脾气,安律师也是知道一些的。
再等等吧,以后找办法让赢勾苏醒过来,他腰上拔一根毫毛下来,都比普通僵尸的腰身粗了。
那时候,随便指缝间漏下一点给自己的徒子徒孙,小男孩也能受用不尽。
毕竟没有不供奉祖宗跑去祭拜孤魂野鬼的道理。
“吱吱吱!”
妖猴开始叫了起来,
它还在出力镇压着这具法身,一脸的嫌弃。
似乎面前这个不是什么香饽饽,而是臭烘烘的米田共。
“这…………”
安律师恍然,
记起来了,
那天在警察局外,赢勾在吞掉獬豸分身时,也留了一大块给脚下的小猴子一起吃了。
虽说只是獬豸的分身,但人家是上古法兽,吃过那个,再吞这香火,可不就是米田共么?
说不得若是让猴子强行吞下去,还能弄个冲突和消化不良。
得嘞,
安律师撇过头,又看了看远处坐在那边无比虚弱的勾薪,
这还天之骄子呐,
殊不知他看中的东西,
连自家书店的伙计和宠物都不屑去吃。
再想一想,
人勾薪只是陪着老道半天就成这个样子了,
老道上一任老板也是下场凄惨得很,从蓉城折腾到上海,也只能平淡低调做人了。
倒是自家周老板,
老道陪着他一年多,
人还是每天喝喝咖啡晒晒太阳,
半点事儿没有的样子。
一念至此,
安律师心下竟然生出了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
这香火之气,
安律师是懒得吞的,他没官身,也没了出身文字,这玩意儿又不是直接涨实力是涨身份用的,他吞了那就是真的糟蹋东西了。
再四处看了看,
安律师伸手指了指许清朗,
“你来,吞了它!”
许清朗有些意外,
但还是向前走了几步,走到法身面前,站着不动了。
“还等啥?这玩意儿又不能切片给你下锅炒一下,凑合着吃了吧。难不成还得给你配个干碟醋碟什么的?”
安律师走到许清朗身旁,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继续道:
“那玩意儿,不能一直想着压着他克着他,时不时地送点孝敬,大家都有利可图关系也就好了,他是海神,香火之气有大用的。”
许清朗点点头,“谢谢了。”
“切,自家人,客气什么,等有空,你去问问老板是怎么和那位相处的。
那位估计一直在轮回着,不知道有过多少条看门狗,活得最滋润的,还属咱老板不是?”
听到这话,
原本被制服控制在那里表情木讷的白夫人忽然睁开眼,
声嘶力竭地骂道:
“放肆,你说谁是看门狗!”
“哟呵。”
安律师叉着腰,
看着被制服着的白夫人以及这具法身,
本想再出言讥讽一下,
随即想到了白夫人的身世,
脸色当即有些不自然了,
问道:
“我的妈嘢,
老板和那个忠王还是一个犬种?”
第六百零三章 李秀成!
安律师说完这句话后,就下意识地闭嘴,随即心下长舒一口气,还好老板不在,旁边的猴子和小男孩也都不是会多嘴的人。
这话要是被老板当场听到了,
自己指不定得在南大街当上个把月的“环保小卫士”。
自家老板别看平时喜欢晒太阳看报纸跟个老翁似的,但心眼儿,还真说不上多大。
不过饶是如此,安律师心里也是一阵惊慌诧异。
赢勾的事儿老板没瞒过他,他也是大概懂得这些年赢勾到底是以何种方式在恢复和隐藏。
再看白夫人的反应以及之前的种种安排和行事,
整件事的轮廓,也就慢慢地浮现出来了。
安律师生得早,又当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鬼差,但毕竟没那么早,自然不可能赶上长毛闹起的时候。
但就算没赶上,寻常对历史有点了解的人,大概也能在心里估量出当年的忠王李秀成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物。
那位虽说是广西人,却不是洪秀全他们那一批的广西老人,是从普通士兵靠军功升到的将领位置,先后取得了二破江北大营、三河大捷、二破江南大营等大捷,算是中兴了天平天国,也算是给太平天国续命了。
在洪秀全拼命作死,太平天国上层玩儿命堕落的前提下,他算是殚精竭虑,擎天护“国”。
嘿嘿,
想想还真有意思,
自家老板那个晒太阳的模样和那位忠王在战场上纵横睥睨的模样,
真的是根本无法让人联想到一起去,
但偏偏二人因为赢勾的关系,却存在着这种羁绊和关联。
这赢勾的口味,
变得可真快啊。
………………
周泽车开得飞快,
莺莺的安危他确实上心得紧,等车开到书店门口停下,自己连车都来不及熄火,直接推开书店门,走了进去。
刚一脚踩进去,
就觉得面前一阵红粉气息扑来,
浓郁得让人难以喘息。
四周朦朦胧胧的,让人无法看真切,周泽下意识地皱眉,自己左手无名指位置上的青铜戒指也开始轻微地颤抖起来。
周老板对幻境这种东西本就有着极强的抵抗力,再加上曾和赢勾在奈何桥往生路上走了一遭,更是一种别人羡慕不来的锻炼;
如今匹配上青铜戒指的能力,等于是自身属性加上了好几层BUFF,除非是真正的大能恐怖存在设置的幻境,其余的,想要迷惑住周泽,还真不容易。
不过这一次周泽并没有选择清醒过来,而是保留着五分的清醒,继续在里面游走,他可以抵抗,但不见得莺莺可以抵抗,尤其是在面对白夫人的时候。
视线之中的布置,在古色古香和书店原本布局之中不停地切换着,周泽睁着眼,向里面摸索。
原本的吧台位置,变成了一个屏风,绕过去之后,却是一张红床。
床榻边,坐着一个女人,身穿红色锦衣,有点像是出嫁的装扮,但又有些清减和素雅了一些,不是那种纯粹的大红喜庆。
女人坐在那里,
没有红盖头这类的东西,
只是看着周泽。
“老板,你来了,我在这里呢。”
“你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两种语气,两种音色,
一起发出,
周泽只觉得自己脑门儿位置有点生疼,
但还是克制着自己不去反击和清醒,
转而向前走了好几步,来到床边,伸手攥住了女